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途中因为油门轰过头而导致一个后轮滑出了山道,后面跟着的车辆在疯狂鸣笛,是出自好意的安全示警,李广穆在山顶把车停下。
片刻之后,一辆颜色更为s_ao包的车跑车停在了几米之外,一个五颜六色的拖把头从车上跳了下来。“穆哥今天怎么了?飘了?”
正是前两天被他喷了一脸尾气的老黑。
李广穆看着远处被阳光驱散迷蒙的群山,没有说话,靠在车门上点燃了一根烟。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把刚刚送到嘴边的香烟拿了下来。
那种好人家长大的听话孩子,会不会很讨厌抽烟的人呢?
自己已经没什么本事和优点了,要还像这样有这么多坏习惯。没有加分项,还这么多减分项,那自己想要的不更成了天方夜谭。
李广穆把刚被点燃还没来得及享受一口尼古丁的香烟仍在脚下,粗犷地用系带军靴将那个猩红的小点用力碾灭。
不抽了,再也不抽了。
“没事,中午要回去吃个饭。”李广穆作为狗崽子中的佼佼者,对其余狗朋狗友的关心还不至于当做放屁。
老黑那顶着一头五颜六色狭长又尖细的脑袋上,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视觉效果堪比马戏团节目。奈何人不可貌相,打扮滑稽也丝毫不妨碍他偶尔见鬼般的靠谱。
“回老头子那啊?哎呦,这可真是件糟心事。要么是老头子手又痒了,嘴里唾沫星子又没处飞了。唉,算了,认了吧穆哥,还得领零花钱呢,忍忍得了。”
老黑这个出了名的混世魔王,每个月最少要被召唤回家一次体验一下‘爱的教育’,皮已经被练厚到了登峰造极的状态,赶紧对着李广穆就是一通将心比心。
这可惜,这一番自我代入式的推心置腹实在起不到半毛钱的安慰效果,因为李广穆在意的压根也不是这个,完全不以为意。
零花钱虽然都是大哥李严修在给,但大哥也不过是在李隶这颗大树下乘凉。说来说去,还是跳不出老头子的‘恩惠’,去你妈的恩惠。
但是那又怎样的,天塌下来还有李严修在上头顶着,那点子零花钱还不至于让他按时按量回去‘父慈子孝’,可是别的呢?
那个叫赵宁的少年该怎么办呢?
李广穆下意识地又想掏烟了,低下头看见脚底下碎尸万段的那根,嘴上骂了句c,ao,把兜里那一整包烟都甩给了老黑。
老黑老老实实地接住了,然后恭恭敬敬只雪茄。“咋的,哥?想跟兄弟一样换换口味啦?来来来,g国货,没掺水的,味那叫一个正,穆哥喜欢待会到我那扯一箱去。”
“戒了。”李广穆瞟了一眼老黑手上刚从耳朵后拔下来的那一根雪茄,确认上面没被染上头掉下来的五颜六色还觉得有点诧异。
老黑刚才提到‘g国’的时候说的是国际通用语,y-in阳怪调,连他这个门外汉都听出来了粗制滥造。
昨天的拍卖会上,那个人在自己面前侧低下头,对着礼服领子温柔细语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李广穆突然想到,心还是不可抑制地跳乱了一拍。
【注:人生何处不相逢——晏殊 (宋)《金柅园》:一曲清歌满樽酒,人生何处不相逢。
第50章
老黑还在旁边絮叨感叹,这烟怎么说戒就戒了。旁边李广穆已经坐回车上,关门的力度太大造成的动静不小,方向盘大转,掉了一个近乎三百六十度的头,真奔山下而去。
在对方呼啸而过尾气中,原型可能是支拖把的黑先生原地呆成了一只木j-i,嘴里那句脏话半天才找到出口。
李广穆在想要不要回去换套正式点的衣服,然后突然意识到这两天正儿八经换衣服的次数已经高到前所未有。
懒得换。
下定了决心便径自把车往市区开去,没有半分迟疑。这么雷厉风行便导致了不仅衣服穿得随意,现下开着的这辆车也过于惹眼。
就这么在无意中把成心添堵塑造得登峰造极。
在厂区算极尽低调的车身上了大街也足够惹眼,竭力控制马力,速度也远非寻常,风驰电掣地在城区飞奔而过,在无数个路口吸引了交警的注意,但似乎又在限速的范围极限值以内,实在让人无从指责。只好和普通路人一样,一边看得胆战心惊一边咬牙切齿。
到达别墅门口的时候,李广穆看了看手表,十一点四十五分,来早了十五分钟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早知道刚才就多绕两段路了。
既然人已经到了门口,那就不可能像尊门神一样干站着,李广穆歪七竖八地把车停在院子里一个异常醒目的位置上,利用身体优势一步迈出三尺远,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推门而进,直入众人眼帘。
出众的视力让他一眼就看见了在玻璃墙桌前的大哥李严修,以及他正对面坐着的李隶。
李广穆突然想起不久之前他上一次到来时候的场景,只是那时候李严修所在的位置坐的是自己。而那天李隶总算是许了他一个莫大的好处,给了巨大的甜头,意义并非任何物质可以比拟。
李严修之前就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事先有了心理准备,纵然知道这个人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来这么一趟,但得以验证的时候心里还是无比受用,有一种‘算他听话’的自得感。
同时用眼神向这个面容肖似自己的亲弟弟示意,对老爷子客气点。
李广穆从善如流地喊了李隶一句,得到了对方y-in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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