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才等了七年——”姚艾琳忽然笑了,嘴角的笑纹立时涌现。
当年那场得偿所愿的订婚终于不了了之,他们姚家鼎力相助,使方氏成功度过了方景生离奇死亡的危机,却遭到退婚!不但她对方晨的一片痴心付之东流,更令她在姚家众人面前抬不起头。姚艾琳收住了笑,眉头紧紧拧起,她一向是个自负骄纵的女子,多少追求者都被她拒之门外,唯独对方晨一意倾心,但最终等来的却是颜面扫地的道歉和退婚。这种屈辱怨恨就像癌细胞,悄悄在体内潜伏滋生,待发现时,早已侵入机体,药石无计了。
喀嚓一声,姚艾琳双手发力,一只幼细的原子笔应声拦腰断折。
站在桌前的保罗无端打了个冷战,他跟在姚艾琳身边四年,真是日日如履薄冰,如果不是经济衰退,职位紧缺,他早就另谋高就了,这种伴驾女王的日子不好过呀。
“你给我好好盯住了方氏的那几个上市公司,特别是方氏地产和方氏网娱。后者的真正主人是靳远然,这个人很有意思,我一直没有摸透。不过,最近终于有了些眉目,他当年似乎有什么把柄被表姑(方国生)抓在手中,才只得到了一个tib,又被方晨排挤,不得不远走澳洲,现在是时候把他拉过来了,如果能得到他手中的股权,呵呵呵呵……再加上那个即将开盘的晨星花园……方晨呀方晨……”姚艾琳似陷入报复胜利的幻觉,她的脸上出现极度喜悦得意的表情。
保罗再次打了个哆嗦,难得老板和他说那么多机密,可是,知道这些机密终究是祸不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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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早的清晨,在石河子南山风景区石场附近的一座山峰上,利奥临渊而立,远山岚岚,长风浩荡,似传送着母亲的问候。
“妈妈,我回来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如今却已面目全非。”
“阿醒,为何如此涓介?如今科学发达,换头换脚都不是新闻,你只不过换了张脸,为何闷闷不乐?”妈妈在风中轻抚他的面颊。
利奥深深低下头,“可是,我的爱人,朋友全都不再认识我了。”
“如果你仍视他们为‘爱人’,‘朋友’,就该坦诚相告;如果大家已成陌路,那更不必介意人家是否还认识你……”妈妈的身影在山岚间渺渺淡去,“……阿醒……不必自责……不要自苦……保重……”
利奥望着脚下的鸿沟,抿紧唇,眼神清澈而明亮,反映着远天朝阳的光芒,他的胸中似有一只青鸟,猎猎振翅,欲飞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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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河子临近闹市的一条街道上,一排三栋老楼,楼的外墙上刷着白色的一个个‘拆’,有些人家的窗户上也被恶意刷写了‘拆’字。
街道上围观的人群挤来挤去,拆迁办早就贴出了公告,今天正式开始动迁,不搬的也将被强行搬迁。推土机等候在街角,准备发挥它威慑的力量。公安人员也陆续就位,以防出现任何极端事故。喧闹的人声,车声,警笛声,搅拌着高音喇叭的吼叫,恨不得将那三栋楼哄吵到半空!
这三栋楼原本隶属于市教育局,住的都是教育系统的老职工,多数都已经退休了,微薄的退休金加上象征性的拆迁补偿款根本无法支撑他们再次购房。而且,这里地段上佳,闹中取静,楼体又是旧式板楼,结构通透,更是无人愿意搬迁。经过半年的摩擦,碰撞,拆迁办与楼中住户早已行同水火,势不两立。
就在此时,一位身材矫健的中年人拎着个公事包进了三栋老楼中最靠东侧的那栋,他毫不犹豫地上了楼,在一扇单薄的门前站定,深吸口气,掏出藏了七年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而在楼下的102室,陈让和他的父母正忙碌地收拾着东西,他的父母都姓陈,加上他,一家三个陈,都是愁眉苦脸,
“妈,楼里还有这么多户没搬呢,他们就敢硬拆!”陈让梗着个脖子,大有和他们拼了的架势,他本来就脾气暴,又在大城市住惯了,对地方上强权的势力不是很了解。
“怎么不敢拆,中转房都预备好了,反正人家叫你腾地方,你就得滚蛋。”陈妈妈也顾不得斯文,爆了粗口,“说是要在这里盖什么示范中学,最高级的,让我们老职工支持教育事业,可据说是把地高价租给了韩国一家公司搞商城,他们早就看上了这里的好地段。”陈妈妈愤愤不平。最近这些小道消息满天飞,也不知是真是假。
“唉,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我去苏醒家看看,好像还有两个纸箱子没搬下来。”陈爸爸摇头叹气,走出了门。
陈爸爸上了楼,一眼就看到苏醒家的门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他戴着个黑框眼镜,显得苍老而疲惫,那个人也看到了陈爸爸,厚镜片遮住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哎,你找谁呀?”陈爸爸疑惑地看着他,这是苏醒家的亲戚吗?
“——请问陈青柏住在这里吗?”那人问。嗓音意外的清朗。
“……我……我就是……您是……”陈爸爸更加疑惑。
“我代表韩国无伦财团,我给您带来一个好消息——”中年人的脸上露出一个亲和的笑。
“……什么……好消息?”陈爸爸怀疑地看着那个男人,那人肯定地点点头,“……那……去我家说吧……“其实陈爸爸也不太确定是否该把他请回家,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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