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我要是你,我就不会乱动。quot;
金发的美丽男人低头俯视着他,眉眼间覆盖着浓重的阴翳。他的嘴唇呈现出瑰丽的血红色,噙着一抹蛊惑而残忍的弧度。弗兰认得那种表情,上一次看见时,是这个男人在处决胆敢把账目信息透露给联邦政府的探员,险先使他被以偷税漏税的罪名被起诉的一位叛徒。他命人把他装在笼子里,放进装满蝎子的玻璃大缸里,观赏对方的惨状。
只要一想起那个场景,弗兰就不寒而栗。
他从不会因洛伦佐偶尔的青睐就忘记他是一个毒蝎般的男人,但他终究还是不够小心,他露馅了。弗兰浑身颤栗起来,但他仍不死心。
他努力发出些含混的声音,眼眶里蓄满了泪水,试图唤起他的教父的一丝怜悯,他不相信他会输给约书亚,输得的如此彻底。
quot;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弗兰,我告诉过你,我是个赏罚分明的人。quot;
洛伦佐弯下腰,微笑着,阴影完全遮住了他的脸。
quot;你忠于我,讨好我,我都看在眼里。所以我让你当上少爷,享受众人的崇拜,为所欲为,获得一切你渴望的。这是赏。现在,偿还代价的时候到了,你得承受约书亚承受过的痛苦,这是罚。quot;
弗兰唔唔地哀叫起来,还想狡辩,但眼下显然没有用了。
quot;你以为我相信你那并不高明的谎言吗?quot;男人的声音骤然沉下去,quot;我只是不会在没有确凿证据前,就轻易的杀掉一条忠心的狗。这样,只会动摇人心而已。坐在我的位置,要的是发自真心的服从和诚实。quot;
弗兰拼命地摇晃头颅,被吓得肝胆欲裂。
quot;现在,是服从,还是诚实,你自己来选。quot;
男人轻声说。弗兰看见骨节优美的手从左边挪到右边,血红的戒指一闪一暗,quot;左边是诚实,右边是服从。如果不选,我就只好代劳了。quot;
弗兰剧烈的颤抖着,发出那种垂死之兽的喘息。他脸色惨白的抬了一下右边的手臂,他知道自己从不诚实。但他起码懂得服从。
洛伦佐面无表情地调了一下右边的试管。
一股冰凉的液体便从软管里一点一点……慢慢涌了上来。
他痉挛着,在极度的恐惧中崩溃掉了,陷入了癫狂——
尽管,那灌进他嘴里的只是普通的水而已。
被电池酸液烧死,或是在精神病院度过一生,这是他仅有的选择。
洛伦佐没有多看他一眼,他淡漠地褪下手套,径直走到门口,吩咐等候在书房门口的几个手下进去处理里面的两个人。
等书房重新清净下来,他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了电话。在那之前,他又想起了什么,从抽屉里的厚厚一沓文件中,抽出了一封未封口的信。那里面装着的曾经是个诱饵。
一直以来,他渴望和索求着约书亚的信赖,却从未以真诚交换。
但现在,他不再想利用它了,他想真心实意地把这本该属于约书亚的东西它归还到他手里。
作为一纸情书。
可他的男孩还有机会看到,还会愿意给他一次机会么?
他不再有所保留,耍什么阴谋诡计了,他愿意付出一切,来弥补他所错失的这段感情。
他闭了闭眼,在文件的空白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取出火漆,将它珍而重之地压在了信封口上,将自己的心意细细地密封起来。
半个月后,墨西哥。
随着重重关闭的铁门发出哐当一声响,无数张狰狞各异的脸从两旁的铁丝网中涌现出来,那些人伸长的双手宛如冥河里的亡灵,试图够取新来者的躯体,将他牢牢抓住,嘴里发出或贪婪或讥讽的嚎叫。
一个粗哑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过来,最为清晰。
“如果你能从这里活着出来,再来寻思找我复仇吧,我的小侄子!”
“……在这里,你会比直接死掉要活得痛苦一万倍!”
约书亚从一个混乱的噩梦中惊醒过来,浑身冷汗涔涔。但当他睁开眼睛时,但这并非一个噩梦,而是真正的现实。面前灰色的混凝土墙壁犹如那种浓重的负面情绪将他四面重重围困。
只是因为一声咳嗽,他就让自己陷入了这种境地。
他没能亲手除掉仇人,反倒被他抓住,当作了一个筹码献给了墨西哥政府以及跟政府官员勾结的黑手党,送进了他曾经蹲过的这间监狱。
这是一笔好买卖。
因为在墨西哥,他也是一个重金悬赏的通缉犯。
这事要从两年前墨西哥反华运动说起。那时,他保护了一些遭到屠杀的华工,将他们招入麾下,又把他们偷运到墨西哥的鸦片烟以便宜的价格卖给墨西哥黑帮,从中大捞了一笔,却不慎翻了船,进了监狱。
这样一来,他等于得罪了黑白两道,没死是万幸。
在监狱里,他找到了一个与自己同样处境险恶的盟友——如今成了他的得力助手的墨西哥最大帮派之一的骷髅党前任老大迪卡。理所当然的,他跟迪卡的死对头,骷髅党的一位长老施劳德结下了梁子。
简而言之,他掺合进了一场帮派内斗。
一开始只是小打小闹,除了最初不长眼色的“姐妹”们觊觎他的身体,找他麻烦以外,还没起什么大冲突。真正的矛盾始于在跟迪卡一同越狱之前。在那个血腥的夜晚,他们联手制造了一场火灾,准备趁乱逃走。但他在浴室里遭到了袭击,混乱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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