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错,那股香气,就是那里散发出来的。
平王悄悄起身,提起了一盏灯。他这晚陪赵佚喝酒,喝得大醉,回不了府,赵佚便命人将他安置在自己宫内。这时夜半,酒意一过,却比白日里还清醒。
放轻了步子,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殿门虚掩着,柳听竹本来昏睡,他感觉本就异于常人,顿时醒了过来。虽然殿里一片
漆黑,但柳听竹一双眼能在黑暗里视物,立时看得清楚。
「原来是你。」两人同时道。
平王初时那一阵惊异过了,只嘿嘿笑道:「皇兄对你还真是着意,居然就放在这里。是为了你身上这股香?难怪皇兄如此维护你……」
柳听竹坐起了身,道:「维护未必,当众扫了你的面子是真。那又如何,今日可比不得那日,众目睽睽之下你辱我,今日我正好一并讨回来。」
「你?就凭你?你能对本王如何?」
柳听竹轻扬了扬眉,一双眼睛本来灰淡无神,这时略一转动还是一般的流光闪烁,整张脸都鲜亮了起来。
平王只觉那股暗香在殿内流动不散,盈脑喷鼻,不由得道:「实在是天香,不知道是不是国色?」
他举起琉璃灯,灯下只见柳听竹纤细白晰的手腕,从宽大的青袖边缘露了出来,他数日不食,手腕更显纤瘦;一张脸在柔润灯光下只觉白中泛青,却倒另添了分韵致。
柳听竹轻笑道:「不是。」见平王用力吸着那香气,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笑道:「我出不来,你可以进来。」
平王已看到他双脚赤裸,露出一截白腻柔润的小腿。一条乌金锁链锁在脚上,一头拴在铁栏上,不过尺许,他挪动也不过方圆之间。见铜匙插在锁上,伸手拧开,一把将笼门掀开,那铁笼高近天花板,他也顺顺当当地跨进去了。
「王爷把门锁上吧,省得有人来坏了好事。」柳听竹扯了扯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懒懒地靠在铁栏上,双目微饧,仿佛春困未醒。脸上也微微有了些血色。
平王道:「好啊,我倒看看你能玩得出什么花样来。」果真将笼门锁好,柳听竹还是半坐半跪地倚在那里,软软的似一点也不着力似地,那模样着实撩人。
平王朝他走近了些,柳听竹却伸手从他手里把钥匙拿了过来,一手自栏杆缝隙伸了出去,「叮」的一声把那铜匙掷得远远的。
「你干什么?」
柳听竹笑道:「这样才好玩。」
平王来来回回地打量着他,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柳听竹道:「妖。」
平王见他颈脖间露出一片白晰肌肤,头发微卷地拢在颈上,黑白分明,不由得咽了口口水,道:「可皇兄又说你不是狐。」
柳听竹笑道:「你过来,我告诉你我是什么。」
平王又走近了些,那股香气越来越浓烈,平王再也熬忍不住,一把把他按在铁栏上便想撕剥他衣服。柳听竹却只是笑,任他把自己衣衫撕得七零八落,也不挣扎。
平王忽觉得左腿一凉,似乎有什么异样,低头一看,自己一只左脚连着小腿已被削下,鲜血狂喷,那一瞬却并不觉得痛,还来不及觉得痛。
柳听竹吃吃而笑,他右手上全是血,却已不是人的手,指尖利如刀。就是用这个把平王的左腿削下来的。
平王狂叫一声,柳听竹却拔出平王腰间的佩剑,笑道:「我把你的手,你的脚,都砍下来好么?你皇兄把我锁在笼里,就像活生生地砍了我的手,我的脚一样……你也来尝尝这滋味好不好?」
手起剑落,平王的一只右脚也被砍了下来。平王一面痛呼,一面拼命地往笼门爬去,却早已被他自己锁住,双手拼命去摇也动不了那锁分毫。
「这么结实的铜锁,怎么打得开呢?不如我替你省点力气吧。」刷刷两剑又砍了平王双手,平王只痛得在笼中哀嚎翻滚,柳听竹却吃吃笑道:「这样杀人的感觉还真不错,我以前怎么没没试过呢?」
一个太监推门进来,尖叫一声逃了出去。
片刻间赵佚冲了进来,柳听竹笑道:「皇上,您不是跟我讲过刽子手是怎么杀人的吗?我今天就杀给您看。」
赵佚脸色煞白,叫道:「住手!」
柳听竹看到赵佚变色,放声狂笑起来,手腕一抖,一剑将平王头砍了下来。血溅得铁笼里四处都是,溅了他一脸,他却只是笑,直笑得声音都嘶哑了。
「我偏要杀,还要当着你的面杀……你处处把我逼得走投无路,我今日也让你尝到了有心无力的滋味……哈哈……」
赵佚看着侍卫开了笼门,把浑身是血的柳听竹拖了出来。他一身青衣已几被鲜血浸透,连脸上也是血色斑斑,嘴唇更是红如丹砂。
他是不是一面在杀人,一面还在喝自己弟弟的血?赵佚想到此节,不由得有些作呕。
柳听竹却没忽略他这个表情,大笑道:「皇上,你也觉得受不了了?」
「你为什么杀他?」
柳听竹大笑道:「你为什么不问他是怎么在这里的?哈哈,」
他一阵笑,笑得弯了腰,喘不过气来,「我叫他把门锁上,然后把钥匙扔了。然后他想跑也跑不了了,我就把他杀了。」舔着自己唇边的血,笑道:「血的味道很甜,你要不要尝尝?」
「啪」地一个耳光落在了面上,柳听竹却还是笑,道:「你生气了?好啊,杀我啊。我让你杀。青龙剑就在你身上,砍啊!」
赵佚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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