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上分离下来的组织与器官。
有些标本做的十分漂亮,路琢解释道那是脑部的浦肯野神经元网络,整个神经网呈现一个“树”形,被染色剂染成红色,树冠、枝桠、树干栩栩如生,漂亮的像个模型。
路琢抄着手站在一侧,看那人眼睛都要黏上去了:“h呗,这些你倒是不怕不恶心。”
杨子湄用手戳在那个神经树的标本外,回道:“嗅觉。人类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发展出视觉、嗅觉、味觉、听觉等特殊感觉,每个感觉都是协同合作的,现在这些没有令人反感的气味的东西,因为嗅觉无法捕捉到信息分子,虚弱了这些东西在脑局部引起的映像效果……”
路琢眉毛跳了跳,这人简直是自恋上瘾,专业癖上瘾。
终于回到二楼的实验室了,路琢几乎冻成狗。
他扛冻不代表他不怕冻。
他是个行动上的矮子,在地下一层的时候,他懒得再爬上楼去穿一趟大衣。
路琢虽然有些不惹人厌、有时候甚至还有些讨喜的小洁癖,也不能说明他不懒惰,他见到不符合他的卫生标准的碗筷,大部分时候会选择忽视,只有极少数情况下才会去细致的细细。
真不知道他怎么能洁癖的如此霸气。
他提起大衣,从外兜里摸出一张身份证递过去:“ok了,你们实验可以结题了吧?”然后臭不要脸的往自己脸上贴金:“多亏了我啊。”
杨子湄:“……”
他伸出手,又把那张身份证推了回去,极为讨好的笑了一下:“能不能再多几天?”
路琢奇道:“还有什么项目吗?那人还会来?”
杨子湄呵呵:“那妹子的电话你有么?她是不是每个周六都回来解剖室里啊?”
路琢一把把身份证塞进杨子湄胸口的口袋里,推着他往门口走:“滚滚滚,要追妹子自己上,特么你谁啊我认识你么?”然后“嘭”的把门甩上了。
杨子湄在一门之隔摸摸鼻子,转过身就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人从楼梯角拐过来,上了三楼。他轻轻的牵了嘴角,目视那人消失在视野里,才抬脚走了。
☆、讨好
一个人一旦专注起来,时间就过的特别快。
大概是在冰柜一样的解剖室被冻的不轻,路琢整一天脑子都异常清醒,之前一直跨不过去的实验瓶颈今天突然就顺利的跟不要钱似的。
但代价也显而易见,他晚上十点回到宿舍就发烧了,直烧到39度多,全寝一众宅男鸡飞狗跳的又从被窝里把自己捞起来,穿衣穿裤拿钱拿学生证,匆忙催他去一条大街之隔的医大附属一院。
路琢自己十分不乐意,裹被子里晕晕乎乎的懒得动弹,又不是什么要死人的大病,这一帮舍友老妈子一样哄了好久。
最后鉴于路琢此人“五行唯贱”、“欺软怕硬”的本质,被张白直接一巴掌糊到后脑勺,才乖乖的跟死狗一样被拖着出了寝室大门。
路琢这排场也真够浩荡的,张白拎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比如钱包、手机、学生证什么的。刘一鸣和于炎一人一条胳膊的拉着他。对,是拉着。
路面全都是厚厚的冰层,路琢小孩子脾气,一出门就蹲在地上耍赖不肯好好走路,非要人拖着他两条胳膊往前拉着在冰上滑。可怜三个舍友急的不轻,他自己倒自嗨的停不下来。
男寝是一班所有的寝室里关系最和谐的寝室了。
首先要归功于路琢这个人,他嘴上从来没有什么好听的话,待人接物的底线从表面上看来也神秘莫测、忽高忽低,但其实只有一条,真诚而已。
而“坦诚以待”只有建立在彼此深入了解的基础上才有可能实现,远距离产生美,而近距离产生情。美只能美一时,情却是一辈子。
“什么扯淡的‘一见钟情’,简直就是搞笑啊,所以那杨子湄是来搞笑的吗?”,路琢坚定不移的认为。他虽然只解剖过一具尸体,但他知道所有人扒了那层皮,不都长一个样子么?外表很重要?美和丑又怎样?
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自己顶着一张医大男神脸,没体会过丑的滋味,真是不怕舌头闪了腰。典型的有恃无恐啊。
对于朝夕相处的人,他不论去哪里玩或是去哪里吃好吃的,回到寝室的时候,礼物和零嘴从来都是一式三份。
他知道珍惜身边的人,这世上哪有什么气场不和呢?都是死要面子、自以为特殊罢了。
卿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刺客要离式的情义,就是这样简单。
急诊上给输了瓶抗生素,留下脂肪组织最壮观、理论上也是不不怕冷的刘一鸣同志,其余人都被路琢不知好歹的“滚滚滚”给打发回去了。
发烧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至于都来围观么?
他甫一输完液,回想起自己昨天实验那如火如荼的劲头,又作死的风风火火的往实验楼赶,结果在楼门口碰上了拦住去路的杨子湄。
他眉毛跳了跳:“我说,你是属膏药的吧?”
杨子湄做为有求于人的一方,十分好脾气的背了这口锅,讨好道:“助人为乐嘛。”又自作主张的帮路琢分析起利害来:“你看,你帮我你自己又不会吃亏……我会报答你的!”
路琢简直要气笑了,这人怎么动不动就“报答”“报酬”的,他一脸严肃、一本正经道:“你怎么不想想,要是我正在追她呢?”
杨子湄一愣,尴尬道:“我没看出来啊,你要是喜欢她,昨天在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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