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二少纳妾的事,轰轰烈烈起来,又无声无息下去。凤鸾喜滋滋告诉郭朴:“听我细细对你说,那个人又有了别人,那个别人呢……。”
郭朴很想装着耐心听完,只是何文忠请他,他露出遗憾:“夫人,晚上我回来,你慢慢的说。最好一丝儿头发,一点儿指甲都说到才好!”
何文忠为方二少的事请他,疑问这个时候也问出来,半带探询:“你我兄弟一场,有话你对我实说,方二少,是不是得罪过你?”
军中人人知道郭将军痴情,到方二少嘴里,就成关外有许多相好的人。
郭朴知道他早有疑心,笑得很大方:“他得罪我,我还陪他玩乐?”何文忠哑然,郭朴道:“你多心,我也有多心的事,虽然我说出来你更多心,不过你我兄弟一场,我不说难过。”
“你只管说,”何文忠忙道,并聚起精神,要听郭朴说他的疑心。郭朴微微点头:“我们进京的这一批人,滕思明是娶亲,你和我都是清白人,杨英更别提,其余的人,到京里就变的不少。”
何文忠不能明白,只再看着他。郭朴手搭在酒碗上:“那个娼妇,是我带方二少去的没错。不过他不fēng_liú,我又如何?后来他说要娶,我早知道是大媒,会白带他去?他这事情我热心帮忙,三千两银子是请客的钱……。”
他一算细帐,何文忠头痛,双手乱摆:“你只管用,三千两银子平息这事,我妻妹说很便宜!”郭朴微乐:“还要帮我一个忙。”
何文忠疑心反而去了大半:“我说你如此热心?”郭朴叹一口气:“不敢不热心,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可以要人情。劝劝你的妻妹,她眼里见惯来京里就变的人,这女诸葛,别在我家当!”
“哦哦哦,我明白了!”何文忠忍不住笑,郭朴一句话把他笑打掉:“你不信这话厉害,今天晚上我们喝到子时,你回家去看看听什么话?”
当晚两个人果然饮酒到子时才回,何文忠一进门,见一个小丫头乱跑。喝住她问,小丫头怯生生回话:“夫人让我门前看老爷几时回来。”
何文忠酒喝得不少,在军中打士兵成习惯,见正印上郭朴的话,恨得牙痒痒脚痒痒,抬腿就是一脚,骂道:“不长眼的东西,深更半夜闹什么!”
当下不让点灯笼,黑地里往内宅里来。见内宅门不关,一个何夫人身边的丫头伸头探脑。猝不及防何文忠到了面前,丫头“妈呀”一声,只想到自己当差,礼也不行,拔腿往房中去,并喊了一句:“老爷回来了!”
何夫人出来,见灯笼光下,何文忠一脚踹倒她,就是几脚踢过去。何夫人气得身子颤抖:“你怎么了,无事回来就打人!你见方二少那样还不明白,你倒和他学?”
方二少那几天闹着要进人,也是回家就打人骂人。有他出这件事情,虽然事后侥幸那暗娼出了事情,可听的夫人们人人惊心,引以为诫。
何文忠一听真好,又和了郭朴的话。郭朴当时恳切地道:“我们要是那样人,外面早就有人。要不是那样人,这些妇人们背后嘀咕,好好日子不好好过。不管还行!”
想到这里,何文忠把何夫人当着人一通骂:“深更半夜,大门也不关,二门也不关,不上夜的人乱走动。要是丢了什么,走了什么人?你才知道厉害!”
何夫人不用说更有理:“你也知道深更半夜,你怎么才回来!”她眸子里写满的,不是疑心,就是怀疑!
何文忠大怒,骂道:“我有事,不行吗!你管家,管得半夜四门大敞,你还有理!”怒气冲冲过来,何夫人躲避到房中,气得开始哭。
月光照在郭府,郭朴在房里才睡下,凤鸾在旁边细细地描述方二少这事,以为自己知道得很全。
郭朴漫不经心:“生得好吗?”凤鸾变了脸:“生得好也与你无干!”郭朴一样瞪起眼,凤鸾乖乖给他捶捶腿,再抬头小声道:“女儿们问我,你有钱不给我们买东西,准备用到哪里去?”
屁股上挨了一记狠的,凤鸾躲到床角去,郭朴骂:“这话你也教孩子!”凤鸾对天发誓:“不是我说的,是念姐儿自己想起来,对我说,我才说过她,你倒来说我。”
郭朴没好气,再招手:“过来继续捶!”凤鸾不情愿的过来,再小声嘀咕:“这么巴结你,你还打人。”
“女儿们大了,以后你我言行举止,都要注意。”郭朴想想长女念姐儿:“从来是个聪明孩子!你带她去看我,她和大帅抢令箭,嘿,”他自己又想起来。
凤鸾低着头,卖力地给他效劳,有些手酸,小声再嘀咕:“五千两捶了好几天,也足够了吧。”郭朴乐不可支,放过凤鸾:“睡吧,该我给你捶捶了。”
他伸出禄山之爪,把凤鸾抱到怀里来……。
大家都关注的辽东之战,在六月里飞来战报。皇帝大发雷霆:“一败涂地,这是显威风,还是灭威风?”
宁王出列赔罪,当初起用夏汉公,是他的一力主张。宁王殿下一直以为脚不沾尘土没有关系,手下有沾尘土的人就行。
夏汉公原先在京里,没有打过仗。宁王相中他的资历,要了他的忠心,把他打发到军中。就打仗,有什么打紧?下面自有冲锋陷阵的将军。
许多人自己没做过的事,就以为很容易。太平年代国家也富足,以为打一仗很简单。
跪伏的宁王泣道:“儿臣以为,辽东溃烂,一仗不足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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