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深:“……你现在不能洗澡。”
“奥。”凌敬闭上眼,没几秒又睁开,“不能通融一下?”
“可以。”夏泽深捏了捏他的耳垂,似笑非笑,“你把腿切了或者皮脱下来。”
凌敬:“……”
“别闹,伤口进水容易感染。”夏泽深边说边闭眼,神色略微疲惫。
凌敬这才惊觉两人的姿势实在是……有伤风化。他因为左腿吊着只能平躺,夏泽深则因伤了左手只能平躺或者向右侧卧。此时他正往右侧躺着,一条腿卡进凌敬大开大合的双腿间,左手不便,右手也非要从他身体下面穿过揽住他,姿势别扭至极。
尽管凌敬对睡姿没什么强迫性要求,但那么一只结实的手臂垫在背脊下还是挺不舒服的,“我既不会滚下去也不会飞走,你不用这么…慎重。”
夏泽深眼都没睁,只用鼻尖在他脖子里蹭了蹭,蹭的凌敬头皮发麻。最初相认头脑发热,拉着人抵足而眠也不觉得有何不对,眼下一觉醒来,头脑清晰了些,便觉二人形姿未免太缠绵悱恻了些。
不自禁往一边挪了挪,同时抽出夏泽深的手臂,“喂,天亮了,你该回自己病房了。”
夏泽深纹丝不动。
“唔,你压到我的腿了。”
眼睛依旧闭着,“是,我压的是右腿。”
凌敬:“……”
“我去洗澡喽?”凌敬凑近了些,可以近距离膜拜某人英俊无匹的脸。
夏泽深忽的睁眼,眸色沉若幽潭,一动不动盯着人的时候,让人觉得灵魂也不受控制往里坠。
正当凌敬以为他至少也会讽刺他几句时,夏泽深却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乖,别闹。”
又来!这跟哄小狗如出一辙的架势。
凌敬觉得他一定是脑子里的哪个零部件出了问题,才会做出一个让他自己都万分震惊的举动——就在夏泽深的手撤回去时,凌敬忽而张口,一下子咬住了他的指尖,虽然一触即离,却足以让两人呆立当场。
凌敬是为自己鬼使神差的那一下觉得丢人,夏泽深则是……心猿意马。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光是凌敬主动将他的手指含进嘴里这一颇具挑逗意味的动作就足以让他遐想无数了,他甚至都碰到了他湿润柔软的舌头……虽然那令人痴迷的地方他用更加下流的方式不止一次触碰过,可是主动和偷吻完全是两个概念……
见夏泽深垂眸盯着被他咬过的指尖静默不语,凌敬只觉别扭无比,“要不你把口水蹭一蹭?”
夏泽深抬眼,凌敬又平静道:“不过可能已经风干了。”
“……我不嫌弃你。”夏泽深看着他,波澜不惊,“明天去打一针狂犬疫苗就行。”
凌敬:“…………”说好的不嫌弃呢?当然这不是重点。
“想什么?”夏泽深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我刚说错了,是破伤风针。”
凌敬:“……睡觉。”
想把气愤的背影留给他,却不幸的发现自己只能平躺,凌敬面无表情的闭上眼,全无睡意。
“生气了?”夏泽深低柔的声音伴着从胸膛中发出的沉沉笑意,咫尺可闻。
凌敬半睁开眼瞟他,“是啊。”顿了顿,才不紧不慢道:“气你有破伤风针打,我没有。”
夏泽深:“……”
凌敬展颜。
简短的你来我往后,两人都有些疲倦,凌敬也没再纠结夏泽深的睡姿问题,卷着被子闭上眼睛。
他做了个恶梦,被吓醒了。凌敬很少会被恶梦吓醒,就算梦到早上醒来怀里抱着具骷髅他都能面不改色的丢掉,然后……继续做梦。
但这次不一样,说是恶梦或许不恰当,纯粹是个很恶心的梦。
他腿上的石膏绑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中他都被勒令不能洗澡,一个月后,刚得以解脱他就迫不及待的往浴室跑,然后发现,衣服黏住脱不下来了……后续情况如何凌敬不清楚,因为进行到这里他便被吓得倏忽睁开眼,待意识到那只是个梦后,不禁小吁了口气。
继而愤然,这澡他妈的就算剁腿也一定要洗!
夏泽深还在枕边不远处沉睡,呼吸绵长似已睡熟,凌敬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搬开他不安分的手脚,慢吞吞往床下蹭。
就在他即将成功之际,手腕忽然被人抓住,回头就看到已经半坐起来的夏泽深,眸子沉沉的看着他,“去哪?”
凌敬回望,“上厕所。”
“我扶你去。”
“顺便洗澡。”凌敬接道。
两人对视,波澜不惊处风云乍起。
“我帮你拿尿壶。”夏泽深淡淡道。
凌敬:“……”
“你也一夜没洗澡了吧?”凌敬板着脸,“不觉得浑身难受?”嘴角蓦地绽开笑容,“一起啊?”
夏泽深不为所动,“你要实在难受只能给你擦一擦。”殊不知心底早就因为由‘一起洗澡’展开的联想而血脉贲张。
凌敬很嫌弃,“不要拿对瘫痪病患的一套糊弄我。”
夏泽深冷冷的看着他,“你要是敢去我就打断你另一条腿。”
凌敬愣了愣,“好狠。”
夏泽深放柔表情,招小狗似的朝凌敬招招手,“别闹了,上床睡觉,过不了多久对面工地就会开始施工,到时候你想睡都睡不着。”
凌敬没动,指指头发,“要臭掉了。”
“剃光。”夏泽深无情道。
“头皮也臭了呢?”
“擦擦。”
凌敬无奈了,“夏泽深,在洗澡这件事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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