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窦源旧事重提,说窦泽:“遇上这样有情有义的朋友不容易,你别跟在家似的,拉着个少爷脸,动不动就甩脸子。”
“我什么时候在家甩脸子了?”窦泽嘴里的汤还没咽下去,忍不住反驳道。
“你还没甩脸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那是你说我……”窦泽也不想再跟她计较,闭了嘴低头吃饭,正好此时霍司明发来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家里做了银耳莲子羹,要是回去晚了也可以当宵夜吃。
霍司明的温柔小意来得太是时候,瞬间浇熄了他的满腔怒火。虽然霍司明有错在先,可若是没有这个错误,他现在拿什么给自己的亲爹和外甥女看病呢?
夜里窦源留在医院陪谢小南,窦泽便没再上去,两人在医院门口分别,他一个人穿花拂柳从公园的小径回去,到霍司明的公寓。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没用密码锁,而是习惯性的按了门铃。里面的人大概正在楼下等着,很快就过来开了门,待他进来,问:“伯父的情况怎么样?”
怎么样?我们全家人为了你吵了一下午。窦泽心里憋闷,嘴上却说:“没什么事,下下周做手术,感觉状态还不错。”
霍司明的家窗明几净,温度怡人,不过分冷也不过分热,暖黄色的灯光把整个客厅照得温馨舒适,窦泽不自觉就放松了身心,怨气也没那么重了。
“那就好。”霍司明正在餐厅里吃饭,餐桌上摆了一副碗筷,两个小菜,一张薄饼,便问:“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再喝点汤?”
窦泽有些疲惫地摇摇头,说:“你吃吧,我在医院吃过了。”
他上楼换了背心裤衩,又想起窦源跳槽的事,憋不住问霍司明:“我姐跳槽了。”
“是吗?跳到哪里了?待遇怎么样?”霍司明一脸坦荡的表情不似作伪。
窦泽心里便信了一半,果然是自己多想,霍司明整天日理万机,也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管他们家这上上下下一堆杂事,便说:“没问公司的名字,只知道是在民主路上,待遇还不错,比以前清闲一点,能陪陪南南和我爸妈。”
霍司明坐在餐桌前点了点头,说:“那还挺好,不然父母老不在孩子身边,对孩子的成长不利。”又状似无意地问:“你姐夫呢?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他?”
“南南生下来没多久就跟我姐离婚了,是个人渣。”
霍司明了然的点头,他已经吃完了晚饭,便问窦泽:“你刚刚吃了什么?也没有回我信息。”
“我……我妈做了小米粥和包子。”他怕霍司明又怪他在外面胡乱吃饭,便撒了个谎。
霍总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里面有诈,却不揭穿他,而是说:“那要不要再吃点?或者我们一起看个电影?从小胎教,对孩子有好处。”
窦泽本想拒绝,却被他后半句话噎得没脾气,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那你让我先洗个澡,身上黏糊糊的。”
待窦泽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霍司明已经调好了客厅的投影仪,只在楼梯的位置开了两盏小灯,以防窦泽下楼梯时看不清路。幽暗昏黄的灯光下,明明灭灭的光影中,空气里飘着似有若无的薰衣草香气,窦泽抬头看了一眼茶几的方向,霍司明这厮竟然还点了两根蜡烛,他忍不住说:“你点蜡烛干嘛?又没停电。”
“这是香薰蜡烛。”
窦泽才不管它是什么蜡烛,总之就是个照明工具,搞得那么暧昧,都要起鸡皮疙瘩了。他走过去,离霍司明远远地,挨着沙发角坐下,说:“你们家设备真齐全,这下连电影院都不用去了。”
“院线现在没什么好片子,而且空气不好,不如在家里。”霍司明一本正经的解释,又说:“如果你想去,我们可以抽空过去。”
窦泽连连摆手,说:“不不不,我就是随便说说,没有别的意思。”
霍司明便没再说话,摁了一下遥控器,连楼梯那里的两盏灯也关掉,客厅里终于响起电影的片头,他挨着沙发的另一角坐下,说:“如果嫌坐着不舒服,可以躺下来。”
窦泽摇摇头,他叉着腿,一手托着下巴,整个身体靠在沙发的靠背和扶手上,耷拉着眼皮,看到幕布上一群人迎着巨型游轮拥挤追赶,便问:“是《泰坦尼克号》吗?”
霍司明点点头,说:“看过吗?”
“看过,就是没看全,中间有一截儿睡着了。”
这句话一下就暴露了他缺乏文艺内涵的本质,霍司明笑笑,也不说话。房间里一片静谧,演到罗斯初见杰克的时候,窦泽已经无聊地磨皮擦痒了,他问:“锅里还有银耳莲子汤吗?”
霍司明点点头,问:“你要喝吗?我去给你盛。”
“不用不用,你看你的,我自己盛。”说罢便趿拉着拖鞋站起来,霍司明赶快把灯打开,窦泽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不要暂停不要暂停,你继续看。”
霍司明嘴角忍不住笑,放映机没有停,剧情继续向前走着。过了一会儿,窦泽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羹过来,一边坐下,一边吸溜吸溜地喝。若是一起观影的同伴换成别人,大概早要暴打他一顿,可霍司明听着他吃东西的声音,只觉得有趣。窦泽喝完一碗汤,坐在那儿消化了一会儿,又无聊地想挠头,坐在那儿又觉得累,到最后果然还是听从了霍司明的建议,蜷着腿侧躺在了沙发上。他的个头太大,即便蜷着身体,脚尖也还是差点挨到霍司明的腿,两人的肢体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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