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之后他认了输,扬手便把它扔回水池,随便炒了个青菜了事。
回屋的时候,苏乐还呆在角落的垫子里,头靠在墙上看窗外的云。
“去那屋。”傅肖北坐在床上脱裤子,“别在我眼前晃。”
苏乐转头的速度很慢,像是大梦初醒,又缓慢地摇头。他没说话,垂下头想了想,随后站起身,走到傅肖北面前跪了下来。
——他把自己发烫的手掌覆在了傅肖北的膝盖上,把两只手都用了力气,认真按摩傅肖北的小腿,捂他的膝盖。
灼灼的热度在一瞬间涌了上来,傅肖北感觉自己的所有神经末梢都像是集中在了苏乐手掌下,它们几乎是在舒服得雀跃。
如此简单的动作不足以缓解他的疼痛,心里却完全不受他控制地顿时生了欢喜的感觉。这个苗头让他烦躁不安。
“滚。”傅肖北立刻站了起来。
“我不过去!”苏乐说。
火苗越蹿越高,最终点燃了他的怒气。
傅肖北脸上不动声色,只是立刻就弯下腰——他几乎是将苏乐扯起来了,随后把他用力地往外拖——这不困难,因为苏乐比他想象的更轻,甚至这个扯拖动作几乎不废他什么力气。
苏乐被拽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找到了救命稻草,立刻就用抬手扒住门,手指的骨节都泛着白。
“松手。”傅肖北皱起眉。
“我不想去。”苏乐的眼底浮着一层不易察觉的惊惧。
傅肖北太阳穴上血管暴起,血液迅速涌了上去。苏乐手上的力气越大,他拽着苏乐手腕的力量也越大,苏乐根本不能与他抗衡。
就好像那个房间里有的不是阳光,不是柔软的床,而是能吞他血肉,要他命的怪物。
“快点,我不想跟你废话。”傅肖北沉下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他定定地站在墙边,看着苏乐几乎将自己的身体贴在门上的样子——苏乐是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那个门上了,手死死地往里抠,将指甲固定在门玻璃和门体中间的狭窄缝里,那单薄的甲体都已经往外翘,浅淡的血丝一道接一道地出现。
几个指甲的边缘已经开裂。
十指连心,他也像不知道疼。
“我真的不想过去。”苏乐仰着脸,与傅肖北僵持着,声音带上了哀求,“肖北……”
傅肖北跟他对视了片刻,苏乐的手越抠越用力,骨节都泛白,没了血色。几秒钟之后,傅肖北到底先松了手,他闭上眼睛——苏乐夺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然后迅速地跑回了傅肖北的房间里,像是落荒而逃。
傅肖北看着他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后走到厨房把炒好的菜端到了桌子上,打算回去叫苏乐。
苏乐已经把他睡觉的垫子拖到角落里,正用手臂环抱着自己的小腿,额头抵在膝盖上。
“起来。”傅肖北低声说。
苏乐扭过头不去看他。
傅肖北只好走过去。
“我真的不想去那个房间。”苏乐轻声说。
傅肖北站在他面前,不应他的话。
苏乐抬头看着他,犹豫了片刻,就直立起身体,扒下了傅肖北的裤子,打算给他kǒu_jiāo。
那地方软趴趴的,苏乐认认真真地伸出舌尖舔舐。
傅肖北推开他的脸,再开口时,声音已带着几分无奈,“行了。”
苏乐的身体骤然放松,坐了回去,闷闷地“嗯”了一声。
午饭过后,傅肖北看着苏乐吃完药就出了门,直到晚上才回家,终于如愿以偿睡在原处的苏乐正安睡着。
——傅肖北抱回来只狗。
一只小小的金毛犬,它跑过去,轻轻舔了舔苏乐的脸颊。
第20章
苏乐从前就很喜欢带毛的动物,但是上学的时候不能养,在宿舍的时候人多不方便,不好照顾活物。后来跟傅肖北一起租了房子出来,房东也不允许。他看着路上别人养的宠物就会走不动路,狗从脚边走过,他也非要去摸别人家的狗子一把。
他因此念叨了许多次,未来和傅肖北买了自己的房子,一定要养一屋子的小动物。
猫和狗作伴,连名字都想好了。
果不其然的,苏乐被小金毛弄醒,他跟它大眼瞪小眼,是愣住了。
这是个小而柔软的生命体。它脆弱和温暖,正打算迈着小步子过去,窝到苏乐身边。
苏乐坐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形成了重重褶皱,给小小的一只狗造成了很大的行路阻碍,一不小心就被绊倒了,可怜兮兮地趴在垫子上,抬眼睛望着苏乐求助。
苏乐垂下眼帘,只觉得心变得又绵又软。
他小心翼翼地把小东西抱在了怀里。
小不点月份不大,路都走不明白,屁股一扭一扭的。它得了苏乐的怀抱,就懒洋洋地伸了伸腰,往苏乐的胸口蹭着撒娇。
苏乐轻轻地戳了一下它的脑门,抬头望向傅肖北,试探着问,“它……”
傅肖北却只扔下一句,“路上捡的,养着玩吧。”
苏乐在傅肖北走的时候,已经把鱼杀好了,他用尖锐的刀尖把鱼肚子破开,上豁到腮,下豁到鱼尾。肠子鱼泡和鱼胆都被扔到了垃圾桶里,黑乎乎一团,尚带着血腥气——刚刚还在挣扎的肥鱼已经安分地趴在了案板上,死不瞑目地望着天花板。
傅肖北看着它皱眉。
苏乐抱着小狗跟在他身后,见状疑惑地问,“放在水池里,不是要杀的吗?”
傅肖北没理他,洗了手开始弄调料。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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