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走先辈留下的剑诀宝典,这一桩桩案子可谓罪无可恕,今日广邀同道前来观礼,还请诸位帮忙做个见证。”
天门道人的本就声音洪亮,如今又用上了内力传音之法,莫说迎仙台之上,就是台下的道观、房舍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端是一副堂堂宗师气度。场中众人纷纷点头拱手,以示尊重。
然而有人却不在乎他的姿态,只听一个清脆声音从不远处的阶下传来:“白鸾峰藏污纳垢,收一个无耻歹人当做入室弟子也就罢了,还要无中生有坑害别人,你们是羞也不羞。”
听到这话,天门道人登时竖起了白眉,目光如电,直直向下望去,只见甘三郎双手背负,正一步一步走上台阶,而站在他身边的红裙女子则面脸激愤,怒视着在座诸人。
说话的这女子名叫钱芊芊,正是阮云娘的闺中密友,云娘之死,她并未放弃寻找仇人,跟甘三郎也有了几分交情,这次闻讯赶来正是要为好友一洗冤屈,最好再把溪松子的师父一并羞辱一番,因而她说话的语气泼辣,丝毫不见退避之意。
看到说话之人正是那个牙尖嘴利的钱芊芊,天门道人目光顿时一敛,作出不屑于之对谈的模样,扭头看向身边的慧尘禅师:“大师,现在那贼子已到迎仙台,能否请您做个见证?”
两人之间是为比武,而非倾尽门宗之力除魔卫道,正是因为甘三郎平素疯归疯,行事却算得上光明磊落,挑不出太多毛病。加之这次案情着实复杂,对方还有口舌证据,白鸾峰怎么说也是个名门大派,做不出无端伤人的举动。故而天门道人不得不退居其次,跟甘三郎约斗比试,只是他武功本就踏入绝顶,对付一个武林后辈自当手到擒来。
然而慧尘却轻轻摇了摇头:“沈施主尚未到场,如此草率,怕是不妥。”
天门道人面色顿时一黑,心中暗道了声和尚迂腐。慧尘大和尚所说的沈施主,正是那个好管闲事的浪子沈雁,当初白鸾峰人马围住甘三郎时,正是那人巧言激辩,让他们不能直接除掉贼子,还被迫应下了一月之约。如今一月已过,难不成为了等他,还要再拖些时日?
天门道人未曾回话,身边一位白衣少侠却笑着说道:“大师说得极是,沈雁此人最是狡狯,若是不等他上山就先行比斗,怕是要被抓住把柄、落下口实。天门道长不如再耐心等上两个时辰,待过了午时再行比斗也不迟。”
这番话说得极是光明磊落,那男子白衣似雪,身姿若松,说话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分外和缓,偏偏整座迎仙台都清晰可闻,显然内力不弱。台上顿时响起一阵嗡嗡骚动,人群里一个声音高声应道:“凌云公子高义,才肯跟沈雁那种小人打赌。然而最近江湖上谁人不知,沈雁那贼子杀了苦圆大师,又害了追去的智信禅师和金刀门王凌、王贤两位少侠,这等狼子野心之辈,难不成还会践诺吗?若是他来白鸾峰,慧尘大师怕是第一个就不饶他!”
这番话顿时引来一片叫好,魏凌云笑着摇了摇头,看向端坐在身边的少林僧人,慧尘却合掌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这些仅为江湖传言,如今我等也未曾找到智信师侄的法蜕,又如何能断言他是被沈施主所害?待见了沈施主,贫僧当面问个明白,才好作出决断。”
这位慧尘大师乃是少林方丈的师弟,也是少林三慧之一,说话的分量自然不可小视。因而话一出口,台上不免一片哗然,谁都以为此事已成定论,谁料想少林居然没放在心上。
甘三郎却像没有听到这话似得,把头转向了人群之中,冰冷双目直视刚才那个喊话之人:“青霞山的?若有机会,甘某自当登门叨扰。”
众人辱骂甘三的时候,他没说半句废话,那汉子只说了沈雁一句,就换来杀气毕露的“叨扰”二字,那位身着青霞山服饰的男子顿时就是一个激灵,甘三郎虽然喜怒无常,但是一向言出必行,是个极其难缠的角色,被他盯上怎么可能还有活路。然而一转念,那人又记起来,这次笑无常怕是没“机会”杀人夺命了吧?一想到此处,他登时抖了起来,面不改色的瞪眼回去,摆出一副根本不惧的姿态,很是惹人嗤笑。
然而在场众人又有哪个搭理他这种无名小辈,只见魏凌云微微颔首,像是赞同慧尘大师之言,站在一旁的钱芊芊却忍不住破口大骂:“一个和尚生死未卜,你们就开始网罗罪名,拿人问罪。我家阮妹子惨死数载,除了甘三之外,竟然没一个人肯出面寻找凶手!哈哈,好一个正道名门,好一个朗朗乾坤!”
这一句话,几乎把所有在场之人都骂了进去,天门道长眉峰一皱,肃然说道:“贫道自问斩妖除魔,平生未曾做过一件亏心之事。只是阮姑娘当年之案过于私密,若是阮家想求,我们自当伸手相助,然则……”
他的话未说完,意思却再明白不过。阮云娘死的并不光彩,算是阮家的私事,若是人家大张旗鼓去查,什么都好说,但是阮家分明都不愿多提此事,他们这些外人又怎么好贸然伸手。
听到这话,钱芊芊气得眼睛都红了:“好你个天门老贼,你家孽徒做下这般qín_shòu不如,丧尽天良的丑事,你非但不认,反而把缘由推到云娘妹子头上。难不成你家徒弟身死就要昭告武林,我家妹妹就合该被辱丧命吗?!”
这一声怒吼音量之大,只震得人心头猛颤,似乎在这旭日照耀下都生出一份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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