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之人大约是华信的“不听话的”属下,见着孙海这般冥顽不灵,便走到华信面前,阴阳怪气地对华信道:“华堂主,祝州玉秀堂三番两次让子夜逃了,掌门已经很不满了。”
抱了抱拳,他阴鸷地看着华信:“您还不快快发号施令,兄弟们就是硬闯,也要把子夜抓回去,给咱们祝州玉秀堂立个功才是啊!”
想来药谷之内也不是风平浪静的,只要有人的地方,总会有权利的争斗。
华信对着说话之人笑了笑,却似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般,他站在那人的对立之面,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我华信,愿意为子夜神医所用,自此,与药谷再无相干!”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药谷之人,即便是在威远军中,也引起了轩然大波。
面对那人的讶异,华信独自一人退了几步,远离了威远军的大营,而后继续道:“我华信出生医香世家,所求不过是治病救人。可如今呢?如今我看着百姓们有病而不得治,却束手无策,我愧对华家千百年来的家训!”
他言辞恳切,几乎热泪盈眶:“有多少人,进药谷是为着行医之道?又有多少人,进药谷是逼不得已?我华信是大酉男儿,岂能一直看着大酉百姓这般苦楚而庸庸碌碌得过且过?”
热血,太热血!
华信这一番话,连叶子依心头的满腔热血都好似开始激扬了起来。他说的对,行医之人,岂能一生庸碌得过且过?
华信面对所有人的不可置信,仿佛这一生第一次这般坦坦荡荡:“药谷有多少龌龊的生意,是如何欺压百姓,我华信看在眼里,甚至有许多是我亲手为为之!就算为了赎罪,我也愿以我的下半生,跟着子夜神医,救更多的人!”
治病救人,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原本医者之道不过如此。可是现在呢?因为一个药谷,大酉的百姓们苦不堪言。
方才说话之人眯了眯眼,将手中的刀举了起来,刀尖直指华信:“华堂主,这些年来药谷待你不薄。若是没有了药谷,只凭你一人,别说是逃避药谷的追杀,怕是生活都困难!”
他说的不是不对,有多少药谷之人,就是因为生活困难才不得已进了药谷呢?这天下大势就是如此,凡是从事与药材行医有关的人,只有投靠药谷,才有生活下去的可能。
否则药谷的势力也不会壮大到这般地步,就这么一个滚一个的滚雪球,那些真心为了百姓的乡野郎中也只能躲躲藏藏,为了药材劳碌奔波辛苦一生。他们连自己都养不活,何谈救人?
面对那人的咄咄逼人,华信只是轻蔑一笑:“这么多年,药谷为了所谓的生活,让那么多百姓生下来却活不下去,这就是药谷的为人之道吗?”
他拍着胸脯,几乎痛心疾首:“我华信从前看不清,也以为只要能活下去就是好的。可是如今想一想,我这么活着,是踩着多少人的尸骨在活着?我这么活着,还有什么为人的道理可言?!”
他遥遥地看着叶子依,仿佛才醒悟一般:“既然有人都能做想做的事,可以不顾药谷的威压,那么我为什么不行?难道我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吗?!”
...
☆、第170章 激昂愤慨,热血男儿
他这话说的是激昂愤慨,饶是叶子依也被他那满腔热血而动,恨不得立马就将天下所有的不平都驱散。
让人更加意想不到的是,在他这番群情激昂的陈词过后,药谷跟来的人竟然大部分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而后站在了华信的这边:“我们愿跟随华堂主,跟随子夜先生!”
不管是孙海还是叶子依或是钟离慈,他们谁都没有想到。
虽然华信一直在私下里帮着叶子依,但是叶子依觉得在药谷的人中,像他这样的总归是少数。
毕竟药谷对待弟子的确不薄,这些年赚的钱赏给弟子也丰厚。天下没有那么多救世主,所以不会有那么多人愿意跟着叶子依从头开始,走向一条坎坷至极的推翻药谷垄断的路。
但是今日的这般场景,却给了叶子依万万分的信心。大酉的好男儿比她想象中的多太多,如此下去,何愁百姓日后无药可治?
华信大约是早就想到了会有这样的结局,他拍了拍身后跟着他的伙计,而后大声道:“大家不必因为我今日的这番说辞就下定决心,毕竟这条路太难走,我们都知道药谷的势力有多大。”
他苦笑一声,言辞也不如方才那么激烈:“今日也许一时热血,但日后若是挨不住苦或者连累了家人,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所以兄弟们好好考虑才是,不必因着跟我华信的情分如此。”
祝州的这帮药谷兄弟们都是在华信的手下一点点成长的,多多少少也感染了华信的这份英豪之气。
虽然也有在华信说了这番话之后退了回去的,但大部分人仍旧是站在了华信的这边:“药谷势力多大我们知道,有多自私我们也知道。若是谷主知道了咱们今日表态,怕是即便回去了,他也不会轻易饶恕我们的!”
药谷谷主玉河,看上去是正义凛然仙风道骨,实际上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自私自利的人。
只要敢有一丝反药谷的意思,即便是自己的弟子药谷的兄弟,他也会毫不留情的。
一时之间,局面便开始了反转。
药谷带了两队三四十人来,如今却只剩下寥寥数十人跟在那个带刀之人的身后。剩下的人全都站在了华信身后,对着叶子依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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