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淮对身上的异物执着了一夜。
「我好象作了一个不错的梦呢,」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在两具赤裸的身躯上时,陈越吐着含糊的汉语对江远淮说,「我梦见了财色双收。」
「不瞒你说,我也做梦了,梦见我被人占尽便宜。」
上学的时候学到一篇古文,说的是一个人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身为蝴蝶而梦为人,还是身为人而梦成蝴蝶,当时教语文的老师神情激昂的大发感慨,直呼「圣人」,而江远淮却暗自发笑,连是梦是醒都分不出的人怎能称之为圣人呢?充其量不过是个有妄想症的笨蛋。而现在江远淮倒真的很羡纂那个人,如果梦和现实的界限真的那么模糊就好了。
依旧抱着江远淮的腿,陈越幽幽然开口,「解释一下,你。」
「还用解释吗?和你想象的一样。」
江远淮能感觉到陈越的身体软了一下,既而坐起身,「好吧……」
「呃?」
「虽然有点对不起小然,但是作为—个男人,我会负起责任的。」
「呃?」什么意思?
「娶你!!!!——」
「呃?——」
陈越潇洒的下了床,拾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连扣子也投就推门而出。几秒钟之后,就听楼下某服务生发出了杀猪般的惊叫,「男——男的?——」
江远淮还傻在床上,娶?什么?谁?莫非……难道陈越他误会了?惊然悔悟,不是啊……我们其实什么也没发生啊……
匆匆穿上衣服,急急忙忙追出房间,「不是啊,你听我解释啊——啊——还有,你欠我……恩……两百三十块……」
不出所料,没什么大波浪的小旅店从那天起开始流传起一篇关于酒后乱性的同性恋黑道大哥的故事。作者?当然是那个服务生。结局?他想当然的让江远淮追到陈越,一诉相思之苦,然后陈越幸福甜蜜的依偎在了江远淮的怀里,现实?江远淮追上了陈越,痛哭流涕的向他解释了经过,陈越漂亮得过分的眸子向上挑了一挑,「不喜欢男人和男人结婚?那你就去做变性手术吧。」
我他妈的怎么总是被陈越牵着鼻子走啊,一向独立特行的江远淮一遇见陈越就没了主意,不行,我要取回自主权。
江远淮失魂落魄的晃到了街上,眼角瞥到了路边的网吧,突然起了上网发泄的冲动,冲进去,拨开伸手要身份证的网管,指了指自己的脸,我的脸就是身份证,怎么看也不象未成年啊。交钱,领卡,坐下来,机器一启动,江远淮发现屏幕上有一个没关掉的隐藏窗口,点开看,竟然是一个论坛。
不管三七二十一,江远淮一顿发表新贴,「我要反攻,我要反攻……」
不到五分钟,回帖纷纷而来,「支持啊——」
「怎么样?小受不是人做的吧——」
「好,有志气」
「……」
这是什么古怪论坛?江远淮正纳闷,身后想起一个声音,「行啊,哥们,我又是原创又是转载的,回帖都没见这么热烈啊,兄弟你有潜质啊——」
回头,正见一女子朝自己呲牙笑,定是前面那个人转回来关窗口的。
江远淮随手点开其他几篇帖子,只见上面漫天飞舞的专业术语,刻骨的细节描写,字字让他联想起昨晚的激情演出。惊魂未定的他再看看论坛的名称,那红色的几个字晃得江远淮扔掉鼠标落荒而逃。
***
回到公司,江远淮被人硬从地下停车场请到了原来的办公室,虽然他满地打滚的拒绝过;职务恢复了原来的职位,虽然他耍无赖明日张胆无所事事着,一切都没所谓,老板的爱人嘛,权利绝对的大,一来二去,江远淮就只剩趴在椅子上发呆的地步了。倒是那天的网吧惊魂记让他受了刺激,看到露字就想吐,包括甚至开始努力阻止公司向祖国大西北发展以及股票在美国上市的计划,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敌对公司派来的商业间谍。
某天江远淮外出,路经一座庙宇,从门口远远看到笑的春光灿烂的弥勒佛,怎么看那佛身上的「佛」字怎么觉得别扭,终于忍不住站在门外,冲着大佛像竖起了中指,大叫:「……」
于是老和尚摇头,孺子不可教也,众善男信女群起而攻之,让江远淮体验到了什么叫天女散花,什么叫打狗棒法,什么叫暴雨梨花针,什么叫降龙十八掌。顺便体验了一回法式长吻,别误会,不是哪个女人主动献吻,而是与大地母亲来了次亲密接触,母亲则回报给他一嘴的泥土芳香。
顶着受伤的头颅,江远淮还是跑去上班,将腿放到桌子上,悠哉地望着天花板数数。
「嗨……」有人跟他说话,江远淮抬头,他办公桌的隔断上露出一张脸,正对着他暧昧的笑,那人约莫十八九岁的模样,清秀的面容和幽雅的气质,让江远淮联想到陈越二号。
「帅哥,相信一见钟情的鬼话吗?」
安逸果然使人迟钝,屁股下的滚椅一个没坐稳,滑向了他处,江远淮的后脑勺与地板来了个二次「相见欢」,外加四肢朝天。
***
江远淮所居住的城市说大不大——没有北京上海大,说小不小——再不济是个省会城市。是每天中央台新闻联播过后的天气预报里,北京之后第一个被念到名字的城市。(啊?你说不知道是哪里?罚你回家看天气预报去。)虽说是沾了地理位置的便宜,可因为中国传统式教育的原因,江远淮从学生时代就一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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