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奖,像是自己做的一样仰着骄傲的小花脸。他喝了口茶水,不经意道:“怎么我明明来的带进来的是个小帅哥,怎么出去就成了个小花猫?”
段心生被取笑了难得地不生气,拿纸巾擦之前,朝父亲勾勾手,等父亲挑着眉凑过去,把自己满是油腻的嘴巴往父亲的脸颊上蹭,蹭完哈哈笑着跳开,像只偷腥成功的猫,狡黠而灵动。
段业感觉自己心里被这只猫挠得有点躁,眼神沉下来。那只猫本能地感受到丝不寻常的危险,跳得更远,似乎在为自己刚刚的逾矩找台阶,丢下一句去洗手间洗洗便跑了。段业的手在空气里虚抓了一把,似乎在跟自己较劲,最后没抓住,便败下阵来,拿湿纸巾擦脸。湿纸巾有淡雅的香气,润润的触感,却依然擦不掉那股油腻,以及挥之不去的柔软的唇带来的触感。
段业扔了纸巾,拿起烟往外走。
段心生的心跳有点快,或许是刚刚跑来的原因,他看着镜子里微微脸红气喘的自己,嘴巴边沾的油已经半干,也不知怎么吃的,额头上都有。他取来洗手液先仔细把手洗了,指尖有点不太听话地轻颤,他感受到自己莫名地有点紧张与担忧。刚刚自己是不是太放肆了?父亲好像有点生气了?他又想自己就是开个玩笑嘛,父亲平时总是欺负他,他偶尔也是需要作为一个男子汉有点小小的反抗的。如此这般正反自我安慰,等他回到座位上时却已经不见了父亲的人。段心生顿时慌了神。他抓住路过的服务生问:“我爸爸呢?”
服务生很奇怪这么大的男孩还在找爸爸,却也耐心地答:“对不起我没注意,可能去洗手间了吧?你有电话吗,要不要帮你打点话?”
段心生这才注意父亲的外套和手机都在,一时为自己的冲动而恼怒,更为父亲不等他回来就到处跑而气愤。他坐回座位上,有点坐立不安地等着。
有服务生领着一家三口到旁边一桌,那家小孩是个小胖子,拿着菜单这也要吃那也要点,他爸爸还没说话,妈妈数落他胖,不能再吃这么多了。小胖子委屈不已,他爸爸从他点的几样里面精选了几样,再帮他点了个甜点,小胖子立即破涕为笑。
段心生扭头恶毒地想,那么胖还吃,胖死得了。旁边一桌围绕小胖子的对方让段心生再也坐不住,他气冲冲地站起来,转身正好碰到回来的段业。
“吃饱了吗?”段业神态平静地开始收拾东西,“吃饱了就走吧。”
“爸爸你去哪里了?”段心生语气责备,站着不动。
段业没有理会他的语气,径直往外走。段心生看着父亲冷硬的背影,忽然委屈涌上来,跑上前猛地推了父亲一把,自己餐厅外跑。他没有跑多远便被段业追上,段业并不想在大街上演一场父子对打,直接把气咻咻的小家伙扔进车里。
“你放开我!”段心生扭开父亲的制肘,缩到离的远远的车厢另一边,也不知在生什么气,脸红脖子粗的。
段业有点哭笑不得,“你又跟我生什么气?怎么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
段心生甩开企图挨过来的家长的手,气性一下子被点燃:“是你生我的气,你们都不喜欢我了,都不要我了,妈妈这样,你也这样,你们都嫌弃我,想抛弃我,我告诉你,我这就自己去孤儿院,不用你们赶,我告诉他们我没有父母,他们都不要我了!”
段业只能一边制住暴躁的小家伙,一边问:“你打哪儿听到的这些谬论?啊?我为什么不喜欢你了?你妈妈又怎么不喜欢你了?还去孤儿院?我告诉你,像你这么大了孤儿院根本不收!只有我们要你,这么能折腾,谁敢要你?”
段心生越听越委屈,越说越伤心,扯着嗓子喊不让人知道自己在哽咽:“你还说没有,你现在就是嫌弃我,嫌我折腾,嫌我烦是不是?”
段业听着儿子快喊破喉咙,连忙软下态度安抚:“快小声点,待会嗓子喊破了多难听。爸爸怎么会嫌弃你,爸爸喜欢你都来不及。”
“你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你这个总是说话不算话的骗子!你还生我的气!”
“好了好了,爸爸不对,爸爸不该生你的气。”
“本来我就没有错,你凭什么生气?”
“是是,爸爸有错,所以爸爸在生自己的气。”
段心生终于肯大发慈悲地转过脑袋,正视跟自己坦承错误的家长:“你为什么要生自己的气?”还有点鼻音。他看见家长下巴被自己抓破了点痕迹,眼里有示弱的情绪,一下子为自己刚刚的大闹一场感到羞愧,他慢慢把家长的大拇指握进手心,小声道:“我不生你气了,你也别生自己气了。”
家长似乎叹了口气,段心生觉得自己大概是叛逆期过头了,有时候情绪别扭得自己事后想起来都脸红羞愧。可他好像改不了。他听见家长说:“爸爸一会儿还有事,我叫了吴叔来接你回去。”他心里不想答应的,却没力气再闹一场,只情绪不佳地改坐进吴叔的车里,看见父亲的车掉个头走了。
6.
车上吴叔愉快的开口问他:“少爷还想去哪儿玩吗?今晚吴叔陪你。”
小少爷端正地坐在后座,眼睛看着窗外摇头,不说话。
吴叔无奈的叹气,只能将车往家开。
车行至半路,情绪低迷的段心生突然叫起来:“吴叔,停车!”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段心生边打开车门跳下车,边焦急的说:“吴叔,那是我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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