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圈成一筒的卷,上面绑着根绳子,“看看吧。拿到这些可是费了我不少功夫呢。”
楚文卷疑惑的拆开,当他展开其中布满字迹的纸张后,那疑惑便逐渐消散,变成了惊诧、颤抖、愤怒、最终都压抑成了浓烈的暴戾的怨恨。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在朝中搅风搅雨,最终要让我父亲背这个黑锅!昏君!!”他咬牙,嘴角都溢出鲜血,“昏君!”
要生啖其肉的怨恨,苍敔流欣慰的看着他已经开始染上黑色的灵魂,被情感扭曲操控的灵魂,果然是最美妙的。
“我可以改变你的容貌。”他轻笑着撑着侧脸,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他,“你要不要试试?”
楚文卷将自己从恨意中拔出,他深深的看着面前这个仿佛从不受拘束,比风还要自由的男子。
“为何要助我。”绝不认为这个人是好心,他也不是好心的人,“你想要什么。”
“为何?”斜勾起唇角,邪恶的轻叹 ,“这个朝堂与江湖都在腐朽,它们需要唤醒。继续沉睡下去的腐烂之物,总需要那些新生的蓬勃的力量去用痛苦与鲜血去令他们醒来,在绝境中才能焕发重生的光彩。”
看着这个斜靠着的轻笑着的男子,楚文卷良久未语:“你真是个邪恶的人,若是你那师弟知道你有这样的面目,他恐怕也要躲着你了。”
两人看着从远处溪边走来的男子,苍敔流对那男子露出温柔脉脉的宠:“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芄兰头上束着玉冠,三年来他的样貌已经成熟,钟灵俊秀中是一股文人的清雅,行止间再也看不到那声色犬马的低俗。
“师兄。”芄兰笑容璀璨起来,他穿着长衫,一步一顿皆是风雅,与他被戏称玉面美姿仪不无关系。
他刚自寒院雅集中结束回来,苍敔流将他拉在身边,身上没有酒水味儿,点头。
芄兰凑近在他鼻端哈出一口气,水粉柔软的双唇等待采撷般张开着,他的身高坐直身子刚好靠在师兄的肩头,眉眼弯弯的笑道:“仔细闻闻,我可没饮酒。”
眸光微暗的在那双唇上扫过,伸手轻揉他后颈,笑了声:“乖。”
楚文卷看着两人的举止,心中疑惑,这师兄弟两人是不是太亲密了点儿?
芄兰被那一看看得嘴唇微麻,窘迫的同时又期待,他颊侧微红,说起昨日在寒院雅集中听来的事情:“听说从羽山庄的庄主贺姬要迎娶奉承隻的宝贝女儿,三年前这瘪人放出消息用你吸引众多险恶的目光,自己却妄图渔翁得利,我们与从羽山庄积怨已久,如今他迎娶出云谷中谷主的女儿,指不定又要使出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获利呢。”
见他愤懑又担忧,苍敔流修长的两指夹住他鬓边的垂发,墨黑与冷白相映,刺目的寒意中带着纠缠的暧昧。
“管他做什么。”顺着发丝手指缓缓下滑,芄兰愤怒的瞪视他,他带着笑意,“且让他乐着,最后在他欣喜若狂中跌入深渊,不是更有趣?”
芄兰被他成竹在胸的姿态勉强安抚:“那师兄你要小心些,别被那瘪人坑了。”
随着日子的渐渐消逝,坦城的百姓似乎发现了一个奇事 ,往日那些总是在街道中流窜偷窃的小乞丐们怎么如今竟然一个都见不到了?不知不觉中,那些活动在坦城最黑暗邪恶地域的小东西似乎在一夜间便消失了。
而那些消失的小家伙儿们此时正在坦城城北的一座高墙府邸之中。
苍敔流从府中开辟了一座相当宽阔的院落,此时这个院落中间熙熙攘攘的站着近百个年纪全在六七岁左右的幼童,他们蓬头乌面,无一不是枯瘦之极,显然遭受着长久的饥饿与环境的折磨。
苍敔流优雅的叠着双长腿,他坐在梧桐树下一盏相当华贵舒适的木椅上,手边是摆满了那些孩子们从未见过的精致香甜的糕点。那些糕点令这些饥饿非常的孩子双眼发出嗜人的绿光,但是却没有一个孩子敢上前。
那个男子太过尊贵俊美,仿若传说中的天神,他即便是坐着,周身的冷冽气势却犹如无时无刻都在席卷着暴戾的风雪冰霜,他的双眼并不是常人的褐色与黑色,而是一种与金色相仿的浅茶色,傲慢,慑人。
“带你们过来,是袭明拿他完成第一笔任务奖励换来的。”男子漫不经心的说,神情冷硬的仿佛在看死物,“你们在这里可以塞满空虚的胃部,但是我也从来不豢养废物。想要吃饱便拿你们的汗与血来换吧。”
他顿了一下,换了个更加舒适优雅的动作。
“谁想要离开的现在不要犹豫,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考虑,是否真的下定决心留下。等待你们的可不是什么舒适的极乐,但也可以吃饱穿暖。也许你们将一辈子也不能回到阳光下,只能在黑暗中,一直在黑暗中。现在,想要离开的,自己走出去。”
“很好。”他点头,首次对垂首立在他身侧的十四岁少年说,“他们便交给你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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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最少一单生意,而绝对的危险与紧急,在积累了大量财富的同时,无一失手的成功率也积累出了绝对的声望。
这个神出鬼没的盗贼凡是所盗之物,必是受人雇佣。这样的认知下更是掀起了江湖的不少波涛与猜忌,而因失窃宝物而引起的血腥争夺,或是借机陷害。
明明没有刻意的去引导,苍敔流收集起的死亡点数与灵魂点数却在不停的增加,他乐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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