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的螺旋桨缓缓转动加速。
“停下来。”
“g先生?”
“停下。”
螺旋桨缓缓减速,停止。
g解下安全带,拉开机舱门,跳下去,黑色大衣划过一道弧线。
托马斯傻眼了。这是要回去接着打一架?
g转身,紧握着手杖,白皙得透明的面容隐没在夜色里,灰蓝色的双目灼灼地盯着他。
“托马斯,跟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
☆、r 6
神烦。托马斯想。
这算什么?我只是个负责端茶倒水递文件的小助理,现在应该在公寓里自顾自地睡觉,而不是像坠入爱河的华生医生那样义无反顾地追着神经兮兮的夏洛克在午夜空无一人的小巷里狂奔。
而且这么冷。
布列班特气候诡异一如英国,都已经四月了,晚上还是冷得要结冰,托马斯只穿着单薄的西装衬衫,凛冽寒风尖锐地沿着他的衣摆袖口领口钻进去,亲吻他冰凉僵硬的肌肤。
行行好,我快要冻死了。托马斯一边疾走,一边小心翼翼地调整呼吸,他哆嗦着看了看表。
凌晨一点。
g突然止步,托马斯刹车不及,险些撞上他的后背。g将手杖递给他:“拿着。”
托马斯没反应过来,啥?
g将手杖塞到他手里。顶端的血珀手柄在昏暗的街灯下泛着幽雅的暗红,托马斯拿着看了看,难道这其实是外星人赠送的仙女棒?
……g用不可救药的目光瞟了他一眼,脱下自己的黑色双排扣枪驳领大衣递过去:“穿上。”
托马斯感觉自己就是个妞,现在正在被泡,而且是最白烂的桥段。但实在太冷了,反正又没人看见,不穿白不穿,他接过衣服:“谢谢您,老板。”
g点了下头,转身继续前行。
大衣轻柔保暖,带着另一个人清冷的气息。像冬夜的初雪温柔地飘落在脸上。
他们大概又花了半个多小时,穿过一堆崎岖如迷宫的窄巷。巷口外的大道上,路灯下静静停着一辆黑色捷豹。
g拉开车门坐进车里,托马斯也坐到他身边,车内充足的暖气终于让他隐约作痛的神经舒缓下来。
“贝利尔街。”
司机沉默着发动车子。黑车平缓地滑行出去,隐没在夜色里。
托马斯在首都上大学和工作的几年间,很少有时间仔细地看看这座城市,哪怕是夜晚。商业区霓虹灯和led广告屏幕彻夜通明,目眩神迷的光影如水般从车窗玻璃上流淌而过。和熙熙攘攘的白天相比,托马斯觉得夜色中的这座城市更华丽,更静谧,更寂寞,更冷淡,更美。
车子驶过空荡荡的宽阔大街,穿过商圈,拐进一条街道,停在一盏暗淡的复古雕花铁艺路灯下。
贝利尔街是老街区,两边都是几百年前的房子,古旧的中世纪风格的小方木窗棂,灰白墙壁,铁艺围栏,窄小低矮油漆斑驳的木门,门边随意放置着盆栽和木板订成的邮筒。
g下车,三步两步上台阶,敲响其中一间房门。
拉着白纱窗帘的窗户亮着,门开了。
托马斯惊讶地睁大眼。
穿着三件套的内阁常务秘书长约翰.哈森爵士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就像一只摇晃着尾巴的狐狸。
“来得真晚啊,亲爱的。”约翰爵士说话轻声慢语,微挑下巴,细长的眼睛眯起来,“我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得了吧,说得你好像只有这个周五才在这里似的。”g漫不经心地走进门,托马斯忙向约翰爵士问好。
约翰爵士点点头,带着微妙笑意将托马斯打量了个遍,从头到脚,仿佛是在思考先从哪儿下嘴比较好。
g自顾自地坐到窗前的沙发上,将手杖靠在一边。
约翰爵士注视着托马斯脱下大衣,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转过身来看到g:“勇气可嘉!竟然坐在窗前,我可不想一起床就在报纸头条看见你。”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厨房,“茶还是咖啡?”
g冷笑:“难道你没在这条街上洒满眼线?所以乔治才会跟我抱怨,说他宁愿在十字宫过圣诞。”
托马斯坐在g旁边的长沙发上,感觉自己麻木僵硬的四肢慢慢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还有大脑。他环视四周,呃,这是一栋单身汉的房子,小而温暖,稍有凌乱但很干净,墙纸和沙发有点旧,墙上贴着几张过时发黄边缘卷起的英国球星海报。很明显,这里不是约翰爵士的住处,因为他和g一样,都是穿三件套的公务员,而且出身相似。虽然托马斯不知道g的家在哪儿,但他们住的地方都应该是灯火通明的古堡,大草坪,森林湖水猎场,室内装饰是精致到死的洛可可风格,奥斯曼苏丹宫里的天鹅绒靠垫,德国骨瓷,金银器皿,到处是羊毛提花地毯,走廊里挂满祖先画像和十四个叉点的鹿头,爵位一直追溯到西格伯特一世,夜夜笙歌纸醉金迷,仪容俊雅,面色苍白,臂弯里挂一个家世相当的蓝血美人。永生永世伴随他们的,只有大堆不知所谓的头衔和luàn_lún通奸近亲结婚导致的基因缺陷与遗传疾病。
“我考虑的范畴从不包括瞄准镜,那是你应该考虑的。亲爱的,你明白,所谓的危险,从来都是长焦镜头和拍照手机。”约翰爵士递给他们加了冰块的威士忌。
g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轻描淡写地不着痕迹地恶狠狠地剜了约翰一眼,随即扭头对托马斯语带讥讽地嘲笑秘书长:“你有多么心口不一,茶或咖啡?瞧瞧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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