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消失了,警方连续搜查几次,到最后也不了了之了。六鑫老板和他那些手下都是警察局的常客,贩毒呗,不过警察没证据啊,每次抓了也只能放了,正巴不得他们消失,好把一些明知是他们做的但苦于没有证据的案子给结了呢。”
而后他又得意洋洋道:“嘿,整个c市知道实情的,不超过两个。呐,现在加上你了。”
杨子湄随口问道:“那你怎么能知道呢?”
那人接道:“知道王选吗?原来六鑫老板底下的一把手,兄弟原来是王选的哥们儿。那小子也是个死里逃生的。”
杨子湄不能不震惊了,王选正是王伯的大名!或许是重名,但如果六鑫的事万一不幸是真的话,那么这也太巧合了!
王选、六鑫、华阳。
他无意识的站在花洒下,觉得脑子里被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搅成了一坨浆糊。小叔和医院的那起医疗官司他还没有半点眉目,现在连小叔的公司也开始成为一个谜一样的存在。
身上一块皮肤被他来来回回的蹭的都泛出血色,他眉头一皱,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细节。自己所了解的小叔的所有事,都只有一个来源,那就是他小叔自己讲给他听的。也就是说,有些事,他可能从头到尾都被隔离在真相以外。
他平时独来独往惯了,到这会儿生出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现在光是接近当年官司的当事人都这样费劲,再加上自己那晚上太心急,以至于打草惊蛇。
十二岁那年,他眼睁睁看着父亲被一双手铐铐起,自己却只能站在原地干嚎,那种无助感一如现在铺天盖地而来,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到什么时候才能强大到有力气抓住那些珍惜自己的人?
门铃响起的时候他正在打沐浴露,心想怎么这么快乔商那小子就来了。随手取了浴巾往身上一裹,不料出浴室时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前重重的一扑,头给磕到了墙角.....他都给接二连三的倒霉事气笑了,真是岂有此理,简直是流年不利。
不过一打开门,他的表情就自动调到了友好档,一脸倒霉相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手还在揉着额角:“本来打算亲自下厨招待你,结果你一来给我一记头彩,那顿饭就免了。”
乔商也不废话,直奔主题:“我把院长那包还回去了,包里只有一个皮夹和一个记事簿。我把那记事簿上的内容复印下来了。”说完两眼放光的看着杨子湄,“可以教我画画了吗?”
杨子湄道:“哦,敢情我要是答应教你画画,我叫你杀人放火你也去是不是?我叫你抢个包,都做好了你会拒绝的准备,结果你二话不说就给办了。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
乔商道:“我又没拿任何东西,再说杨哥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啊。那包我又放回了他车底下。”
杨子湄戳他额头:“我下一步的打算是抢金店,你去不去?”
乔商嘴上切,手上拿出那堆复印纸,献宝一样递过去。杨子湄一看,顿时脸色古怪起来,一脸哭笑不得。
只见那堆复印纸上,每页纸顶多20个字,还都写得格外有型,就和漫天乱飞的麻雀一样,铺了一整页。并且记录的都是些生活琐事,比如……太太今天生日、路过市场要买蒜、周六美国专家来讲课、不要忘记染头发、今天要剪脚趾甲……
杨子湄皱眉,这院长原来是个忘性挺大的老头儿么。
路琢一路尾随乔商到一处居民楼,见那人进去老变天也没出来,自己站在楼角冻得脚麻,正打算明天再来,就看见那人出来了。
六层的楼,路琢不知道杨子湄在哪一层。
不过他在楼门口意外的发现了脚印。别的脚印都是已经是干泥,只有一串脚印冲外,脚掌向前,黑黑的。他沿着那脚印一直到四楼,然后发现三楼四楼之间的楼梯那里好巧不巧正堆着一堆煤炭,十分不懂事的霸占了整个拐角人能下脚的所有地盘,加上雪天潮湿,那堆煤炭湿乎乎的,一踩就一脚黑泥。
他心里哭笑不得,这他妈演悬疑呢?
门铃再次响起的时候,杨子湄以为乔商落了什么东西,边开门边好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教你画……”话到半截,看见门口的路琢,就顿住了。
他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先侧了侧身把他让进来。
他潜意识里总是避免去想路琢这个人。
相处时间不算长,但事实是路琢信任到把实验室钥匙交给他,而他却是一直在欺骗他。他其实没想到事情能发展的那么快。
甫遇的第一天,他站在车旁边,本来什么想法都没有,然后路琢那一脚和那变态的事情才给了他一个机会。他于是编了个谎言,成功的从正门进入了实验楼。他不是没有别的方法,只是摆在眼前的这个机会他无论如何不想放弃。
不过那些几乎不重样的早餐,确实是他的习惯,他习惯和别人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但他几乎能猜到路琢会怎么想,无非是掩饰罢了。
无论怎么讲,都是他不对在先。杨子湄非常有这样的觉悟。
这个念医学的男生每次出现在实验室时,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的眉目和他的衣服总是异常干净,挺直的鼻梁上压着一副木质镜框的大框眼镜,平时总是险险的缀在鼻尖上,下巴特别尖,面无表情的时候多,但绝不是个没有表情的棺材脸。
或许是实验人员的通病,他的脸色是有些贫血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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