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笙踏上石阶,“我们又见面了,耿影。”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意味,却是让耿影浑身一凛。
“请进。”耿影恭敬地让开,让云瑾笙进入。这个女人是第一个能从自己手中安然无恙逃出的女子,虽然让自己有些懊恼,但是也不得不佩服于她,这样的女子倒真不像宫中那些娇生惯养的公主。
院中有一排脚印,是刚刚耿影来开门的时候留下来的,可见这里并没有人打扫,地上一片白雪茫茫,黎融墨唯恐湿了云瑾笙的鞋袜,于是把云瑾笙横抱在胸前跃身而去。
“皇后娘娘,云昭国摄政王殿下和六公主殿下已经到了。”耿影轻声道。
里面的女子清脆出声,“进来吧。”
一进到屋内,云瑾笙便闻到浓浓的汤药的味道,看到床头摆着的药碗,应该是刚刚喂宇文景喝过药,这药应该还是自己为宇文景开的那一副,不过现在看来,这副药对宇文景已经完全不起作用了。
再看向坐在宇文景床前的女子,云瑾笙不得不感叹,这女子果真生得是明艳不可方物,也难怪固蔺国的皇帝对她如此痴迷了,看她细心地为宇文景擦干净随便的药渍,才慢慢地站起身,云瑾笙只觉得这气氛有些奇怪,她看宇文景的眼神分明是一个女子看着自己爱慕的男子时的眼神啊,难道说……
在云瑾笙打量宇文子兰的同时,宇文子兰也在打量云瑾笙,对于这个云昭国的六公主,她也是耳闻已久,也许是女子的天性吧,对于这样一个女人,宇文子兰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对她有着敌意,本来以为送那盆毒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云瑾笙给杀死,而以黎融墨对云瑾笙的宠爱,如果云瑾笙出了事,云昭国的摄政王殿下大概也会一蹶不振吧,可是没想到竟然被她给看出来那盆花有问题。
“六公主殿下,久仰大名。”宇文子兰脸上有着明艳的笑容,但是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如果云瑾笙没有看错的话,她的眼睛里甚至有些敌意。
“皇后娘娘。”云瑾笙脸上淡淡的,不见笑容,她可没有忘记这个女人曾经送过一盆毒花给自己,而且她很不喜欢面前这个女人看自己的眼神。
云瑾笙说完之后,径直走向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宇文景,看他的脸色,情况只怕是很差,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应该没有这么严重才对啊。
云瑾笙疑惑着探上宇文景的脉象,而宇文子兰则是在旁边看着,眸光里有着一种意味不明,那坐在床边的女子一头青丝如瀑,侧面如月皎洁,皓腕微露,十指纤弱,神色自若,这就是他喜欢的女子的模样吗?宇文子兰轻抚过隐在袖中的玉佩和令牌。
自己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了别的女人的影子,就是从这两样东西里得知的,他回到固蔺国以后,总是有些神情恍惚,每每提起云昭国的摄政王殿下或是六公主,他的脸上就有一种类似于落寞、寂寥的神色。
而自己也开始发现,他总是对着一枚玉佩跟一个令牌发呆,他开始没日没夜地看边关的地图,不眠不休地研读兵书,那枚玉佩上刻着黎融墨的名字,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枚玉佩是黎融墨送给云瑾笙的订婚信物,那段他跟云瑾笙相处的日子,自己无处得知,但是自己却是明白自己一直爱慕着的男子情窦初开了,却也是无望的期盼。
而她却没有注意到,他在丞相府中开始不眠不休,直到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自己才意识到他开始强烈地想要摆脱自己了,不顾一切地想要摆脱自己,没有过多久,他就开始昏迷不醒了,宫中的御医皆是束手无策,而这时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耿影告诉自己,或许云昭国的六公主有办法救醒他。
云瑾笙站起身来,打断了宇文子兰的思绪,只见云瑾笙一脸的严肃,“他的身体现在很糟糕,我不知道他这些日子经历了些什么,那些药本可以慢慢调养好他的身体的,可是现在……很难。”
“有办法让他醒过来吗?”宇文子兰听闻云瑾笙的话,心中一紧,终究还是自己害了他吗?
门外雪落无声,云瑾笙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生气全无的宇文景,轻声道:“只有用银针刺激他的血脉了。”但是这种清醒也维持不了多久。
“哥哥他能好起来吗?”尽管她对面前的云瑾笙有着敌意,但是不可否认,她现在是自己所寄托的唯一的希望。
“如果你说的好起来是指跟常人无异的话,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做到了,但是只要小心调养,不过度劳累的话,生活下去还是不成问题的。”从宇文景的脉象上来看,他之所以会昏迷不醒,就是因为这些日子他太过于劳累了,而且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些日子,宇文景应该没有喝过汤药。
宇文子兰从袖中拿出那枚玉佩和令牌递到云瑾笙的面前,定定地看着云瑾笙道:“那就有劳六公主殿下了。”
云瑾笙接过玉佩轻巧地系在腰上,随即把令牌抛到黎融墨的手中,并且示意身后的寒松把自己的药箱递过来。
“这次施针要很长时间,你们最好都坐着等。”云瑾笙轻声道。
黎融墨担忧道:“你的身体受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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