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但这么早,显然还没开始上班。林思然决定先找个地方坐坐,也为之后自己所要做的辩驳打好草稿。
他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点了一杯咖啡坐在了角落里。刚坐下,他就接到了毛竹的电话。
“林先生,您在哪?”毛竹显得气喘吁吁的,显然是找了一圈没找着对方,急的。
林思然也猜到了,不过他其实早上是故意没有通知毛竹自己来天水公园的事情的,因为他隐约猜测到毛竹昨天并没有把阮秘书的话说全。
“毛大哥,您别急,我在天水公园这边,等会要去圆点杂志社。不过,您还是别过来了,毕竟您的任务已经不是保护我了不是吗?”
电话里一阵沉默,毛竹显然没想到林思然竟然猜到了。昨天想要让林思然看清楚现实,他告诉了他阮秘书的回复,但是因为他自己的私人感情,他又只说了一半。阮秘书的原话是:萧总不想听到任何关于林思然的消息,你也不用再接着保护他了。
他特意隐藏了后半句话,只是想要在这个好心的青年遇到困难时帮他一把,没想到却被对方看出来了。
毛竹的沉默让林思然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也坚定了他的决心。即使知道保护他是毛竹的好意,他也不能接受。之前他们俩闲聊过,他知道毛竹家里并不富裕,老母亲身患重度肾衰竭,这是一个要把钱往水里扔才能勉强维持住性命的疾病。如果,因为他的事情,毛竹违背命令被开除了,他又怎么对得起他的一腔善意呢?
“您应该多考虑一下自己啊毛大哥,您是家里的顶梁柱,母亲需要钱治病,女儿需要钱上学,如果您失去了现在这份薪资优厚的工作,那样的结果又该这么办呢?”
“林先生……”毛竹的声音有些哽咽了,他从来不向任何人诉苦,即使偶然谈起也没想过有人能为他考虑,他已经习惯了独自承受磨难,独自对抗风霜。而这一刻,对方明明是个比自己更需要帮助的人,却在这样的境地里仍然为自己全心全意的考虑,说出这样一番平凡却让铁骨铮铮的男人感动到眼含热泪的话语。
“别叫我林先生了,我们都这么熟了,您直接叫我名字吧,或者跟着我同学那样叫我阿然也行。”快餐店外,迟来的朝阳总算穿越过云层,朝着灰蒙蒙的大地投射出温暖的光芒,林思然原本焦躁不安的心也被温暖着平静了下来。世界上有像窦良才这样相识了多年却仍然可以为利益抛弃自己学生的人,也有毛竹这样明明只认识了不到一个月就能为朋友做出牺牲的人,来自新朋友的温暖也终于帮助他驱散了心中的阴霾。
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微笑,他开始对接下来的行程重新充满了信心,他深信着苦难终将过去,就像积雪终会被暖风所融化。
“阿然,虽然不能跟在你身边随时保护着你,但是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请一定要跟毛大哥说,我一定会随叫随到,以兄弟的身份!”
“好!那就说定了!有事我一定第一时间就来找毛大哥!”
*
喝完了咖啡,又想了很久的措辞,时间也到了早上9点。过了上班高峰期,路上步履匆匆的行人稍微少了一些,林思然重新,赶往目的地。
圆点杂志社已经创办了二十几年了,办公地点一直在一幢老旧的西式小洋楼里没有变过,不知道是因为这座楼承载了太多的故事,让他们不舍得轻易改变地点,还是因为杂志社主编对这个地方的执念。总之,虽然在天水公园附近,但临近杂志社的周边并不繁华,一大片老建筑拆的拆,建的建,算的上人流稀少的偏僻地带了。
林思然一路上都是小跑过去的,一方面是因为他激动和紧张的心情迫使他停不下脚步,一方面他也是害怕万氏出什么奇怪的招数来对付他,不过好在并没有出什么意外,他顺利到达了目的地。
在门口的台阶上整了整身上的仪容,林思然推开了小洋楼充满历史感的木门。
听到门口的动静,坐在大厅前台位置的一个男青年抬起头来。看到来人是个陌生的访客,他礼貌的上前问候道:“请问,您是想要找谁?有预约吗?”
林思然将自己想要见《动物医疗》主编李岁先生的要求说了一遍。
男青年静静的听完了林思然的话,然后表示要向领导请示一下,他回到前台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就引导着林思然到一楼休息室先坐一会儿,说李岁先生正在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让过一个小时才有时间接见他。
林思然自然同意了,今天能够见到对方已经让他很满意了,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看到林思然坐下,前台的男青年还端来了一些小点心和茶让他享用,服务态度实在周到。
男青年出去后,休息室里便空无一人了,林思然静静的坐着,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一个人等待的时间实在是难熬,明明只有一个小时时间,却像是一辈子那么长久。心里的焦躁感又开始翻腾,他忍不住从包里翻出资料将一些要点进行补全,以保证等一会儿能陈述的尽善尽美。
将近四十分钟过后,男青年又进来了,他提着一个水壶显然是想为林思然的杯子再添上一些水。
林思然将四散的资料收拢成一叠,再次感谢对方的服务。不过,这一次,男青年却不小心将水添的太满,以至于溢到了桌上。
他手忙脚乱的拿出抹布进行擦拭,一边擦一边向林思然道歉,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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