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朴道:“那你要先说,凤鸾为什么这么气你?”孙季辅闭上嘴,经滕氏兄弟催促,才不情愿地:“她女人家,心眼儿小。”
“这分明是乱说,我家凤鸾是心眼儿小,不过只对我心眼儿小,对别人,她心眼儿大得很。”郭朴为凤鸾贴点儿金,再随手贴自己脸上。嘻笑道:“我们夫妻情深,是以她恨季辅兄。”拿筷子要敲孙季辅的手:“让你帮忙,看你做的事情,弄得通省里沸沸扬扬,兄弟我的名声受损,”
“这是考虑你真情!”孙季辅只一句话,郭朴乖乖闭嘴。见滕为洵眼睛睁多大,滕思明睁多大眼睛,他迁怒于这兄弟两个人:“喝酒,有酒不给喝的,罚出去!”
滕为洵不理他:“你们今天不把事情源源本本说出来,把你们按酒缸里。”郭朴皮头皮脸笑:“那明天谁给弟妹敬酒?”孙季辅也乐:“今天醉了酒,睡你新房里!”
“开水也浇不进?”滕思明一拍桌子:“好!我今天不信这个邪,明天清醒成亲也罢,醉着成亲也罢,我豁出去了!”
孙季辅和郭朴一起来劝:“兄弟,你是新郎官!”
三个人对峙不下,滕为洵一边儿乐,马上就挨骂:“你明天代兄弟成亲?”滕为洵火上来,也把桌子一拍:“喝,反正小郭先喝了三碗!”
酒过三巡,孙季辅不用人问,先开口,双手在自己两胁一拍:“我为朋友,两胁插……。”
“刀?”滕为洵阻止他:“我们都知道,说有用的。”
“插满了刀枪剑戟!”孙季辅喝一声,郭朴双手掩耳要倒不倒:“小弟耳朵不好。”滕思明眼睛亮了,他一直听外面人说,孙季辅和郭朴这两个当事人说得都含糊。郭朴是不清楚,孙季辅是不好意思说仔细,只含糊说他为郭朴要纳周氏,受人弹劾,仅此而已。
今天是个好机会,滕氏兄弟外面诸事不管,也是滕夫人十分能干,他们在这里挤兑话。
伸出一根手指,滕为洵为孙季辅一旁肋骨上轻弹,取笑道:“果然是剑戟声,嗯,上好铜铁所制!不过,你插它干嘛?”
孙季辅把酒一饮而尽,一个字也不说。郭朴揣摩着,这话总不好说。问凤鸾,凤鸾不说,问孙季辅,也没个当时情景的准话。他还是要拦着:“季辅为我,那是没得说……”
“你出席吧,我们要听!”滕氏兄弟一起喝骂,郭朴可怜地左右看看,再看孙季辅:“季辅兄,你有话就说。”那面上表情,分明是有话也别说。
三碗酒再盖住脸,孙季辅担了这几年的冤枉气,他不肯再担。见六只眼睛贼溜溜盯自己,他含蓄地对郭朴道:“我为你求亲,弟妹拿刀子和我拼命!”
“后来呢?”郭朴更急切。
孙将军回想当年,一幕一幕全在心中:“后来,她刀子动不成,就拿簪子;簪子没动成,给了我一巴掌,是先给还是后给的,我倒记不清。”他手抚着面庞,又动气:“天下所有女人,都不应该留指甲!”
房中哈哈声直出去多远,听的家人都笑。滕为洵手扶桌子,笑得快坐地上。滕思明笑得头低垂下,再一抬头,“砰”地一声,撞到桌子上。
这几出子,在场的人都知道。郭朴狐疑正在这里,低声下气请教孙季辅:“季辅兄,我妻子在外面,倒从不是这样的人?”
“这不是她有心里有你,”孙季辅说得云淡风轻:“我为你求亲,不是把你忘了提。”扑通一声,桌子晃几晃,滕氏兄弟一起坐地上,手指着这两个人,再次放声大笑。
郭朴咬牙:“你从头到尾地说。”孙季辅打个哈哈:“你要弟妹,我怎么办,我妻子诸葛亮妙计,给我弄件鲜亮衣服,你别急,我以后再也没穿过。那白衣服,我从不爱穿。”
“上面还绣花是吧?”郭朴皮笑肉不笑,心里明白十之**。凤鸾恼恨孙将军,原来很有道理。
“有点儿花吧,代人求亲还不穿得漂亮些,”孙季辅只想混过去,把郭朴身上佛头青撒花袍子拎起衣角:“你这件,不也有花。”
滕为洵坐地上催促:“再说细些。”
“唉,我穿上好衣服,为厚朴去求亲,对了,你升了官,还是小郭比较顺耳。小郭,弟妹一听,就要和我急,我一急,就忘了说为你求的。”孙季辅无赖地道:“就是这样!”
足有半晌,酒席上郭朴不说话,只闷头喝酒。滕为洵回到原位,白眼孙季辅,真是笨!滕思明面色肃然:“来来,明天我成亲,今天最后一回装少年。”
郭朴气下去得差不多,酒也下去一坛子。新的一坛子打开,滕思明问了一个难题出来:“妻子是什么?”
“是女人,”孙季辅,
“是为你操持衣食的人,”滕为洵。
郭朴不说话,滕思明只瞪着他,面上一团酒气:“我要你说?嫂夫人生得是端正,你也说成亲前没有私情,怎么还这么喜欢她?”一个女人失了名声,不是完了?
“我这是真情意!”郭大少面有得色,悠然自得。气坏这房里几个人。
外面传来拍门声:“父亲,母亲让你少喝酒,问你记不记得?”二妹拍门。郭朴回一声:“知道了,玩去吧。”
再转回头,依然得意洋洋。他这样大模大样,让滕思明思索,孙季辅取笑,就是多年成亲的腾为洵,也忍不住要问:“弟妹就那么好,你这么满意?”
郭朴微微笑起来:“她心里先有孩子,为孩子可以和我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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