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朴一拍脑门儿:“哦哦,是我怀中取公文带出来,大人莫怪。”一伸手,两百两银子收到怀中。韦浑看得那个心疼,可怜巴巴。
旁边有椅子,庄敬公主打发心疼的韦浑出去,门外家人守着,公主微笑道:“我想想还是自己过来,放心我从侧门来,你母亲在正门候你,应该不知道。”
她和蔼可亲的态度,郭朴酸涩上来,跪下到公主脚下有了泪。庄敬公主和气地等他哭了一会儿,才温和地问:“厚朴,怎么回事儿,对我说说。”
郭朴擦擦泪,自己都难为情总流泪。可是不流,心中酸楚如一汪秋水,无处倾泄。他把家里人心思说了一遍,再一次表明自己心愿:“我要回军中,我能行!”
庄敬公主心想自己来对了,安然听郭朴说完,眼神儿里有丝狡猾:“那你不从母命,会伤你母亲的心,厚朴,你是家里的独子。”
“公主!末将在病中多得大帅照顾,愿追随大帅麾下报效皇恩!”郭朴一听就毛燥上来,双手按地而跪,身子似拔欲起。
庄敬公主微微一笑,再劝道:“厚朴,伤了母亲的心,我可不答应!”郭朴双眸对上公主含笑的眼睛,他拿不定主意公主知道多少,但是公主不提,郭朴也不提。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郭朴只坚定不移看着庄敬公主。公主感受到他的心情,还要再试探他:“那你母亲……?”
郭朴斩钉截铁:“大丈夫立身为人,才能回报母恩!”庄敬公主笑起来,呼一口气也若有无数烦闷:“厚朴,你来京里我很喜欢。”
“母亲执意如此,我没有办法。不住帅府中,就是怕母亲对公主说些言语。既见公主,索性把话说明!”郭朴左看右看找不到可以发泄的东西,从头上取下束发金簪。金性本柔韧,郭朴用足力气,一掰两段,捧于手心给公主看:“我若心思不明,有如此簪!”
这个年青人身子才好,额头上青筋冒得吓人。庄敬公主心里疼爱他,见郭朴发髻一时未落,取下自己头上一枚玛瑙镶宝簪,亲手给郭朴束上,柔声道:“你在京里多盘恒几天,时常带你母亲来和我说话,不要猛地逆了她,伤了她的心。”
“是,母亲疼爱我,她只有我一个孩子。”郭朴谢过簪子跪直,泪水又哆嗦出来:“本不该伤慈母心,可男儿不能立志,年华蹉跎而去,才更伤母亲心。”
簪子在他头上闪着光,庄敬公主想起来第一次见这簪子,那时候夫君正青年,头上戴的就是这个簪子。
“厚朴,你这么有志气,不枉大帅看重你。”庄敬公主爱怜地道:“好孩子起来吧,心放宽,这些事情我来办,只是你才好,回家再歇上几个月,过年好好陪父母,再去军中不迟。”
郭朴闪过一丝扭捏:“是,正好我要再成亲,”庄敬公主稀罕地道:“还成亲?”郭朴羞愧道:“就是三个里面,只有一个好的。是我本城的姑娘,周氏凤鸾。以前成亲委屈她,回过父母亲,再娶她一回。”
庄敬公主明白过来,也觉得应当:“这也应当,一定是个好姑娘。我赏她,给你备礼物。厚朴起来吧,地上冰,你也才好。”
郭朴泪流不止,再次叩头求道:“请公主帮着开导母亲,不从军不足平我恨!从军伤亲恩!”
韦浑在外面不耐,这是自己办公的地方,公主占用一时半会儿还不走。见自己的同僚回来,也被公主家人拦下,韦浑只能乱猜测里面在说什么。
见公主出来,宁远将军也跟着出来,韦浑很不想理他,害自己少了二百两银子。见公主离去,韦浑正想主意收拾郭朴,见一张银票送到面前,郭朴笑嘻嘻:“兄弟啊,大人,”再恭维道:“您看起来真年青。”
银票直接塞到韦浑衣袖里,这一手儿漂亮得韦浑身上作痒。对郭朴面上打量一眼,套个近乎:“你病才好是没气色,过上半年一年,你比我年青才对。”
郭朴就着杆子上来:“我今年二十整岁,大人贵庚?”韦浑哈哈一笑:“我大你两岁,”他踌躇着下面的近乎应不应该,郭朴已经喊出来:“那是兄长,晚上西门外酒楼,请你喝酒去。”
两个人站在院子里说话,都是送过公主才回来。见两个同伴过来,韦浑怕他们笑话知道,又打起官腔:“你这事情,等上一等再来说。”
县官不如现管,小鬼远比阎王难缠。郭朴出门来,只有这一句话在心里。见母亲关切迎上来问:“如何?”
郭朴先愣一下,才陪笑:“说了这么久,朝廷有朝廷的法度。”郭夫人急了:“我去见他们。”郭朴赶快拦住:“您看这是兵部,哪有女眷往里闯。女眷就是有事情,也不往兵部里来。母亲,您疼我我知道,可您闯去说,儿子以后哪有颜面?”
路上就是这些话盘住郭夫人,容郭朴单独去见兵部大人。郭夫人此时心里不妙之极,对儿子不错眼睛看着,发狠道:“你要是不依我,我……我狠打你。”
“是是,”郭朴点头哈腰,把母亲送到车里,去找房子的临安也过来:“长平在客栈里,我来接夫人公子过去。”
他们上车离开,虞临栖的一个家人尾随而至,寻到客栈外候上一时,往里面来见郭朴,呈上贴子:“我家公子晚上备酒,请将军亲临。”
一张大红贴子,让郭朴心里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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