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卫国皇宫门口下车,天色渐暗,天边还有如血的残阳,鳞次栉比的宫殿各个角落已经挂起了昏黄的灯笼,在这深秋冷肃的天空之下,如同一个冰冷的庞然大物张开着血盆大口,等着他们进入。
原来每个皇宫都是如此。乔清想,她不喜欢盛阳城的尧国皇宫,同样也不喜欢眼前这个卫国皇宫。
“锋儿,你受苦了!”卫后平欣儿心疼地看着卫凌锋说。卫凌锋一路直追,还是比莫华笙一行晚了一天到大兴城。先去见过卫皇之后就过来见卫后了,而此时晚宴即将开始,卫皇已经说了,卫凌锋必须参加,而且要谨言慎行,因为与尧国的和亲不能出任何乱子。
卫凌锋确实消瘦了一些。本以为回到卫国一切都能顺着自己的心意来,可是事实恰恰相反。从进入宿城开始,所有的事情都让他心中不爽至极。不提莫华笙带着莫毓秀提前扬长而去,也不提烧死在无名山谷中的卫国士兵有多少个,就说卫凌锋这些日子一路走来听到外面沸沸扬扬的关于他的传言,就够他糟心郁闷至极的了。
“母后,我不想娶尧国的那个女人!”卫凌锋颇有些愤愤地说。娶一个不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就算了,这个女人没什么价值也就算了,偏偏还给自己添了这么多的堵。就算他想要多少女人就可以有多少,他现在也完全不想再娶一个尧国的公主回来,还要占着他的太子妃之位。
卫后心疼地看着卫凌锋说:“皇儿不想娶,那就不要!谁也不能强迫你娶!母后也不喜欢尧国的那个三公主,定然不是个好的!”
“可是父皇那边……”卫凌锋在卫国皇室里唯一敬畏的就是卫皇,他在不久之前已经被卫皇严厉地训斥了一番,如果在今晚谈和亲之期的晚宴上突然变卦,卫皇绝对不会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放心,”卫后目光一转说,“只要和亲照常进行就行,本来也没有国书写着是你要娶尧国公主,只要说你是替你某个皇弟去求娶即可。”
卫凌锋眼睛一亮,看着卫后说:“母后觉得把那个讨厌的公主塞给谁比较好?”
卫后微微一笑说:“你父皇最近不是很喜欢你六皇弟吗?就他吧!”
卫凌锋露出一抹阴柔的笑容说:“这样正好,不是他去把尧国三公主接回来的吗?那就娶了吧!”
“好,”卫后说着起身,“我现在去找你父皇说,你收拾一下也准备过去吧!”
等卫后到了御书房的时候,卫皇已经准备出发去宴会举办的兴业殿了。
“皇上,臣妾有要事要禀报。”卫后示意伺候的宫人都退下,一边伸手给卫皇整理着衣服一边微笑着说,“臣妾认为锋儿娶尧国的公主不太妥当……”
“皇后,记住你的本分!”卫皇严厉地打断了卫后的话,看着她的眼神已经有了明显的不悦。
卫后平欣儿因为兄长平烈的权势,再加上自身强势的性格,一直都是这样,当了皇后之后也颇有几分我行我素的风格。卫皇以前并不想跟她计较这些,因为卫后的儿子卫凌锋是卫皇大力培养起来的太子。
只是这次卫凌锋第一次担起大事,不仅让卫国在三国会盟一败涂地损失重大,还让卫国皇室名声受损,卫皇对他已经有诸多不满了。没想到临了了,卫后和卫凌锋竟然连和亲都不愿意。如今尧国的三公主已经到了卫国皇宫里,现在翻脸的话,恐怕明天青州城的尧国大军就要朝着宿城进发了。
“皇上,臣妾可没有私心。一国太子娶别国的和亲公主本就不妥,尧国和东雷的太子也都是娶的大臣的女儿,为什么锋儿要娶一个尧国的公主?”卫后明显很是不服,就算知道卫皇已经生气了也丝毫没有闭嘴算了的打算。
“皇后,这件事情已成定局,不要再多言。”卫皇冷冷地看了卫后一眼说。看来他这些年对卫后和卫凌锋太宽容了,让他们都忘记了,这个国家还是他说了算。至于卫凌锋娶一个和亲公主是不是不妥当,卫皇自然不会没有自己的打算。未来的事情变数很大,一个和亲的公主能够影响的东西其实微乎其微,而目前来说,卫国需要跟尧国联姻,卫凌锋就得娶了莫毓秀,就是这么简单。
“走吧!”卫皇话落没等卫后再说什么,直接抬脚朝着外面走去。卫后眼神一黯跟上了卫皇的脚步,但是眼中赤裸裸的不甘心表明她并没有这么容易放弃。
兴业殿是卫国皇宫中专门用来举办大型宴会的宫殿。此时,富丽堂皇的宫殿中已经是济济一堂了,卫国的皇亲贵族都带着家眷在座,等着一睹尧国和亲公主的风采。
作为客人一般都是最后才出现的,所以当莫华笙一行人到的时候,卫皇和卫后已经先一步落座了。
“尧国三公主到,尧国安王、安王妃到!”
听到兴业殿门口一个太监的高喊,走在最前面的莫毓秀脚步一顿,手也有些微微的发抖。纵然来之前已经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设,但是这里不是她所熟悉的尧国皇宫,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一想到自己代表着尧国,她心里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公主别怕,有安王和安王妃在呢。”香凡握住莫毓秀已经出汗的手,拿帕子轻轻给她擦着小声说。
莫毓秀应声回头,就看到乔清对她微笑着点头,她心中突然就安定了下来。是啊,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这里是卫国,而她身后还站着两个兄长,她不怕……
莫毓秀微微昂头,脚步沉稳地迈步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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