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陪我的时间都没有!”
乔轶将外套一件件搭在衣服上,说:“我不是陪你去拜佛了?”
“你那是陪我吗?”段辙靠着墙壁,搓牙花儿:“咱俩都好久没二人世界了。”
“我记得我之前给你做过好几次饭。”乔轶摇摇头,今天他始终都有一种隐隐的虚脱感,下山喝粥之后好了一些,现在越发疲惫,只想睡觉。
段辙扯回往卧室里走得乔轶,手掌按在他肩膀处,将乔轶按在墙上。他那种高高在上的意思又出来了:“我明天想出去玩儿。”
“明天我要拍广告。”乔轶抿了抿唇:“抱歉不能再调时间了。”
段辙叉着腰站了一会儿,突然嗤笑了一声:“乔轶,你不会真觉得你是我干兄弟吧?”
乔轶顿了一顿,他脸色有些透明,太阳穴处青色的血管浮现出来。他茫然地抬起头来。
段辙拍了拍他的脸,语气不那么好了:“在我妈面前做做样子也就算了,别太入戏,倒以为是真的了。”话说到这里才觉得不对。
段辙离开前又补上一句:“你明天爱来不来,不来,就看看你经纪人最近谈的那个电影能不能落到你手里吧。”
乔轶僵硬在那里。身上的血液好像瞬间周转不灵,每一个关节处都酸涩难当。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来,去握段辙的一只手。
那一瞬间段辙正好迈腿向卧室走去,两人的手顺势错过。他进了卧室,摔上了门。
乔轶呆了一会儿——段辙这通脾气发得莫名其妙。他嘴角动了动,想笑,但头痛袭来时又笑不出来。
他心里就像是有着温馨灯光的房间,突然,灯光熄灭了。
段辙那边再也没了声响,卧室门始终紧紧闭着。乔轶只得去客房睡。客房长期没人睡,和之前段辙睡得地方一样,冷冷清清的。
钻进被子的一刻,乔轶突然开始思索,是不是自己最近真的有些放肆。因为跟着段辙的时间长了,开始没大没小?
他不愿再想下去。段辙这个人,就是会让人没有勇气用力去抓。每次觉得离他近一点,又会被打回原形。
乔轶轻声叹了一口气,在被子里蜷起来。
乔轶决心当这次的冲突当做是段辙犯浑。第二天早上醒来,段辙已经走了。乔轶像没事人一样给段辙打电话。电话接通了。乔轶问:“今天我几点钟、到什么地方等你?”
那边有些嘈杂,段辙一开始没声音,后来匆匆说:“原定计划取消。我有空再通知你。”
乔轶一愣,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按照原定计划去拍戏,一直隐隐的不安。乔轶休息时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些事要发生。但等了将近一周,也没什么事发生。
业内的黑手依然不断,竞争关系里傅京那边锋芒收敛了些,傅京还经常打电话约他去吃饭喝茶。
除了,段辙没再找他。
段辙工作的特点——忙的时候喘不过气来,不忙的时候天天躺在乔轶那边当大爷。
乔轶已经习惯这样的模式,在两个妈妈粗粮的约会一再延迟之后,他也全身心投入在新的电影剧组里。
导演是以前合作的林枫,对乔轶很是赏识。制作班底一看就知这电影是冲着奖项冲刺的,让乔轶松了一口气的是全程北京取景拍摄,不必常驻外地。
李欣铃刚刚来到北京,乔轶不愿留她一个人。
没想到的是,乔轶在剧组出了事。
其实并不严重,就是低血糖的老毛病,乔轶连拍了一上午戏,累的手指都懒得动弹。天气暖和起来,人更加没有胃口吃饭,乔轶就打算挺着拍下午场。
第二个镜头,导演正在镜头前指挥着摄像给人物大特写,画面里出现乔轶毫无瑕疵的脸。
导演仔细看,就眨了一下眼,镜头里的人消失了。
乔轶的助理抱着风衣和水杯,眼睁睁地看着乔轶倒在冰面上。她嗷地一声尖叫,和众人一同奔上去。
乔轶在晕倒那一刻其实没什么感觉。就是眼前好像小时候看的电视,正是浓墨重彩剧情热烈的时候,突然断了信号,视线里出现红红绿绿白白的条条,然后是一片黑暗。
“这段时间工作太累了,”乔轶醒过来时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白大褂的医生站在他床边,翻着病历:“可能和情绪也有关系。做演员就是这点不好,不能好好吃东西,人太瘦了就容易生病。”
见到他醒了,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他笑:“乔轶?真巧啊,我昨天晚上才陪女朋友看你演的电影呢,今天就见到你了。”
乔轶动了动,看见手上扎着的输液管,叹口气:“我就知道中午不能不吃东西。”
“知道还犯?”医生不轻不重地训斥了句,“住院一天,明天早上再走!”
千里迢迢赶回来的经纪人一听,紧张地问:“这么严重?!乔轶没事儿吧?”
医生翻着病历本,恐吓道:“低血糖严重了容易出人命的,不少年轻人因为过度劳累猝死,你们要钱还是要命?”
这下经纪人点头如捣蒜:“住院住院,我们住院!”
乔轶困倦地拉过被子盖到头上。
没人来打扰他。
肖宁馨来探班时,在病房门口遇见了守着的助理。助理一见她,连忙站起身来,说:“乔轶恐怕睡着了,我进去叫叫他?”
肖宁馨一听,这还不是她以为的借机休息,急忙问:“乔轶没大碍吧?怎么这时候还在睡觉?”
“还是低血糖的老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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