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自己身材好,抗摔打和他完全不一样。
“别胡说,叫人听到了不好。”凌青原纵然知道谭岳那是前辈对后辈的玩笑,也忍不住嗔了他一句。
“除了你还有谁,况且丁柏脾气你还不了解,绝对是任打任挨不还手。”谭岳说着一个转折:“要不然你跟他坦白得了,也不用避着他跟我通电话。”
凌青原觉得谭岳近来越发放肆,知道他是思念的缘故,也忍不住吐槽:“求你说话过着点脑子。就算小丁和咱关系都不错,可我是程鹤白,我希望在别人眼中都是程鹤白。”
谭岳扬眉笑了,他别有用意地慢速重复了一遍:“在别人眼中?在所有别人眼中?”
正巧这时丁柏在浴室叫程鹤白帮忙給他后背上一下跌打挫伤膏。程鹤白大声应了,就要挂电话走人,又觉得老是掐着计时打电话是有点对不起谭岳,补了一句:“回头我出去和你说。”
“晚上风大,出门别着凉。知道你好就行。”
接下来的拍摄,走了好几段剧情。纪临知晓周嫣是女儿身后,再也无法直视与她的同窗之谊,三人组的关系也开始微妙转变。鲜卑王子拓跋猎狐因为好奇花花世界偷偷潜入中原,目视耳闻一番对比,方知水草而居、茹毛饮血是何等艰苦。他着迷中原繁华,痴迷熙德女子美貌如花,少年立志,定要引兵南下,尝尝富饶升平的滋味。
熙德朝几位皇子年岁渐长,正统之继又成焦点。荣琛投其父皇所好粉饰太平,同时也为削弱与他兄弟关系密切的手握军权的朝臣实力,主张休兵停战,以守代攻。熙德皇帝准其奏,圣旨送到贺兰山边塞军营,虚安抚,黜实权。
凌青原被化妆和造型合力打造,不但穿上了一套骑兵皮甲,甲内是褐红色的圆领长袍,还有护腿和长靴。腰间挂刀,脑袋上也不忘安上一个发髻。于是,千夫长的形象顺利诞生。
凌青原看了看镜子,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对工作人员说了句辛苦。化妆道具异口同声说真心感谢不如照片拿来,于是凌青原以邱无尽的造型左右两边一边傍着一位,被合影了。
“你们偷偷留着就好,传出去了我怕宁斌导演有意见。”凌青原叮嘱几位女工作人员。
关塞瞭望的城楼上,邱无尽伫立远眺。塞北风霜又十年,慷慨意气问山河。幼年种种,锦衣玉食不过转瞬,血脉亲情只在梦里萦绕。边事未定,养父之仇没报,亲父遗恨未了,如今离去,该向何处,何时能归。
“邱校尉,周将军有找,请速往中军帐。”
邱无尽已经知道朝廷传旨撤兵的事儿,悒悒不乐地嗯了一声,走下高台,前往军营。
郑宽所饰演的周衡此时还在中年,剑眉精目、黑发短须,他正在帐中行走思量,听通报邱校尉到,便驻足向帐帘望去。
邱无尽进帐,单膝下拜双手抱拳置于胸前:“骁骑营左校尉邱无尽见将军。”
周衡摆摆手示意他起身:“军中无虚礼,况且就快不是了……”
“今日天子使者携圣旨驾临军中,前线将领大都内调,只留驻军守关。此事,想来你也已经知晓。”演周衡的郑宽演技精湛,寥寥几句就勾勒出拿到圣旨身不由己的无奈。
凌青原与老戏骨搭戏,全无压力。只见邱无尽利落起身,肃声答道:“是。卑职已知。”
周衡又在帐中背手转圈,面露不满之态,而口中却未抱怨朝政之事有失偏颇。对着邱无尽,他也只说军中之事:“天子有令,命我不必带兵,军中诸多将领也将回朝。五品之上,各护军、骠骑、校尉,则可依战绩令田粮放还耕种。无尽,你若如何。”
邱无尽又拜:“无尽无家无口,无父无母,得田粮不过满胃之需。请周将军收还千夫之职,成全无尽以兵卒之身镇守边关。”
周衡长长叹息:“兵卒又如何。我且问你,你在军中虽少年校尉,多少年浴血?”
“卑职八岁,父亲征召边塞驻守,家中孤子吾亦随父。十三岁父为鲜卑所杀,卑职承父军户之身,今又五年矣。”
“以你作战之勇,领兵之才,无故无由本将何忍剥夺你官职,充作士卒留边镇守。”周衡示意他起身:“你孤身一人自然不是办法。若真无心领田粮务农,不如随我回朝,且在我府将养等待时局,如何。”
“卑职谢周将军照拂。卑职愿肝脑涂地报周将军收容之恩。”
“不日吾等即将回朝,汝可与吾等偕行。”
“卑职愿祭拜亡父,再祭贺兰山外累累白骨。事了之后,自将去将军府上拜谒。”
此番站站跪跪演下来,扛着皮甲的凌青原一身汗。导演喊过,他便回到场外请求道具帮忙卸了枷锁。道具乐意帮忙,条件是帮一次给一次合影。
脱了皮甲穿着圆领长衫的凌青原有些无赖地叉着腿摊在马扎上,他也懒得管尚扬说他体格太差,哪儿像是行军打仗的。凌青原找了个靠谱的借口堵他:“小生才演古装戏,衣服没穿惯。”后半句他没说出口,不像人家尚帅哥,日日夜夜都在古风里混。
“累成这样,不至于吧?”凌青原的经纪人黄锡走过来问他。
看见黄锡,凌青原收敛了姿势问道:“锡哥怎么来了。”
“你入组都十天半个月了,我能不来看看进展吗。刚听郑老师说,你演得不错啊,新人和老前辈对戏,基本上都能一两次过。”
“剧本摸得多,就好演。”凌青原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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