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倒是施以永,若有所思地瞧了两人一眼,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大副的开刀日期定在五月中旬,刚好是两周后。也是大副他们不必挑好的主刀医师才排得靠前了。原先李斯谚还存着能多与施以永待一段时间的念头,看到这个日期,也只能自个儿打消了奢愿。
施以永倒像是不着慌的。李斯谚瞧他忙前忙后,隐隐有些嫉妒他的态度。
他与施以永交往这么久,所做的蠢事不止一两件了,然而大多数是情不由衷的。余下那些他有功夫追本溯源的,竟是直到现在也不悔的。
知错不改,真是完全不符合他的为人处世之道啊。
偏生那个施以永仍是无动于衷的样子,纵有动情时刻,也不过片刻便休。
李斯谚摇摇头,甩开了旁的念头。
在医院外餐馆对付了一顿,李斯谚想起他与施以永的初识,吃着吃着便笑起来。
施以永瞧他一眼,没什么表示,倒是大副来问了。
李斯谚正待支吾过去,救星就来了——他的手机响了。
向大副打个招呼,李斯谚走出去几步接通电话,电话里传出一个带着娇嗔的女声。
是周毓玉。
不知是接着父母之命,还是自己乐意,总之意思是找他带着逛逛这阔别已久的北京城。李斯谚自然是满口应了下来。
李斯谚讲完电话,心情有些复杂,再落座时便没了方才的谈兴。施以永显然注意到了,向他抛来个询问的眼神。李斯谚摇摇头不做声。
他必须瞒的,大概也就这一个,他最不想瞒的人了吧。
二十九
李斯谚推开桌上看完的卷宗,轻轻吁了口气。最近积攒的工作太多,他竟需要加班到深夜才能完成,这可是除了他刚刚开始参加工作那段时期之外的第一次。理由也很好懂,除了他对于江城渡船项目的精益求精之外,就是业余事务占用了太多精力。
周毓玉近来总会邀请他出游。女孩子的邀约,李斯谚是无论如何也拂不掉的。
本来周毓玉是个挺知事的女孩子,并没有给李斯谚太多压力,可他总也忍不住去看看施以永。
简直像是在谈双份的恋爱嘛。
李斯谚懊恼地揉了揉鼻子。
明天又是周末,李斯谚要陪周毓玉去新开的八大处爬山赏景。而下个周一就是大副手术的日子,施以永也快要走了。这时候不能多陪陪他,李斯谚简直要讨厌周毓玉了。
他可不能讨厌周毓玉。
不论如何,他总是要跟周毓玉正式交往的,届时他就该断了与施以永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了。
李斯谚想着,心里慢慢疼起来。
第二天一早李斯谚便出了门。
这半个月的相处里他发现周毓玉有迟到的小毛病,好在不算太过分,还没到引起李斯谚反感的地步。这天也是一样,他到的时候,作息健康的周书记正在院子里练太极,周太太也在客厅里做养生操,却不见周毓玉的身影。
他在客厅等了一会儿,仍旧没见着人。周太太上楼去问了,下来很抱歉地对他说周毓玉昨晚熬夜了,今儿还在睡,怕是得毁约了。
李斯谚面上略带些失落地应了一声,心里却是开心得很。
他告辞出来,拿着这难得的假日,不假思索便驱车直奔四平庄。
他原本已经做了与周毓玉同游的准备,要添的衣物、野餐的食水都带足了。这回倒是顺便,直接回了旅社邀请施以永与大副去爬山。
大副再有两天就是手术了,不能剧烈运动。施以永犹豫着是不是得留下来照顾大副,却被大副赶了出来:“老子还没落魄到要你端屎盆子!”
对着施以永吼完,大副收起开玩笑的口气,认真道:“你们俩小年轻,难得见个面,出去玩吧玩吧。有事我给你们打电话。”
说着,大副晃了晃存着李斯谚号码的手机。
李斯谚跟着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有这样的长辈可真是幸福。”李斯谚撸了一把施以永略略留长的寸头,在他耳边嚼舌头。
施以永也不介意,就带着这么个大型人形抱枕往外走:“是啊。”
八大处公园也不愧是个公园,虽然才刚刚开张,却修葺得颇有样子。只是那山头太矮,他们两个大男人半个多钟头便蹭蹭蹭爬到了山顶平台。
施以永晃悠一圈,倚在栏杆上回头取笑他:“这也叫山?”
李斯谚耸了耸肩。他也是第一次来,怎么会知道情况会是现下这样?然而联想到香山之流,李斯谚也只能承认北京市区是没什么山可看的了。
他赖皮地从背后拥上施以永。
两人身上都出了些汗,被山风一吹,有些发寒;然而就这么抱拥着,竟也似炽热如火的。
李斯谚四下张望,确认山顶没有别人,便侧过脸吻住了施以永的耳垂,眼瞧着对方黝黑的皮肤上慢慢透出些红色。
“你干嘛?”施以永嘟哝着,没有抵抗的意思。
李斯谚更大胆了些,右手从施以永身前绕过去扳住他的左脸,迫他转过头来与他接吻。
施以永纵容地与他吻了一会儿便觉得脖子难受,轻轻推开李斯谚,转身将他正面压在栏杆上亲了下去。
两人正是动情,都未曾注意周围境况,一时间自制力都抛在了脑后,竟未曾注意刚刚爬上山顶的那个女孩子,直到对方惊呼出声:
“李斯谚?!”
三十
李斯谚听见有人叫他名字,惊得一颤便想躲,而施以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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