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声就地问斩,只是把人嘴堵上按跪地上。郭有铮等人惊得面皆土色,把月下那扭动着抬起乞怜眼神儿的人看得清楚。
手是绑着的,左右肩头各有一个士兵按住。他无法动弹,只能拼命抬起面庞,吃力地抬到不能再抬时,只能拼命抬起眼眸。
这眼眸失神无立足点,狂乱失神地狂看一通。
在场的人全默然不敢说话,任由楚将军求过副帅再来求大帅。人人目不斜视,好似这事与已无关。
和楚藏用同来的娄孝杰心中难过,见楚藏用跪拜来去,没有人理他,他有心使一个眼色,劝他壮士断腕吧,又知道元休是楚藏用的妻弟,娄孝杰不忍心说。他心思稍灵活,见此情景知道无可挽回,只是心中凄凉。
用仙鬼来动军心,这种计策娄孝杰原本就不看好。
月光下,楚藏用恨不能扯着夏汉公过去,在寂静中有如鬼哭般:“副帅,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夏汉公看看廖易直,廖大帅面沉如水,静静地在那里,像一直就在,候着自己。
对方这样沉静,夏汉公无端没有底气。他也无话可说,只能干瞪眼。
容他们闹了有一刻钟,楚藏用气喘吁吁,在这一会儿里把自己累到不行。他失魂落魄来看廖易直,廖易直面现淡淡的微笑,轻描淡写说了一句:“杀头不好看,闲人让开。”
休养的军中二十万人,来探亲的人不下上千。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有几百人,前面的人往后面退:“要杀人了,快别看了。”
后面的人还没有看到,还在往前面挤:“怎么回事儿,我们听不到。”前后一起挤,旁边两间帐篷差一点儿散掉。
褚敬斋走出来,咋乎两嗓子:“好好退,别踩到人,又不是看灯会。”一扭脖子见貌似杀人,他吓得第一个钻到帐篷里。
帐篷里还有两个医官,三个人用手扶着摇晃的帐篷,对着苦笑:“这些人,热闹不是好看的。”
晚春近夏,夜色原本近暖热,楚藏用只觉得凄冷,他此时才想起来京中传闻,廖大帅的军中,不买任何一个人的帐,他今天才发现。必须碰上一个钉子,这才明白。
他摇摇晃晃如醉酒,眼神儿迷乱瞪着廖易直,手中“哗啦”一声抽出刀来,夏汉公眼睛闭了第二次,心里痛声,完了。
耳边传来廖易直的沉声:“来人,捆了关上三天,再行发落!”黑暗中响起来楚藏用的大骂声:“廖易直,你是什么东西……。”
没骂几声,嘴里被人塞上黄土,原本是上阶将军,被人拖着而去。娄孝杰愤怒了,夏汉公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竟然一句话不敢说。这种文人,亏宁王殿下夸他有智谋,看起来,还不如虞临栖。
眼神儿扫过肃然的定远将军郭朴,虞临栖在军中和郭朴出去打猎受伤后回京,再也不来京中。宁王问不出来,只把疑心在郭朴身上。娄孝杰和虞临栖熟悉,要是临栖今天在,肯定有主意拦下廖大帅。
廖大帅神清气爽站在那里,余下的事儿是汤琛在做。汤琛将军喝命:“斩!”刀光几闪,因为不是一颗人头,血光闪过又闪,夏汉公早就不敢再看。
夏副帅腿肚子颤抖,他也愤怒了,他来这里是玩心计,不是来玩命!这一群混丘八,哪天不小心玩到自己头上,这就不好玩。
尸首被人拖下去,脑袋被人捡走。廖易直慢条斯理:“取酒来,放桌案,我和副帅这里饮酒等狐仙。狐仙想来是好生之德,我擅杀几个人,别的人我放他们回乡,这件事儿,副帅这里陪我,我们一起好好对狐仙说说。”
夏汉公想不哆嗦,可是止不住颤抖:“不不不……。”自己都觉得难为情,停上一停,地上一摊子鲜血,人又哆嗦起来,反而嗓音不抖,活似吵架般大声:“不,我们睡觉去!”
娄孝杰打心底里为他难为情,他眼睛再瞟郭朴。宁王殿下说虞临栖和定远将军肯定有些什么,让自己一定弄清楚。
廖易直没有继续为难夏汉公,他面有微笑:“那我明儿来告狐仙,只是有一样,怕她夜里一生气,明天不出来,接下去军中肆虐,这可怎么好?”
夏汉公咬咬牙:“不会!”廖易直哈哈大笑,命人:“取我令箭来。”亲兵小跑着送上令箭一枝,廖易直站在香案前,回身顺手一插,令箭正插在香炉灰中,端端正正,正正端端,他笑着道:“如此甚好,本帅来过!”
香案上是碗口大小的铜香炉,铜香炉内,如今插的是廖大帅的令箭,好似大帅将令无处不在!在月光下,铜香炉幽幽发着光,令箭一样灿然。
上面不镶宝石不镶珠宝,却代表这一军之威。
把披风一抖,威风尽显的廖大帅,人是漫不经心:“走。”啪啪衣甲声格外响亮,将军们齐齐拜倒:“恭送大帅!”
廖大帅悠悠闲闲,闲闲自在,和汤琛边走边赏月:“表弟,你表嫂在家,带着儿子们一定在看月亮。”
汤琛笑起来:“表哥,你说得很是,”廖大帅叹气声传来:“唉,我也想老婆,公主能来看看我吗?”
这声音慢慢去了,直到身影全看不到,将军们才面面相觑,互相拱拱手,一本正经地道:“睡觉去。”
夏副帅人怔在当地还不敢走,娄孝杰等人走光,来到他身边淡淡只说一句:“副帅可致信京中,我若升一职,今天就可以说话。”
夏汉公愣在当地,半天才懵懂地道:“哦。”他懵懂着回去,何收来陪他,娄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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