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最近几天,她渐渐发现,附子酒喝得少了,没有精神;附子酒喝得多了,心情便会变得躁动恶劣……谢云迟不是说她仅仅是气血亏了一点么?
夕阳西下的时候,佩玉轩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青岚抬眼看过去时,却见谢云迟一身轻软的红色韦袍,绕过屏风过来,一面走一面解着披风。
“寂寞西窗,美人久坐,憔悴竟为谁?”
是他惯有的调笑语气,拉长了声调说出来,暧昧着带些关心,带些挑逗。
然而青岚却正是怔怔地,满心烦恼;听见他拽文,不知怎地心中一触,支着腮靠在窗边一动未动,却低低应了句:“琅聊自倚,岁晚谁堪寄?”
谁料话一说完,却看见那本来在取笑她的人呆住,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这话不似开玩笑,却似述着心事和闺怨了……连忙脸上也挂出些笑来,转头问他:“外面很冷吧?我看着有些要下雪的意思了呢。”
谢云迟也回过神来,点头说:“可不是要下雪了呢?回头让鸣鸾苑的小崽子们再多拢个火盆来吧,你这房间有些空旷了,总是要暖和一些才好。”
青岚微微笑了一笑,算做答应了。其实谢云迟早就兼任了她青府“管家”的角色,这次他霸占了佩玉轩东厢之后,更是把这个角色的各项特质发挥得淋漓尽致;即使是职司上头忙碌非常,仍然没有耽误了他照顾青岚管理青府的恶趣味。
然而……两个人的相处,却有了和以往些许的不同。这样地不同。很难明说,只是隐隐地藏在心底,如人饮水罢了……从表面上看起来,他们间的关系比以往更亲密,青岚甚至没有对他自作主张留居青府说过一句半句;而两个人的交谈相处,也一如既往地亲密和谐……不过真的是有什么不同了……就如同她脱口而出的“聊自倚”、“谁堪寄”。
事情的转折是在那天青岚醒来之后。
那天她把宫中发生的事情向谢云迟和盘托出,犹疑了一下,还是问了他一句:知不知道那陛下提及的“先帝血书”?而他选择了沉默以对。
那时她只是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追问;追问什么呢?难道象对郝连睿一样,再问一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么?只怕回答是一样地,原因也是一样的吧……谢云迟对于皇帝陛下的那个说辞分明是早就知道的,而她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想不到他留在她身边的原因。
其实早就怀疑过,不是么?她有什么好,会让他不惜自降身份留在她身边?血衣卫都指挥使的职位,关联国家命脉,郝连睿会蠢到随便给人么?
☆、858.第858章 女扮男装:解药(15)
可叹她因为他待她的那些好,那些暧昧。一路看首发还有些被迷花了眼,却忘记了血衣卫癸字部出身的他,原本就是那样善于迷惑人心,善于获取信任的。
曾经为了他地吻而漏过的心跳。曾经为了他的琴音而涌动的情怀,曾经春药后依偎在他怀中地温暖,为了他而有的种种诱惑,或者都可以收起来了。
那种感觉就如同一朵生错了季节的小花,还没有来得及探出柔嫩的蓓蕾。便已经在秋风中枯萎。
不过她却还在努力维持。维持他们曾经的相处模式。就像她在皇帝陛下面前所做地一样----说到底她还是缺乏安全感地一个人啊,她宁愿也只能按照以往地路往下走吧?只不过原本以为路上还有些可以相互扶持的同伴,现在。却只能一个人……这样忧伤的心情不知道是不是病魔促就,然而她却知道,自己藏在一如既往地微笑下的那颗心,真的是有了些裂痕。
谢云迟不知道是否能够感觉到她亲近表态下的那些疏离,还在笑着说道:“我让他们弄了些鹿肉来,晚上给你炖些参鹿汤吧?”他靠过来,伸手挑了挑她的下颚,“瞧我们的小美人儿这些日子下巴都尖了几分,不好好补补怎么行?”
青岚笑着偏头让过他的手,“你还是先去换了衣裳烤烤火吧,这么冷的天气,急着说这些有的没的。”
这句话却让谢云迟的目光越发柔和起来,放开了青岚直起身子:“是我忘了,从外面进来身上带着寒,不该离你这么近的。”
他转出去换衣裳,却又回头问她,“闲坐着无聊,一会儿我换了素服来陪你弹琴解闷好不好?”
看见青岚点头,他这才满意转身去了。
这几日青岚病着,几乎日日都要听他奏那曲《且去逍遥》,这曲子原是谢云迟专为她作的,因为青岚那日舟中的一句话,从此得了这样一个名字。
还记得第一次听的时候,她曾经哭倒在他的怀中,被深深打动;而即使是听熟了的现在,每一次听,也都多一分感悟,多一层体会。
谢云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很懂得体会人的心。就像这支曲,分分明明就是她的心声:那壮美激昂的,是她的雄心,是她的梦;那凄惨和破碎,是她的心疼,是她的不忍割舍;而曲终处堪破一切的明月清风,又是她埋在心底最深处的向往和渴望。
他是了解她的……然而她却有些畏惧这样的了解。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政治是一个大染缸,处身其中,又有谁能洁身自好?若是郝连睿对她都有着这样那样的防备,他对于她这样的了解是不是会带来更多的不确定?
今天听谢云迟弹奏这曲《且去逍遥》的时候,她已经不会再哭了。静静坐着,静静听完,任那音符或跳跃或悲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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