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皱了起来,「话不能这麽说……」
「还是你会自卑?」
……明天,徐哲邑咬牙切齿的想,明天他就要把那只狗给送出去!
※t ※ ※
结果那只狗当然不只留了两天。
徐哲邑本来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它送走,甚至还上网刊登了认养徵求,但是ruka第二天就送来宠物床和饲料,再来是清洁用品和遛狗绳,然後是零食和衣服……等到徐哲邑意识过来的时候,那只幼犬的东西已经堆叠成山,完全一副要在这里落地生根的样子。
更可恨的是ruka还摆出了买一送一的姿态,三天两头的就上门蹭饭。徐哲邑好几次鼓起勇气想要拒绝,但是不知道为什麽,一那张脸,他就什麽重话都说不出来,只好随波逐流的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下一次,他在心里想着,下一次一定要拒绝ruka。
只不过那些下次,永远都还有着下次。
不知不觉中,ruka已经登门拜访了三十六次、遛了三十四趟狗、蹭了二十七顿饭、在沙发上睡了十三次午觉、一起和他将八个电玩游戏玩到破关。
当徐哲邑反应过来的时候,ruka已然在他的生活之中生根。
彷佛一株蒲公英,被风送到他的手上,他捧着看了一会,想着等一下再把它吹开吧,它却在他皮肤上转瞬扎根,冒出了小小的芽。
这个时候徐哲邑早被惯出了一些坏习惯,像是口渴了对旁边叫声喂,茶杯就会马上送到手上;像是装死的把脏衣服往地上扔成一堆,隔天就会乾乾净净并且飘着熊宝贝香味的摺好放在床上。
这样太不对劲了,徐哲邑怎麽可能不知道。
尽管ruka还是那样嘴贱又脸臭,但是相较於刚认识的时候,他已经杀气锐减、温和到像是从另外一个星球来的人。
每次他对他好一点,徐哲邑就十分罪恶的感觉自己简直就是连续剧里肆意玩弄别人感情的贱男人,於是非要回报似的再对ruka更好一些。
只是这样的有来有往却让ruka更加春风满面。
有那麽一天晚上,他就靠在门边,心情很好的边看着徐哲邑切菜,边装作不经意的问:「欸,你的生日几号啊?」
徐哲邑的动作停顿了足足三秒,接着冷汗就要落下来。
这是一个很不妙的话题,当其中一方开始提到生日、纪念日或是重大节日的时候,很明显的就摆明了对方肯定要在当天来个什麽计画。
「喔,我通常不过生日的。」背对着ruka,他假装毫无兴趣。
对方却锲而不舍的追问,「该不会是这个月吧?」
ruka精确的猜测让徐哲邑手滑到快要拿不稳菜刀,就在他一心两用的高速思考着要怎麽将ruka唬弄过去的时候,一声小小的「汪」救了他。
他稍微转过头,把意图冲进厨房的小白狗一把捞起,按在怀里。
那团小白球被养得很好,毛发蓬松洁白,全身肉嘟嘟的。
当初那则认养徵求一贴在网上,其实就有不少人表达出想要收养的意愿,可是每次当徐哲邑和对方通电话确认时,ruka就会凑巧的出现在他的背後,朗诵着那些藉由认养虐杀无辜小狗小猫的变态新闻,搞得徐哲邑心乱如麻,最後还是选择把它留下。
「你也该帮它取个名字了吧?」
ruka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过去,不过问出的问题依然让徐哲邑难以回答。
「再等等吧,取名字是需要良辰吉日的。」他随口胡诌,心里却很清楚,他暂时还没有为它命名的意愿。
他太了解接下来的流程了,简直就能信手写出p。
先是为狗命名,接着就是以狗的双亲自居──基本上到这个阶段,双方已经处於暧昧末期,就只差挑选个好日子告白,甚至那只可爱的小狗还能充当帮手,帮忙送个装着交往请求纸条的小篮子之类的,而徐哲邑百分之百相信,他的生日动手的那一天!
他越切这条萝卜,越是觉得心情沉重,想了想,还是试探性的问:「你爸妈对你这次拍g片有什麽意见吗?」
「我家里只有一个爸。」ruka淡然回道。
「这样啊……」徐哲邑乾乾的说,心想糟糕,第一个问题气氛就不太妙。
不过仔细想想,虽然ruka在他家赖了这麽长的时间,两个人却从来没有什麽称得上谈心的对话,大部分的交谈都是「快砍他!老子的血要掉光了」或是「欸,你会做电视上的这道菜吗」这种没什麽意义的垃圾话。
他甚至连ruka的全名都不知道。
「不过我爸倒是满喜欢我拍的说。
徐哲邑手一颤,「你爸片?」
「当然,他有时候还会指导我一些姿势。」
……冷静,徐哲邑告诉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谈话导回正途。
「所以你爸对你这次跟男人拍g片应该很有意见?」尽管以客观的语气询问这个问题,然而身为ruka床戏搭档的徐哲邑还是不争气的脸红了。
「为什麽要有意见?他自己就跟男人同居了。」ruka十分不以为然。
这次徐哲邑吃惊得连萝卜都切不下去。他克制着自己追问八卦的冲动,保持平静的语气问道:「那你自己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女人的身体抱起来还是比男人舒服吧?」
ruka闻言愣了愣,接着别有深意的看了徐哲邑一眼。
他弯腰把在他怀里挣扎的小白球放到地上,确定小家伙欢快地往外面跑去之後,才慢吞吞的走到徐哲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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