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而言,那一天实在很久远了,久远到如果不是听她说,他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来。那样早早相遇的一个片段自然而然在他的生命里消沉掉,和许多个无关紧要的画面一起,被遗忘之后再想不起。然而,于她却像是刚刚才发生的事。虽然不是昨天,却仿佛是昨天。所以,当他说他已经三十岁的时候,她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
那么,他要是说他爱她呢?他们之间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她岂不是要崩溃掉。
顾九重惆怅的搓了一把脸。
风小玖问他:“你是这里的医生吗?”
顾九重苦笑:“我不是。”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在应对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脑子里充满了疑问和奇思妙想。因为年少,全身都是勇气,所以无所畏惧,那种肆无忌惮让人喜欢。
她的疑问又来了:“既然你不是医生,那你为什么会一直呆在这里?”
顾九重想说,当然是在这里照顾你,只怕会吓到她。曲指弹她的额头:“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风小玖被他弹疼了,皱巴着脸,活像一只小包子。
她有些委屈的说:“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顾九重站起身说:“你去床上睡一会儿,大脑休息好了,让医生再给你查一查,看看是不是坏掉了。”
风小玖跟他顶嘴:“你的脑子才坏掉了呢。”
顾九重还要找医生问点儿事情,就先出来了。
他确定这个初见的画面在风小玖的记忆里也已经模糊不清了,至少到了她二十几岁再见到他的时候,几乎已经完全忘记那个场景了,至于他长什么模样,是圆是扁,怎么可能会有印象。或许能记得的,只是当时来借书的是一个男人。但是今天她竟然能把那个情节想起来,当故事一样讲给他听。他猜想,只能是复苏的结果,那个片段在她的头脑中微微鲜活了一点儿。
医生听到他的话后也很震惊,按理说不该有这样的现象出现。她的记忆中枢遭到破坏,记忆力只会减弱,没有加强的道理。就算她意识里回到十几岁,那一阶段发生的事近在咫尺,也不该将本就遗忘的东西再清析的忆起来。
忍不住问他:“那次经历以后,你们什么时候再次见面?是在什么情况下?”
“她二十一二岁的时候,我们偶然间遇到,而且发生了yī_yè_qíng。不过她当时完全喝醉了,并不知道我的样子。”
医生接着问:“那她清醒的时候呢?有没有认出你的样子?或者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顾九重摇头:“没有认出来,再见面就是那次醉酒的一年后。她全完没有认出我,只以为是第一次见到我,直到这次事故之前,她都是这样以为的。”
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这样的病情也真是古怪,每个患者都不一样。不过像风小玖这种,明明是删除记忆,原有的一部分记忆却奇迹般死而复生的,还是头一个。
他说:“这个我还得和专家组的人讨论一下,顾少也别太焦虑。能想起来终归不是什么坏事,所以不用太过耿耿于怀。”
钟峻风听到钟配配说风小玖谁都不记得了,他有一些不服气。
“我不相信妈妈也会忘记我,我要去看一看她。或许她一看到我,就什么都想起来了呢。”
钟配配告诉他:“你暂时就先别添乱了,你爸爸他正在想办法,看看怎么做对你妈妈是最好的。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沉住气,等她什么都知道并且接受的时候,我们再慢慢告诉她我们是谁。”
钟峻风忧心重重:“她要不承认我是她生出来的可怎么办?”
钟配配说:“不会,再说不论她承不承认,你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有什么好否认的。”
顾老夫人感叹:“小玖吃了那么多的苦头,终于醒过来了,现在连记忆也失去了……不过忘记了也好,只记得那些简单快乐的岁月,这样以后就再也不会心痛了。这样一想,她身上的担子该卸下来了。”
钟配配为她祈祷:“希望如此。”
江屿程大年初一头一天就在家里发起疯来,他将桌上的电脑都砸烂了。因为公司出现了大的危机,恰逢过年,解决危机的最佳时机都耽误过去了。他真的害怕搞到最后无法收场,公司就垮在他的手里。
现在只有他握着那些股票死撑着,仿佛站在一页孤舟上,孤立无援,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江桐也无心过年,一心盯紧他的状况。起初是怕他脊梁骨软,遇到点儿问题就死去掰咧的找江耀威。可是,现在她不怕了。就算江屿程现在真去找江耀威哭诉,也都无济于事,以成际集团现在的状况就算是如来佛,也救不了的。
那些赤字与亏空,对手暗箱操作后的利益亏损,再加上小股收购,内部倒戈……种种弊端简直一片水深火热。更重要的是成际集团被指控巨大的经济问题,得到风声,法院正要对其进行调查。
江屿程一听到这个风声,双腿就开始发软,怎么都不听使唤。这些年违法乱纪的事他到底做了多少,经不经得起推敲和盘查,他比谁都心知肚名。
这是江桐现在最主要的目地,瞅准了时机,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就来劝他,看似是为他指出一条明路。
关上书房的门说:“既然公司出问题了,光在这里发脾气也没有用,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样解决。否则真要等到法院查到你的头上,不仅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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