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非要种,你拦我不住。放心,这点小事我还担当得起。”
主管太监还想恳求,苏凌却端起茶杯饮了一小口,一旁的胡贵立刻大声叫“送客。”主管太监无奈,只得告退。
苏凌放下茶杯,起身从门后面取出花锄,有片地刚刚翻出来,他得赶紧把菜种上。
御花园的土质长年有人侍弄着,肥沃疏松,苏凌很快便刨开了一串坑。
“皇弟,那个人在干什么?很好玩的样子。”分明是成年人的声音,语气却无比幼稚。
苏凌手上一顿,几乎要大笑出来,他等了这么久的人终于来了。
“我在种菜。”苏凌缓缓转身,取下头上的斗笠。
果然,站在背后,痴痴呆呆歪着头看他的正是那个以铁血残暴而著称的昔日大燕皇帝宇文纵横,他的身边一身锦衣玉袍的却是长乐王宇文律。
“苏凌。”宇文律见到苏凌初时一惊,紧接着便咯咯笑起来:“今天怎么这副农夫模样,你进宫时的风骚样子到哪里去了。你不知道,那天不知多少人被你勾得晕头转向,可惜啊,你现在让宇文熠一个人上了。”
宇文律故意口出污言秽语,用意无非是刺激苏凌。苏凌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有向过去一般反唇相讥,而是叹了口气。
“怎么,宇文熠刚把你弄到手就厌了,打发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种菜,如果寂寞了不要忘记告诉本王,本王到不在乎收破烂,勉为其难地可以陪陪你。”宇文律见他不答话,越发咄咄逼人。
“陛下倒还没有厌倦,只是元皇后却容不下我,如果不低调点躲到这里来种菜,只怕小命就要不保了。”苏凌说着又叹了口气:“就算躲到这里也不见得逃得脱。要说这鬼地方真是冷清,如果王爷你不嫌弃愿意到寒舍坐坐,苏凌欢迎之至。”说着指了指不远处自己住的地方。
他态度忽然改变,让宇文律反倒摸不着头脑,仔细一想才恍然大悟。宇文律同元皇后的哥哥元珏势同水火,此事人尽皆知,如今元皇后又逼得他到这里来种菜躲灾,和自己无形间便站在了同一阵营,难怪他面对自己的挑衅也能如此和缓。
仔细想来,宇文律和苏凌并无深仇大恨,宇文律开初还一直对苏凌抱着非分之想,两人关系紧张皆是由于宇文纵横。
“元皇后容不下你?”
“可不是么,她诬我意图谋害她肚子里的皇嗣,害得我差点被皇太后打死。后来又指我妖孽惑君,让宫内宫外的人都恨我。现在更连射月宫的门都不许我出,也不知接下来还想怎么整我一场。”苏凌的样子又真诚又苦恼,好像在向老朋友倾诉。
妖孽惑君的说法宇文律也听说过,还知道玉宇君柳清宵便是元珏弄进宫去的,听苏凌这话自然没有丝毫怀疑。他这些日子被元珏挤兑得无法立足,只能经常往长寿宫跑,宇文纵横偶尔也会清醒,他抓住这个机会便向自己的皇兄诉苦,幻想着有一天宇文纵横能重登帝位,自己昔日的风光还能重现。
“元家有什么好东西,个个都是祸害。”宇文律破口大骂。
宇文纵横站在一旁傻笑,拍手跟着宇文律叫:“个个都是祸害,个个都是祸害。”
宇文律骂得正起劲,此时忽然泄了气,看着宇文纵横狠狠地跺脚。
“令兄的病真的与我无关。”苏凌忽然道,接着又摇摇头:“我跟你解释这些做什么呢?按照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就算将他碎尸万段也是天经地义。”
说罢提起锄头从宇文律身边绕过,似乎就要进到那处小院中。
“那你为什么要解释?”就在他即将走进院门那一刻,宇文律忽然问。
“为什么?呵呵,让我想想。”苏凌用手支住下巴,沉思了片刻才道:“或许是我们同病相怜吧,不是有人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么?”
“你想跟我做朋友?”
“大概是吧,我想跟你一起对付元家。”苏凌转过身,平静地对宇文律道。
“就凭你也想对付元家,你知道元家都是什么人?是皇后,是丞相,是户部尚书,就是我这个王爷也只能忍气吞声,何况你一个男宠。”
“你不行,我也不行,但我们两人加在一起就难说了。”
宇文律哈哈大笑起来:“要跟人做朋友是要资格的,要跟人结盟更要看能力,你到说说看,我凭什么要跟你联手。”
苏凌也微笑起来:“王爷是皇室贵胄,有权有势,苏凌虽然贱如泥土,却也有王爷没有的东西。”
“哦,本王没有的,那是什么?”宇文律冷笑,那神气只是不信。
苏凌这次却不急于回答,而是抱臂笑看了宇文律,片刻后才道:“王爷不是说我勾人么?我有的,便是皇帝陛下的宠爱与信任。”
这话让宇文律茅塞顿开,无论他现在如何倒霉,终究还是个诸侯王爷,手中有封地军队,还有不少门生故旧在朝为官,势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如果苏凌能够在宇文熠面前多下点功夫,还真是不见得斗不垮元家。想了想又终是不放心,眼珠一转道:“你觉得我们要是撕破了脸对付元家,能有几分胜算?”
“两分。”苏凌立刻接口。
“什么,只有两分你也敢。”宇文律几乎要跳起来。
“王爷,我们都没有退路,需知政治斗争、宫廷斗争都是最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怕只有半分胜算,我们也只有这么做。”
苏凌声色俱厉,宇文律被惊得呆了,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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