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吃了个空,还说不过是水饱。
传说不过是传说,但是那天晚上爱民如子清正廉明的陆大人,亲自去樊楼半夜敲门要他们起火的样子,确实被几个专事夜间活动的毛贼见着了。
至于为什么毛贼不怕暴露身份还乱嚼右相府上的舌根,又是另一则流言了。谁让这世间的事情,总是一个流言套着另一个流言呢?
上元见到的是不知吃到了几成饱的白道人,在他眼里这样的人物神仙一样,怎么能沾染了炉灶间的烟火气呢,合该吸风饮露地活着。
道人看了那妖树后,竟然挽了袖子,伸手去摸。吃了桃树亏的众人要去拉他,他却狠狠瞪众人一眼。他将手在桃树皮上摸了一会儿,抬头掉了两滴眼泪出来,衬上那白发红颜,诡异非常。
御前侍卫握紧了自己的刀鞘,小宫女们捏着的手里面全是毛毛汗。
尹天成问他怎么回事,是否有办法可解,那白道人也叹口气,摇摇头。
白道人说,这棵树已经和皇城长成一体了,将它刨了,那就是将这个宫城全都毁了,好在这桃树并没有那么多怨毒之气,反而成为了这成片建筑的根。
至于布满回清河面的绵密花瓣和诡异血线,全是因为尹天成用神器划了它一道伤口。
树还有魂灵,那肯定是妖树无疑。尹上元竟然有些放心,它是一棵谁都无可奈何的妖树,至少它不会被伐掉了。
那回清河怎么办?陆远明皱着眉头问。对于祈宁来说,回清河是永远处于哺乳期的女人。
“陆大人跳进河里与河神商量商量不就好了?”白道人看着他,眯起眼睛笑地弯弯如小月亮。
陆远明撩了衣袍下摆就向外冲。
“陆卿!”幸好尹天成大手一伸,将莽莽撞撞的陆远明拉了回来。
“请道长不要与我们玩笑。”尹天成沉声。
白道人哈哈笑了两声,眼睛一扫,瞄到了人群里面的上元,使劲盯着他瞧。“住在这里的就是你?”
“……”上元不说话,只是点头。
“那就好办了。”
谁都没有看清白道人的动作,只知道他霎那间牵了上元的手,将他引到树旁边,又从腰间取出自己的玉佩,划破上元手心。
血珠从上元手心里流出来,一粒粒掉到尹天成切断的枝蔓和根茎上。
侍卫忘了去保护自己的主人,小宫女们手指和手绢紧紧绞在一起,陆远明也瞪大了眼睛。
断掉的根茎两端吸了那血进去,如灵蛇般动起来,慢慢攀爬寻找着彼此,最后狠狠绞缠在一起,淡淡的红光中,重又回复一条。仿若一切都未曾发生。
这时候有宫外的人来报,回清河上的花瓣全都化了,河水也恢复了往昔的碧绿清亮。
上元的手还被白道人握着,他并不觉得疼,只是心里面有种淡淡的怜惜,对着那已经完全落了的花树。
“道人,它还会再开么?”
“你喜欢的话,它自然会再开。好花只为惜花人。”白道人又笑了,上元从来没见过笑地如此清雅出尘的男人。“可惜了我的玉佩,沾了凡人的血,再也不能要了,就送你了罢。”
“你伤了太子!”喊出来这声的也是陆远明,大梓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的心肝脾胃肾,更别提太子的血肉。
上元松了白道人的手,抬手示意自己没事情,不过小口子而已,这时候连血都不再流出来了。
“世间之人皆是过河拆桥之辈,呆子,我帮你平了回清河的事情,你还不满意。”白道人冷笑。
“陆卿。”尹天成将陆远明喝退,接着对白道人道,“多谢道人帮朕分忧,不知有何所求,又是否有意在我大梓展卿宏图,为百姓造福?”
“哈哈,你我本不是同道中人,不强求不强求。”白道人不驾野鹤,只凭双足扬长而去,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承玉宫的桃花,第二年又开了,仍旧花期漫长,只不过白色花瓣里面,含了点点殷红,更加妖媚动人罢了。
?
☆、饱
? 却说那日陆远明回到自家府上,看到的又是另一番风景。
那个白日里还风姿卓绝飘然而去的谪仙,正毫无顾忌地仰躺在陆家最值钱的一张秋仙藤躺椅上。左手中一壶冷酒,右手中半卷旧书。“呆子,这么晚才回来。”白道人将覆在胸前的书扔到一边,懒懒坐起来,笑中含嗔,“我都饿个半死了。”
“饿了就吃。”陆远明呆呆回答,看着自己最爱的那本诗集,散在床脚,可怜书页全散。
“你不回来,我吃什么?”白道人轻轻舔着自己的嘴唇,眼波摇荡若水,死死盯着陆相。
“你……”陆远明愤愤,恨不得将他扔出花厅大门,却为了白天里他立下的功劳,死死握住拳。“想吃什么?”
“陆大人……”他拖长了腔调,“做的糖醋鱼,罐子鸡,清炒竹笋,酱烧茄子……”
陆远明听他菜名报个没完,心里不禁气恼,“行了,你不知道什么叫饱么?”
“我想陆大人才不知道什么是饱吧?”白道人悠悠踱步到陆远明面前,“等我吃好了,倒可带陆大人去看看什么是——饱。”
“你!”陆远明倏然见看到他赤着双足。“不要赤着脚在我家跑来跑去。”
“哈哈,我本不惹尘埃,尘埃何故沾染我。”白道人回头倚在门边,冲陆远明一笑,“我在厨房边的小厅侯着你。”
老陈抻抻少爷的衣角,小心翼翼道。“老爷,还用不用我去喊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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