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斑斑泪痕,立秋忽然发现有一只手臂正轻轻地搭在他的身上,枕边还响着那熟悉的鼾声。
望着晓辉静静地躺在自己的身边,脸和手臂上添了很多的新伤,衣裤上还沾着斑斑的血痕,立秋不禁大惊失色,摇着他的身子哭道:“哥,你快醒醒,快醒醒,你这是怎么了?”晓辉猛地抓住他的手,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说道:“燕,你别哭了,晓辉已经给你报仇了。”
第9章 第九章
晓辉身上都是些皮外伤,几天后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吃过早饭,立秋说要回自己家里一趟,看晓辉有些不解,便笑着说道:“我昨天听姨偷偷地在屋里自言自语地说,她有点想吃小鏊馍了,可惜家里没有烧馍的小鏊。我们家原有一个,只是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了。我回去找一下,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晓辉听后笑道:“我妈就是看你好性子,变着法儿的想让你多给他做点好吃的。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去费那个心思呢。”立秋偷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从东边的仓库内找了一个小编织袋,就匆匆忙忙地回家去了。
井台边荒草遍地,挂在大门儿上的那把锁也已经锈得不成个样子,立秋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弄开。院子里满目荒凉,搭在墙根的鸡窝子蹋去了半边。推开两扇木门,屋里陈设依旧,只是到处都落着厚厚的一层灰。立秋望着这些旧物,往事历历在目,禁不住潸然泪下。他去井边打了些水,把屋里屋外清扫了一遍,这原本破败不堪的小院才似乎又多了几分生气。
那只略有些生锈的小铁鏊仍静静地躺在木床的下面,隔了这么多年,似乎还能闻到那涂在上面的淡淡油香。立秋想起那年冬日在厨房里偷偷给云飞烧馍的情形,心里禁不往泛起阵阵暖意。他把小铁鏊清洗得干干净净,用一块干净的棉布包了,放在编织袋内,又拿了一些其他的的生活用品,背着袋子准备出院门。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学校门口聚着好多的人,正热火朝天地议论着什么。立秋经过的时候,有些人还对他指指点点的,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些年他都已经习惯了,别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一点也没往心里去。离晓辉家越来越近,耳边隐隐约约地听到了黄婶子哭闹的声音,还噼里叭拉的摔着些什么东西。他不免有些焦急,一路小跑着进了院子。
院子里站着好多看热闹的人,立秋挤进去一看,顿时傻了眼,地上扔的全都是自己的东西。看着那顶蓝白色的小暖帽正泡在院南角的污水中,立秋不由得一阵心痛,赶忙跑过去把它从水里拎了出来,拧干了水放在石阶上晾着。黄婶子一看是立秋回来了,便气不打一处来,站在北屋门前指着他哭骂道:“你个扫把星,还好意思回来,趁早带着这些破烂玩意儿滚得远远的,省得再看到你心烦。”立秋隐隐地感觉到晓辉可能出事了,忙急着问道:“姨,您这是怎么了?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黄婶子没有回答,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三儿闻讯赶来,帮立秋收拾好了东西,拉着他出了院子。立秋含泪问道:“三哥,你知道哥去哪里了吗?我不在这会儿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三儿回头望着他,有些哽咽地说道:“立秋,你要是没地方住,可以先到我家住着。辉哥一时半会儿恐怕是回不来了。”立秋闻听大吃一惊,原本拽在手里的东西“啪”的一声全都摔在了地上,他着急地问道:“三哥,我哥是不是又跟别人打架了?”三儿偷偷拿袖子抹了下眼泪,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早上刚出门的时候遇到了辉哥,他说你去家里拿东西了,有点不放心,就想到那边看看,我闲着没事就和他一道去了。我们哥俩一边走一边聊着,谁知走到刚子家附近的时候,突然从旁边的胡同里窜出来几个公安局的,当场就把他给控制住了,理由是他喝酒行凶伤人,要拘捕他。这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辉哥之前因为这些可没少被逮过。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那该死的泼妇崔香娥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看到如此情形,便即刻装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跪在地向警察哭诉,说新婚之夜,辉哥见色起意,趁着酒醉□□了她,丈夫忍气吞声不敢过问,私下里却因为这事和她一直闹离婚,还说这村子里的小姑娘小媳妇大都有和她有相同的遭遇,只是大家迫于他的淫威,又碍于面子才不敢声张而已。她还跪着求民警要为村里的姐妹们主持公道,一定要将辉哥绳之以法,绝不能心慈手软轻判了他。闻讯赶来的邱主任也在一旁添油加醋,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说过谎,如果把要邹晓辉放了出来,这邱家沟的百姓以后可就更加没法活了。我知道他们都是为一己私欲胡乱说的,可这样一来,辉哥的罪过可就大了。我当时本想拼死照脸扇他们几巴掌的,虽然辉哥气得眼睛都红了,可看到我在旁边有些不安分,还偷偷给我使眼色,让我不要轻举妄动,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押到车上拉走了。我现在真是恨死自己了,想当年我刚入赘到这村的时候,平白无故受多少人的白眼和挤兑,要不是辉哥一直帮衬着,我可能早就撇下一家老小一走了之了。他如今有难,我却无能为力,只能这么袖手旁观着,说起来,终究是我无能啊。”说完便蹲在那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立秋的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的,晓辉对他有恩,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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