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闻,便要往嘴里送。
韩嫣忙伸手盖了杯口:“这杯臣已经喝了,殿下若想品茶,臣再另泡。”
刘彻拿开韩嫣的手,笑道:“就这个了,渴得慌,谁耐烦再等?”一仰脖子,全灌了下去。还好已经放了有些时候了,不然烫死你!
刘彻放下空杯子对韩嫣道:“确是不错。”
牛饮!糟蹋茶!要是妙玉在此,定会如是说。韩嫣倒是认为茶首先是解渴的,然后才是用来品的,也就没有对刘彻的喝法表示不满。
“殿下喜欢就行,臣带了好些来,各样的都有,殿下要是喝着顺口,只管泡来喝就是了,这个用热水一冲就行,不用煎煮,味道比煎煮的强多了。”
“是吗?倒要瞧瞧了。”
两人在案桌前对面坐下,一起看那装茶的罐子。
花茶是装在小陶罐子里的,每样都带了五六罐,罐子是起初为了装茶特别烧制的,装竹叶的便刻竹子、装莲芯的便刻莲花,再填上釉料,极是漂亮,韩嫣还在上头题了几句应景的话——都是摘的名世有名的句子——因为觉得这样有品位。三十几个罐子堆在一起,颇为壮观。
刘彻先没有急着试茶,拿着罐子,赏玩了一会儿上面的字句。“韧而有节”——竹,“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莲,“傲霜、香冷蕊寒”——菊,“暗香斗雪”——梅。玫瑰的罐子上头倒是没写什么句子——韩嫣没背过有关玫瑰的古诗,惭愧——只用毛笔写了个花体的r充数。
一边儿抚玩题字,一边看着韩嫣笑得暧昧,刘彻道:“你的字也没拉下。”
“闲居无事,聊以自娱罢了。”韩嫣见他笑得奇怪,不敢多说什么,忙转了话题。
“臣喝不惯煎煮的茶,就弄了这些东西,臣去泡来给殿下尝尝。”
说是泡茶,也没用韩嫣自己怎么劳动,一旁早有那有眼色的奉上杯盏、热水。韩嫣的工作,就是先净手,然后用热水暖一下杯子,再取适量的花茶,冲泡。
这回刘彻没有那么豪爽,每样依次啜了一小口,含在嘴里,眯着眼,细细品味。睁开眼,看着韩嫣,吸吸鼻子,道:“确是齿颊留香。”看得出刘彻很满意。
“确实比常喝的好,就这么些了?够喝的么?能匀出来么?”
“臣家里还有一点儿留着自己用的,带来的就这些了,一小罐就够喝半个月的了,尽够了。”
“晚上给母后和太后请安,带上一些。”
“喏。”
“这些句子倒是挺好,你写的?功课还没拉下么,挺好。”刘彻拿着罐子仔细看了一下。韩嫣汗了一下,自己也干了穿越人士必做的剽窃行为,虽然是无心的。
“小技而已,小技而已。”韩嫣有些尴尬,又不能说是别人写的,我抄的。刘彻要是问是谁写的,哪本书上看到的,韩嫣也不能说我忘了——韩嫣的记忆力是公认的好。既然如此,便不如闭口不言了。提醒自己,以后小心,表再干会被告侵权的事儿了。做点儿生产工具已经是侵权了,还能有个提高生产水平遮脸。这抄袭诗词的事儿,在韩嫣看来纵说是宣传先进文化,也颇有欺世盗名之嫌,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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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射是要到下午练的,上午的课还是得按原定计划来。韩嫣跟刘彻一块儿吃的早饭,然后,两人一起到了学舍。
景帝待刘彻真的很用心,或者说,景帝最初就没认真把刘荣当成接班人来培养。十年前,已经年过二十的刘荣还要在课堂上听窦婴的空谈,可十年后的现在,刘彻年方十五,却已经开始学习治国之术了。
因为卫绾升做丞相,有一大堆的事要做,自然不可能按班按点的做刘彻的老师。景帝便另挑了各式各样的朝臣来轮流给刘彻授课,内容非常务实,都是关于国计民生、朝政外交的。景帝本人,也是把刘彻带到身边参与朝会,耳濡目染学习治理国家的本事,有时还会父子密谈传授点驭下之道、平衡之术什么的。韩嫣心说,你们父子那点儿帝王之心,早被两千多年后的人摸了个通透,还在我面前装神秘!
上午课上,韩嫣秉承一贯传统——“打~死你,我也不说”,只管带了耳朵来听课。汉家的太子老师们依然保持着刘荣时代的传统,重视太子忽略伴读,韩嫣不说话老师们也便不大管他。不能怪他们,任谁面对一个已经辍学三年的学生,也不会要求他与一直上课的学生有一样的成绩。而且,这皇家学校,又不考察升学率。不过韩嫣的一笔漂亮的书法,倒是让所有人大大惊艳了一把。韩嫣乡居,需要操心的事不多,有大把的时候可以搞艺术,不像这宫里宫外的全把脑汁用在政事上头,两相对比,韩嫣的字想不好都不行。
下午的时候,还没等刘彻和韩嫣挽起袖子比一把,景帝就把两人给宣了过去。
景帝斜倚着靠椅,脸色很不好,身前案几上摆着束书简。见两人进来,有气无力地说:“这是新来的战报,都来看看。”
刘彻接过书简,越看脸越黑,黑完了开始转红,红得头顶冒烟:“匈奴欺人太甚!连年入侵,以为大汉没人了么?”
韩嫣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
“大汉朝确实是被他们欺负了,还欺负了很久。”景帝悠悠道,“父皇是不成了,就看你的了。”
刘彻还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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