监军推到风口浪尖。人们总是偏向弱势的一方的,任刃受伤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他的错误细究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人家留在泽州义诊、修路都是做好事不是?
所以,韩监军这个睚眦必报、狗仗人势的小人形象确立无疑。当然,明面上没人敢把他怎么样,但有意无意的孤立和无视便足以让这个习惯了别人的巴结奉承的大老爷吃足了苦头。即使他主动提出自己的房间更适合二少养病,自愿搬走,大家给他的也只是冷叱一声:算你识相。
只是这出苦肉计,是真的苦了任刃了。
又闲聊了几句,把忙碌的父兄送走,任刃便趴在床上昏昏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实在是太过难受,不自觉地便想翻身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却在刚刚有这个意图时,被牢牢按住动弹不得。不耐的伸手想要拍走按住身体的手,却换来一声叹息,以及温柔的询问:“这个姿势很难受?”
半梦半醒间只是诚实的点头,仍是不放弃的想要翻身,却感觉上身突然腾空,被侧着身揽进一个熟悉的胸膛,结实却并不咯人,反而柔韧的让人有些贪恋。任刃伸手圈住对方的腰肢,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几乎都靠在了对方怀里,有些不自在,但的确比之前舒服了许多,也就继续睡了过去。
林泽生无奈的瞪着扒着自己不肯撒手的少年,只好将鞋脱下,也随着躺到了床上,将他小心的搂在怀里,任他半边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烫才放了心。
本没打算这样的啊……
林泽生仰躺在床上,目光穿过窗棂望向漆黑的夜幕,思绪有些纷乱。
逃避了整整一下午,有些朦胧的想法,却不能确定。他十三岁时开始独自在江湖闯荡,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那些情、色之事他自然知道,但身为医者极为注重这些,自然是洁身自好的,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欲、望,不懂感情。
有不少人对他示好,更是不少女子直言要嫁给他,他却没有半点动心。十多年下来,凤娘甚至取笑自己是不是个石头人,怎么就是对什么都是温温润润,换句话说就是都不上心的?然后便硬是拉着他细细传授遇到喜欢的人时会有什么心情,又要怎么去追求喜欢的人……
他还记得白日里揽着怀里的人时,那种心跳失控的感觉,与凤娘所说的一模一样。那么,他竟然对这个孩子有了别样的心思?
林泽生有些搞不清,最开始时只是因为他是任将军的儿子才会多加留意,后来意外发现他聪明懂事、处事沉稳,更有一手不逊于自己的医术,才真的喜欢这个孩子,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把他当个孩子看的。
可是什么时候变了呢?是身处肃杀的军营接到他的第一封信起?是回到泽州接住他喜悦的扑过来的身体时候起?还是怜惜这孩子的伤病时候起?可这感情怎么会变的?怎么毫无预兆?
想了想,他又迷惑了。他很清楚情和欲是分不开的,他虽然会看着这孩子刹那间流露出的诱、人姿色时会心跳加速,却没有亵渎染指他的想法,一点都没有……似乎只是看着他的面容,他的一举一动,就足够他开心满足了。
也许只是被迷惑了,也许只是单纯的喜欢这个孩子?是他想岔了?
林泽生暂时给出了自己一个可以接受的解释。
收回视线低头观察怀里的人,因为睡觉已经将一头黑发蹭的缭乱,却有些不羁的俊美。从他的角度,能清晰的看到瘦削白皙的小下巴,颜色浅淡的唇瓣因为几丝不听话的发丝的擦过有些发痒,不安分的抿了抿唇,感到发丝还在捣乱,便伸出小舌,舌尖一卷将发丝带到口中含住。
这一幕看得林泽生喉咙一紧,身体有些发烫。
顿时,林泽生觉得之前的结论似乎有点站不住脚了。
慌张的将视线重新调转到窗外,林泽生摒除杂念,将思维转移到正事上,开始思考着任刃的下一步治疗。现在配置的药膏是消炎止痛用的,但几日后伤口便会开始结痂,他得考虑配置些止痒的药物,还有祛疤的。少年干净白皙的身体不能留下疤痕,尤其是在那个位置……
林泽生恍神间,发现思绪又开始绕向一个诡异的方向。
忙甩甩头,暗骂自己真是卑鄙,同时又觉得意外的满足,总之纠结的毫无睡意,脑袋里乱七八糟的理不出头绪,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好像什么都想了,也好像什么都没想。
“嗯~~”怀中的人这时却突然不老实起来,覆在林泽生腰际的手臂紧了紧,怀中的少年不安分的在他怀里轻微的磨蹭着,唇边泄露出低低的呻吟。
林泽生一愣,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少年嫣红的脸庞,额角细碎的汗珠,以及因火气上涌更显红润的唇瓣。
遭了,那碗粥里大补之物放多了。
林泽生懊恼的摸了摸少年的脸颊,有些发烫,他居然忘了这孩子也到了发育的年纪,火气正旺的小伙子哪里受得住那么强的补药?
突然,大腿外侧被一处硬物顶住,磨蹭。
林泽生的大脑登时一片空白。
25、自我厌弃 ...
天际已经微微发白,白昼即将扑到黑夜,诞生出黎明。
林泽生僵直着身子,思考不能。他想要赶快离开这个床榻,却久久不舍得移动。低头看着脸色愈发散发着媚意的少年,林泽生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借口:他若是现在离开,任刃又要回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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