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反而张濡生成了最被人无视的存在,除了沈沫文基本没人正眼看过他,这让他很是挫败。
说是散步,其实也就是去小区外的水果店买些水果,然后再绕一圈回来,沈沫文的单元楼下有个半圆形的空地,每天晚上都会有很多人带着自己孩子下来乘凉、聊家常。张濡生跟他去了几次也习惯了,两个人坐在树下的石头凳上听隔壁的金老讲以前打仗时的事。
手机响起的时候,金老正讲到他的脚被敌人打中了一枪,张濡生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是范裕,于是和沈沫文说了一声便起身走开。
“喂?你小子这几天都躲到哪里去了?!怎么人都找不到!”
“和朋友在一起。”
“靠,你的朋友我哪个不认识!”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行了,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没时间和你瞎扯。”
“过会喝酒,去不去?方家千金开了一个y,据说……”
“不去,以后这种活动都别来叫我了,就这样。”
“什么?!你脑子进水还是进屎了──喂?喂!”被挂了电话的范裕先是吃惊,继而又咬牙切齿,要不是还有林嘉泽在,他简直要怀疑张濡生是不是和别人在一起了。
而张濡生刚挂断电话,手机的短信音就又响了起来,他不耐烦地瞥了一眼,顿时愣住了,是林嘉泽。
明晚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
原本轻松的心情一下又变得烦躁,空气好像突然之间闷热无比,让他快要透不过气。只要是与林嘉泽有关的,都能迅速挑起他的情绪,就好像每次看见沈沫文都会让他收敛起脾气一样。
他在树底下站了几分锺,随后回了一个“好”。
回去的时候,金老已经走了,只剩沈沫文一个人坐在那看着不远处的儿子傻笑。
张濡生看了一会儿,紧紧抿着的嘴角微微放松下来,他伸手将男人头上的树叶拿掉,斟酌着开口:“沫文,如果你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你们在一起过,却又分开了,但你还是喜欢她,你会再去追求她吗?”
沈沫文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而是笑得有些促狭:“你不是应该问我怎么去追吗?”
张濡生被看破心事也不尴尬,直视着他问:“那你会怎么去追?”
沈沫文想了想,说:“我不会花里胡哨的东西,也不会投其所好,大概只是比以前更好更好地对她吧。虽然你和我性格不一样,做法也会不同,但爱一个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把你的心意好好的表达出来,对方一定能知道,她会不会接受你不是你能控制的,但要怎么爱她却是你自己决定的。”
张濡生愣了愣,表情颇为惊讶,最后挤出一句:“沫文,想不到你这么能说……”
“是吗?我读者上看来的。”
“……”
“呵呵,骗你的。”
“!!”
☆、r 10
张濡生到的时候,林嘉泽正在和范裕聊得欢。
范裕被他看得有些发悚,连忙摆手:“林嘉泽回来后我还是第一次和他见面呢。”
“是我叫上范裕的,我们三个都好久没聚在一起过了。”林嘉泽在旁边笑道,他今天的穿著很随意,黑色的t恤显得人更瘦了,牛仔裤上的破洞露出里面的一截大腿,头发凌乱,耳朵上戴着两个耳钉,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候的模样。
张濡生微微吸气,让自己装出镇定的样子,坐下后随手点了一杯绿茶。
他们三个是大学时的校友,而林嘉泽和范裕则是同班同学,在大二之前,张濡生和林嘉泽顶多只知道有对方这样一个人存在,直到张濡生在篮球队里认识了范裕,他们才真正相识。林嘉泽是艺术系的,比起范裕的高调,他是内里的张扬,更像是一个文艺又神秘的艺术家,他很少讲话也不参加任何社团,但却可以光明正大地牵着男生的手走过操场。张濡生一开始是很不屑的,觉得这人太装了,可越是介意,他的视线就越是离不开那个人,林嘉泽对他来说是未知的领域,不管是好奇还是被吸引,总之他踏了进去,然后再也没法走出来。
林嘉泽表面上虽冷漠,但内心却是极度热情与渴望的,张濡生就更不用说了,他的霸道强势却又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总是让人没法拒绝,两个人就像是两团火焰,一触碰到就飞快地蔓延开来,大学的后两年中,他们忘乎所以地沈溺在这段感情中,几乎没有分开过,到后来连范裕都受不了地离他们远远的。
那种燃烧着的感情,深刻得让张濡生现在想起时都会打一个激灵。
他有时候会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经历这样的爱情了,它就像是会让人上瘾的毒,明知不真切,却还是舍不得放手。
“抱歉……上次,我心情不好,所以说话冲了点。”张濡生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喉咙道。
林嘉泽有些讶异地看向他,好一会儿才笑着回道:“你心情什么时候好过吗?”
张濡生一时语塞,旁边的范裕更是直接喷笑出来。
“哈哈哈,还是你最了解他!”
张濡生看见林嘉泽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轻松不少,想着沈沫文说的要对对方好一些,用餐时不断地给他夹菜递纸,惹得范裕直呼“待遇相差太大”。
好不容易等到范裕去上厕所了,他才深吸一口气问林嘉泽:“那个……你最近有空吗?我爸弄到两张b市画展的票,我一个人又不会去看那些,要不要一起去看?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去画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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