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里面传来寥落的声响。
纪平澜心里酸涩:“等出去了,我再给你买。”
“嗯。”何玉铭对他笑笑,“不早了,休息吧。”
“休息”在这里是一个他们心照不宣的意思,纪平澜很想要他,何玉铭看得出来。算一算他们已经将近两个月没亲热了,在阵地上没条件,进了山更没机会,他们是整个队伍的核心和支柱,士兵们的目光总是下意识地寻找他们的所在,只要离开众人的视线超过五分钟就该有人找了,就算想tōu_huān都不能。
纪平澜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向qín_shòu发展的趋势,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怎么现在就不能忍了?全团都过着和尚一样的禁欲生活,怎么他就不能忍了?可他就是每天想着近在咫尺的何玉铭,想入非非的那种想。
纪平澜现在觉得房子是人类文明里最伟大的发明,没有之一。
☆、遥远的征程(二)
等他们进了屋,关了门,看着朝思暮想的何玉铭,纪平澜却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出于某种不可说的心理,他不想表现得太猴急,可是那要怎样,难道还先坐下来先聊聊天气么?
不过何玉铭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局促,见他愣着不动,就主动凑了过去。
看到何玉铭抬起脸要吻他,纪平澜的理智几乎是立刻就罢工了。
双唇相接的刹那就是天雷勾地火,纪平澜急不可耐地搂住何玉铭,唇舌的激烈交缠让他有种要窒息的错觉,但他只觉得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漫长的饥渴在他心里烧成了一团火,他觉得即使把何玉铭生吞了下去都不足以填补这种饥渴。
木屋非常小,他们很快就挪动到了床边,纪平澜放松了拥抱,以便腾出手来脱何玉铭的衣服。
就在这时背上突如其来的刺痒让他忍不住扭动起来,伸手想去挠后背:“嘶……什么东西!”
“别动。”何玉铭把手伸进他的衣服,准确无误地抓出了一只跳蚤。
纪平澜瞠目结舌地看着何玉铭把那个小虫子弹开。
他一向是爱干净的,连带着整个独立团都很重视卫生除虫工作,这不光是为了军容风貌,主要还是因为寄生虫会传播鼠疫伤寒之类的疾病,每年都会造成大量的非战斗减员。
想到现如今连他身上也开始长虱子跳蚤了,纪平澜就感到浑身别扭:“……什么时候爬到我身上的?”
“这间房子里至少有六种以上,超过九十只会咬人的虫子。”何玉铭感慨地看了看木床上那条脏得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被子,“它们现在很饿。”
光是听他这么说,纪平澜都觉得身上开始痒了:“什么鬼地方,猪圈都没这么脏!”
“那你去睡猪圈,让猪住进来呗。”何玉铭居然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
“算了,我们出去睡帐篷吧。”纪平澜泄气了。
“我随便,只要你忍得了。”何玉铭意味深长地往他的下三路瞄了一眼。
“说的我好像色中恶鬼似的……又不是不做就会死。”纪平澜转身要去开门。
何玉铭却从后面抱住他的腰,不怀好意地笑道:“别急着走啊,你不想再抱我一会儿吗?”
“……算我怕了你,别来招我了。”纪平澜虽然不舍,却也只能咬牙推开他的手,“不是我不想,我只是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反正来日方长,以后再找机会吧。”
天知道他得多难才能克制自己忍耐下来,因为他毕竟不是真qín_shòu,不能将爱人当成单纯的泄欲工具,何玉铭在他心里就是一个精神信标一样神圣的存在,他说什么也不能仅仅为了满足自己的需求,就让何玉铭在这种猪圈一样的地方屈就他。
好在何玉铭也能理解这个完美主义者的小小偏执,反正他本身不会有什么欲求不满的烦恼,逗逗纪平澜也只是因为好玩而已。
有了人迹就表示离出山不远了,可是接下来的道路却并非一帆风顺,出了山他们还要经过一段日军占领的区域,并且横渡黄河才能到达友军的地盘,而现在独立团唯一的优势就是,这边的日军还没有人知道独立团已经穿过了茫茫群山,跑到了他们的地界。
按照纪平澜的安排,他们白天先养精蓄锐休息充足,然后用一晚上的时间通过封锁区,天明时分渡河。
所有人都知道这会是最后也最艰难的一段路,他们衣衫褴褛、疲惫不堪,大部分人不是伤着就是病着,弹药也所剩无几,之所以还在坚持,只因为纪平澜在驴子面前吊了一个诱人的胡萝卜:回家。
虽然这是他们的国土,却已经不是他们的领地,他们是一群落单的孤魂野鬼,急切地想要回到让他们觉得安全的人群中去。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何玉铭带着他们成功地绕开了所有敌军的岗哨,可是越接近中日交战的前线,日军的防守就越严密,想要渡河,他们只能强行突破封锁硬闯。
清晨五点,天刚开始亮,守了一夜的日军卫兵在岗位上昏昏欲睡。
这时道路上一个小队的日军士兵整整齐齐地跑了过来,让他们一下子清醒了。而带领这支队伍的不是别人,正是伪装成日军军官的何玉铭。
想要在天亮时分靠近日军营地又不引起警觉,这无疑是最靠谱的方法,何玉铭抬手示意部队停下,带着两个士兵走上前,用日语对哨兵说:“有紧急军情,叫醒你们的长官。”
哨兵虽然不明所以,但毕竟是服从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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