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吧。燕王和你什麽关系?」
「干你何事?」
柳秋色眉尖扬起,全身又笼罩在那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气势里头。
萧珩低声呵呵呵,怪腔怪调地用平板的语气笑了起来。
「干我何事?确实不干我事。不过柳二公子,你当我三岁小孩,你不说我就猜不出来?那先别提。」
说到这里,笑声乍止,柳秋色本来已经要把腰间长剑抽出来的手指猛然凝住。
萧珩那双眼睛,好像可以看透所有的机心。从幽深阴暗的牢房里射出来的眼光,像是从幽冥之界冉冉冒出的鬼火。
「我听说过你要饶我一次,不如我们讨价还价吧,你救我一次,我们之间除了双花环,两不相欠。」
「你的徒子徒孙们都来了,你跟他们说去。」
柳秋色才不领情,萧珩死了是最好,还要他救?一想就浑身不自在。即使死之前没能把双花环物归原主,那也就算了,犯不着跟死人计较。
萧珩还想再说什麽,外面就传来了吆喝声、兵甲声,依稀是朝这里过来。
「贼子入府了!」
「快快把贼子抓住!活死不拘!」
「王爷传令,护院有功者,有赏!」
「东面包抄!快!」
柳秋色功力强,老远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听了半天似乎保护王府的人都是瞎忙一场,徒劳无功,反而那个钻进府里来的人倒似有通天遁地的本领似的,总是让人抓不着尾巴。
「挺厉害的。」柳秋色随口赞了一句,就要提步离开这个是非地。笑话,真待在这儿了,还不让燕王那个多疑的老儿疑心了去。燕王爷疑心还是小事,重点是他一点儿也不想待在这儿和萧珩那死人鬼作一对活死鸳鸯!
才一转身,迎面便是危险的劲风扑面而来!
「!」
柳秋色千钧一发之际把脚给抽退了退,连鼻尖都近得能够感受到那股刺人心脾的寒意。隐约闻到刺鼻的腥味,知道那定是喂过剧毒的暗器,当下惊出了一身冷汗。
「素弦。」牢里那人死寂的声音及时喝住了:「住手。」
一抹灰影猛然划过柳秋色眼际,倏然隔着栏杆跪落在萧珩面前,从柳秋色这边看过去只看得见这人的背影,略显清瘦,灰袍潇洒,长及腰背的青丝只以发带系住,松松垂落在肩头。
「教主,属下来迟,一切可好?」
「不好。」萧珩面无表情,说不出他现在这句话的情绪到底是喜是怒,更看不出来他是感动素弦能突围进府来救人,还是责备素弦办事不力拖泥带水。
素弦背脊一抖,正要说话,忽然又是一阵寒风劈过!
「……」
柳秋色早学乖了,现在横竖四处都是乱糟糟的人,与其当头冲去撞破脑袋,不如聪明着靠在边上坐壁上观。
「教主!」
素弦护主心切,整个人挡在关押萧珩的牢房前方,灰袍鼓起,准备迎战又来的不速之客。
追来的人,只有一个。
两个身影交错,瞬间就对上了数招,快是快,但这个快并没有妨碍柳秋色锐利的眼光把这人端详清楚。
追来的人雪肤花貌,粉雕玉琢,满身是柔和的温存气息。看那眉眼啊,跟梅若兰那个大煞星有得比拼,桃花朵朵、燕笑盈盈的,只是少了梅若兰瞳孔里那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冷光,可亲得多;看那脸蛋啊,同样是瓜子脸蛋,就没有梅若兰那种削尖下巴的薄命相,挺端正,挺秀气的;一双浅黛色的长眉也只是虚悬在那桃花眼上,不带一点儿煞气,根根本本,一张标致晶莹的美人脸蛋儿啊!
柳秋色看着总觉得眼熟,不是普通的眼熟,但总想不起来在哪儿见到过这张晶莹温润的脸蛋。
这人满身鹅黄长衫,掀得阴暗的地牢里都要有了光似的。
他手拿的不是长剑,而是细小的毫芒银针,和素弦的武器有异曲同工之妙,而柳秋色不用花脑筋想也知道,那银针上没别的,绝对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
素弦险险一个错身,让那美人的银针给生生割去了一片袖子。他应变倒也迅速,立刻闪身後退拉开距离,以争取反应的时间。
这一停战,那美人倒懒懒悠悠的站定了,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说有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省省力气吧。没有人可以从我杜若手里逃走,就算是玄仙教主也不例外。」
杜若……
等等!杜若?
那个「魔手荼靡」杜若?
柳秋色眼神瞬了一瞬,不可思议。
说到「魔手荼靡」杜若这号人物,江湖上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看他浑名便知,魔手荼靡既然是魔,绝对不是甚麽一般的正派人物,那心地嘛,必定是旁门左道得很。但魔手荼靡,实在比旁门左道还要旁门左道上那麽一点。
使毒用毒那是不必说的,既然都毒到被当当成魔妖一类敬而远之了,那自然是一等一的强。光用毒厉害,那也还罢了,毕竟江湖上总是有那麽几个把毒物当饭吃的家伙,见怪不怪。杜若这名号让人心惊胆战的原因,无非是数年前璇京杜家的「荼靡案」。
荼靡案,和荼靡这花其实没有甚麽直接的关系。
当时江南璇京杜家是名门望族,子孙繁荣,一家上下大约百馀人口,居广宅,拥田亩,繁华盛景,依稀在目。没想一夜之间,上下百条人命全都遭到血洗,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无一幸免。
血洗,用什麽血洗?不是刀,不是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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