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往前一扑,整个人趴在地上,手肘膝盖的关节处摩擦到粗糙地路面,因而破皮渗着血丝。
“痛……”他低喊了句,再度抬起头来时,已没见到车子的踪影。
又酸又涩的感觉漫天袭来,鼻头酸得他再也忍受不住,倒在地上,眼泪是一颗又一颗地直往下坠。
他忍着脚痛以拐杖撑起身体,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进屋内,泪水像是没有止尽般,扑簌簌地落着。
推开大门,含泪环视空荡荡的屋内,林砚恩失魂地跌落在地,眼神空洞得像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当初是谁炙热的大掌,紧密地牵着他?为何转瞬间,往日的那些甜蜜已不复在?
既然给不起温暖,为何还要给予他希望?让他以为,就算亲人全不在身旁了,至少他还有他,至少他不是一个人……
然,现在呢?
绕了一大圈,他还是一个人,孤单的一个人。
手背尽是未干的泪水,他拼命地抹着,眼泪却是拼命的掉着。
他说,不想再见到他,他说,看见他就觉得生厌。
原来韩时飞是这么讨厌他……
讨厌两字一划过脑海,立即揪疼他的心口,好痛好痛,好像不能呼吸了。为什么韩时飞的离开,带给他的重创是深远?为什么一想起他冷淡的表情,胸口像是被人拿着刀子一次次划着?
他以为他和韩时飞之间永远不可能存在和平,但是自从他捡回一条命后,韩时飞的转变,韩时飞隐藏于冷漠下的温柔,韩时飞的好,再再地令他撼动。
就在他卸下心防,愿意拾起一点希望时,却被他的伤害重创着。
为了向他解释,他忍着恐惧自二楼毫无反顾地一跃而下,而这回也是为了向他解释清楚,他从医院逃出,然而迎接他的,却是韩时飞一句“不想再见到你”。
付出这么多,代价竟是如此惨痛。
他觉得好痛,真的好痛。
回头望了一眼寂静得恐怖的屋子,他的胸口像是被人硬生生刨掉了一块。
空荡荡,冷清清。
兀自沉浸于哀伤氛围中的林砚恩并未察觉危机悄然靠近。
一抹人影自敞开的大门钻入,来到他身后,随后高高抬起手上的棍棒猛然地朝他后脑勺敲击。
痛感泛起的瞬间,黑暗也袭卷而上,下一秒他失去意识地昏厥在地。
报复计划36
破旧废弃的铁皮仓库内,一名青年倒卧于地面,双手以绳索束缚于背后,双脚则同样以绳索固定困绑,黑色绝缘胶布大范围贴在嘴巴。
周遭不流通的空气沉闷得令林砚恩喘不过气。
十分钟前,林砚恩自黑暗中清醒,一张眼便瞧见昔日熟悉的面孔,他睁圆了眸子,万般话语想说,却因嘴上贴着的胶布使他无法出声。
“林大公子,好久不见。”一身狼狈,面容憔悴的宋平,见着他清醒,露出了阴森的笑容。
间谍果然是宋平。
“呜呜呜……嗯呜!”他含糊不清地发出声音,心里有千万条疑问想询问宋平?他到底偷了公司哪些资料?他到底做了什么事?还有,为什么要将他绑架过来?为了什么?钱吗?
“抱歉抱歉,失礼了,我这就帮你撕下来。”蹲下身,反手将胶布使劲撕去。
嘴巴一获得自由,林砚恩如连珠炮般提出一串问题,“为什么要绑我来这里?你想要什么?你目的为何?还有韩时飞外套里的窃听器到底是不是你放的?你真的将公司内的资料泄密给别人?”
宋平脸色阴霾了下来,“别和我说到那该死的韩时飞!那个卑鄙小人,竟设圈套让我跳下,害得我现在被逐出公司,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他宋平,半年前自胜益企业派遣进诚寿集团内当间谍,潜入前,他已将林诚寿的家庭资料详读仔细,因此当林砚恩空降进秘书处时,宋平便知道了他的真实身分,于是他特意接近他,与他友好,趁机找机会深入公司内部。
终于,他找到机会了,那天下午,林砚恩穿着韩时飞的西装外套,他趁林砚恩离开座位地送资料时,将微型窃听器塞进西装内暗层口袋,而后连日监视窃听,知道了韩时飞的作息与行程,顺利潜入韩时飞的办公司内安装窃听器及针孔摄影机,并且开启韩时飞的电脑,一路畅通无阻地偷得资料,呈交给公司高层。
以为完成一项艰钜任务的他,自此便能坐领高薪,职位晋升,然事实却非如此简单。他们都太低估韩时飞这人了,韩时飞狡猾多诈,当他无丝毫阻碍便窃得档案资料时就该起疑窦,然被成功冲昏头的他,根本没想这么多。
而后,拿着窃得的生产技术研发新产品,并向政府申请专利,一切本该很顺利的,但不知从哪来的风声传出他们的新产品含过量的致癌物质,政府检验抽查过后确定含有致癌物质,因而开出罚金惩戒,更别说通过政府批准。
原以为绝对会通过申请,于是他们自信满满地与数十家公司签订合作契约,这下申请被驳回,迫使公司背信,得大量赔偿毁约金,十多亿的资金缺口令公司陷入周转困难,上层勃然大怒,不仅要他卷铺盖走人,更拟了一堆莫须有的罪名冠在他头上,推他出来背黑锅。
这一切的一切,全是韩时飞在背后操控局面,要不,他窃取而来的资料为何会记载有害毒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宋平看向他,嗤道:“怎么,你都不知情吗?也难怪,韩时飞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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