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同之是真急眼了。
他只是想让俞知乐有一个更高的平台,谁知道俞知乐一瞅见这个平台,就撒着欢儿一路狂奔,连个缰绳都不系,自顾自地就到处乱窜起来,他怎么吼怎么训都刹不住她的车。
但毕竟上场打球的是俞知乐,江同之也没那个本事和法术,把自己的魂儿脱出来,塞进俞知乐的身体里,强行把她给掰正过来,上了场,江同之怎么也管不到她爱怎么打。
江同之只能采取最保守的方法,也就是嘴炮攻击,发现效果欠佳后,连人参攻击都上了,包括“你脑子是椰子壳,里头是豆腐脑啊”这一类对于她智商的质疑,都使用了出来。
然而,嘴炮这种事儿,对嘴炮技能已经是x的俞知乐来说,是没有什么太大用处的。
在江同之的强火力高密度攻击下,俞知乐还是没有放弃她那种明摆着是在闷声作大死的网球打法。
江同之实在没有办法,就掉头去找了俞良宴。
小丫头现在完全是玩儿疯了,不管他这个教练了,那俞良宴,她的哥哥兼未来丈夫,他的话,俞知乐总会听吧?
俞良宴初听到这件事,又看过了俞知乐的比赛录像,也的确上了心,答应要和俞知乐好好谈谈。
江同之满怀信心地回去了,觉得未来充满了光明。
可是,第二天,俞良宴就给江同之打了个电话,主题是“既然她喜欢这样打,就让她打嘛”。
好不容易闹明白了俞良宴在说什么,江同之更急了。
开玩笑!她当是这种全国性比赛是随处可见的白菜,每隔一周都有报名参加的机会么?
在江同之打算深入劝说的时候,俞良宴用一句话就把他噎了回来:
“再说,猫要和我结婚了,她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没关系的吧?”
妈蛋居然忘记了这一点了!
江同之不敢再让俞良宴劝说俞知乐了,生怕他再劝几句,俞知乐啪地把球拍一丢,回家当全职主妇去了,那江同之可有的哭了。
这条路也走不通,江同之只能悲戚得眼睁睁看着俞知乐投入了第五场比赛。
这场比赛,其胡来程度,和第四场差不多,只是和她对打的选手实力一般,还真被俞知乐这种东戳一剑西捅一刀的无赖打法给打得四处起火,所以场面上看起来好看了不少。
观众们看得饶有兴味,但只有江同之在场边无语泪流:
她要作死,真心拦不住啊。
江同之只能盼着俞知乐进入半决赛后,赶快被人家虐杀一次,好好长长记性,即使这次出不了线,也别让她尝到甜头后,在歪路上越走越远来得要好!
江同之是如此热切地盼望着俞知乐摔一跤,摔疼了就老实了,然而,老天爷似乎对俞知乐格外眷顾。
看到俞知乐手里拿着代表着半决赛轮空的签,得意洋洋地冲自己晃啊晃,江同之有了种要晕倒的冲动。
这样一来,她就直接搭上了去决赛的直通车了,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九名球员捉对厮杀,而自己翘着二郎腿旁观着就可以。
老天爷你不能这么偏帮着这个小家伙啊!这是妥妥的害了她啊!
江同之的哀嚎似乎并没有被老天爷听到,有了充足的时间,无需备战的俞知乐依旧开心地四处流窜作案,跟别人约着打球,从别人那里一点一滴地榨取别人的经验值,然后就用在自己的网球里。
江同之忍无可忍,终于下了杀招。
他把俞知乐拉到省队里,把林芝,把王意,把省队里的老牌选手也都拉过来,明白地告诉后者们,给我虐她,虐到她痛哭流涕,让她好好知道知道,打这种球有多拉低她自己的水准。
对付俞知乐这种倒霉孩子,就应该一边用小皮鞭抽着,一边问,你还敢不敢了?敢不敢了?
江同之的设想挺好,俞知乐的确是被虐得挺惨的,林芝和王意这类选手,本来就是以稳健的风格纵横球场的,俞知乐就算用自己那种暴烈的打法,对上她们的胜率也不过是40到50,她就算再天才,也做不到用那种大杂烩似的花里胡哨打法,从她们这里讨到便宜。
可是,被打得灰头土脸,没赢一局的俞知乐,似乎压根儿没长记性。
她很认真地和江同之表示,自己就是玩玩嘛,等到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她会转变回自己的打法的,教练不要生气哈。
总而言之,就像歌词里唱的那样,她和她最后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
江同之嘴里含着一口血,很想喷俞知乐一脸:
你以为你真的是在玩超级变变变?神马叫“等到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神马叫“会转变回自己的打法的”?别开玩笑了好么菇凉!你当你脑袋中有两个系统啊?关键时刻随时切换无鸭梨啊?
你要是照这样下去,你本身的打法都会被影响了好么?就别提什么转回自己的打法了成么?
可江同之就算再咆哮,某猫也还是提着球拍在球场上各种玩儿别人的技巧,玩儿得很h。
还别说,在其他的参赛球员忙于半决赛期间,她打了不少比赛,那种起初乱七八糟的打法,还真被她消化了一些,打起来的效果没那么魔性了,然而,在江同之看起来,她还是在捡芝麻丢西瓜。
她的网球风格的转换,也被不少人知道了,还有网球报刊专门分析她这种风格转型的打法,批评者有之,鼓励者有之,观望者有之。
反正俞知乐从来不看和自己有关的报纸,总觉得略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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