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着温暖触感的嘴唇上擦了一下,他的思绪不知道飘去了哪里,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忍不住扬起的嘴角。
等等,调戏他大半天,结果还是被他给调戏了?
6.
会议室里。
“不,我不要这个。” 许星合上文件夹说。
坐在他对面的都是和他合作过很多次的制作人,他们无法理解许星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其中一位说:“你想玩小众吗?还是玩先锋?我可以替你联系很多不错的独立音乐人。”
“我不是说风格。” 许星疲惫地揉着眼睛:“我是想说主题。你们知道,我一直坚持每张专辑都要有个连贯的主题,来反映我当下的一些想法。”许星说:“现在我的想法变了,无法根据以前那个主题做下去了,我要换掉它。”
“更换主题?”一个人惊诧地问:“那所有东西都要推翻?”
“是的,全部推翻,重新做。”
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
副总监一向跟许星不对付,他的脸现在看上去比锅底还黑:“之前做好的部分你准备怎么办?有些歌都已经混音完毕了。”
“已经完成的可以发ep,我还没录音的那些你们可以拿给别人唱,我不会有意见。”许星说。
几个制作人像是炸了锅,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周平手按着太阳穴,一锤定音:“好,就按你说的办。”
“啪。”有个制作人把手里的文件夹摔在桌子上,拂袖而去。
“你有没有把别人的付出放在眼里?”副总监质问他:“编曲、乐器、混音,那么多人力物力就这样白白耗费了?”
大家都在看许星,无声地表达着赞同。
许星沉默良久,开了口:“我认为,如果放任自己做出来一张平庸的、重复自己的专辑,才是对人力物力的耗费,对老师们付出的不负责任。”
有人倒抽了一口气。
有人不满:“你凭什么这么说?公司给你的,从来都是最好的制作人,最好的录音棚……”
许星等大家安静下来,接着说:“各位老师,我无意冒犯你们,你们都是业内最顶尖的。但是那些已经做好的歌,它们给我的感觉都……太熟悉了。讲着同样事情的歌词,同样结构的曲子,同样的衔接段,甚至乐器的使用、混音的方式、弦乐进入的时间……”
许星的视线扫过面前坐着的每一位制作人:“不只是我,我们所有人都在机械地重复自己。不停地做出一样的音乐。这样的工作即使付出了我们一定的心力,但它的意义在哪里呢?”
“所以,我想要给自己一点新鲜感,也给你们一点新鲜感,让我们都有动力,去做出更好的东西。”
会议室又一次陷入了长久的安静。
很长时间后,站在落地窗前的周平收回眺望窗外的视线,注视着许星:“我还记得,当年林楚盛领着你站在我面前,那时候你大学都还没毕业,像个愣头青一样拿着你和乐队在学校录的de,对我描述你要做一张怎样的专辑。现在,你都已经有了白金唱片,拿了最受欢迎男歌手,可是你刚才说话的样子,给我的感觉跟那个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我以为那个许星已经在时间中被磨平了。没想到,原来你真的一点都有没变。”
“那你现在想做一张什么样的专辑呢?” 最后周平问他。
许星托着脑袋,像是陷入了沉思:“我最近有一种强烈的想法,当我写歌的时候,想到它会让我心跳加速,让我想要……想要给它写赞美诗,为它唱赞歌。”
“你想到是……?”
“太空。”许星说:“我们所处在的这片太空。”
许星去解手,正在洗手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他看见许星,又慌慌张张想要走。
“刘格?”许星说:“你往哪走?这层只有这一个男厕所。”
刘格转身回来,飞一般地经过许星,走进隔间迅速拉上门。
许星无语地看着那扇门。
刘格解决完出来,看见许星还站在洗手池边等他。
“这么快?”许星调戏他。
刘格闷声不吭。
刘格闷头把手洗到三遍,终于开口:“你那边……还顺利吗?”
许星:“……?”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刘格在问自己的工作情况。
“刚刚开会给专辑定了个新主题。”
“你呢?”许星问他:“你怎么在我们音乐部这儿?”
刘格伸手在烘干机下放了一会没见动静,想抽张纸出来擦手,可他看见许星靠在放纸的盒子旁边,又把湿淋淋的手缩回去。
他默默把手背到后面:“我刚刚被罗阳的经纪人找来谈合作,他最近巡演需要宣传照。”
“罗阳?”许星顺手抽了张纸递给刘格,用眼神示意他接着。
虽然许星对著名的叛逆摇滚青年罗阳没什么兴趣,但他还是选择跟着刘格的话题走:“他的宣传照尺度一向很夸张,跟你的风格合拍吗?”他想起刘格拍的那些阳光灿烂的照片。
“我其实各种风格都尝试过。”刘格接过许星递来的纸,脸又红了:“你知道,为了工作,必须什么都要会。”
许星发现,谈起工作的时候,刘格的表情和肢体倒是比以往自然了许多。
门口有人在打电话,声音越来越大,听起来像是罗阳的经纪人:“……人家有后台的人嘛,一句话就能让整个音乐部折腾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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