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沙发边,罗炎抬腕看了眼表,吃惊地问。
李芳菲叹了口气,侧头朝奶奶的房间方向望了眼,解释道:“这两天,奶奶的高血压犯了,这会刚吃过药。”
陈思琪接过女佣递来的茶杯,微微点头,试探着问:“我可以去看看吗?”
李芳菲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完全证实了小叔子把陈思琪作为自己女友,介绍给所有家人的猜想。
如今家里因小叔子这场的婚恋掀起了欣然大波,她不由为两人拜见婆婆之事,捏了把汗,更为这家越来越压抑的生活氛围,心痛不已:“跟我来就是。”
罗炎关切地询问着奶奶的病情,和嫂子一同向奶奶的房间走去。
就在他走进病房的一刻,罗母便心烦意乱地坐到了床沿。她知道婆婆睡了,她不必要在所有人跟前勉强自己的心,强颜欢笑。
而同样身为母亲的陈母,也心烦意乱,只是她的烦恼来自于媳妇念念不忘的“飞龙”房产罢了。回想与罗母的那场见面,她完全能感受罗家人对女儿嫁进豪门的反对。可凭借着那天在“飞龙”助理办,无意中看见的罗炎那处理公务果断干练的印象,她完全可以相信那是个绝对不输于当年杨天宇的男人。想那了天宇在世时,经济也只是基本独立,性格温柔、内敛,面对比罗母更加强权的母亲,他都能据理力争,义无反顾地娶思琪过门;而今天的罗炎经济绝对独立,处事干练、精明,自然更能自主婚姻,思琪嫁入罗家是完全没有悬念的事。
但媳妇现在所要房子,为期过早。有些事小不忍则乱大谋,既然有美好的未来,又何必急于一时,将自己推向风口浪尖呢?等思琪结婚有个三、五年,为罗炎生下个继承人,又得到了罗母的喜爱,到那时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目前媳妇那了是操之过急,要么家里存的那六万五千元积蓄,是不是该和丈夫商量,提前拿出儿子那了四万元,申请丈夫单位的集资房,思琪、思怡每人的七千五百块不动,再从自己和丈夫的一万元养老本中,挪出个两千块装修……她反复斟酌了良久,也拿不定主意。
而她惦念的即将嫁入豪门的女儿——陈思琪则坐在宽敞的罗家客厅里,喝着女佣送来的茶水。
“思琪,你坐会。”李芳菲站起身,歉意地笑笑,“我得去看看丫头。”
“好。你忙。”
李芳菲极担心小叔子与婆婆发生不愉快,在他上楼后,没几分钟就赶紧起身,打着看望女儿的名义,匆匆转身,碎步疾走地奔自己房间而去。
她回房后,急忙掏出电话,拨打了北京的公公。
“芳菲,家里还好吧。”如今家里已经是非常时期,罗洪每次接到电话,心头都隐隐地泛着不安。
李芳菲诚实地回答:“现在还好。只是,只是炎把思琪带回来了……”
罗洪倒抽一口凉气,他清晰的那天媳妇了解过陈思琪的现状后,告诉自己的情况。的确陈思琪学习的东西很表面,似乎就是为嫁进罗家刻意准备的,可是从那了些全方位的学习内容看,绝对是儿子的杰作;陈思琪的娘家人实在不一般,能将目睹全过程的妇女们弄得人仰马翻,甚至连自己都有些起疙瘩;而杨老素来独具慧眼,那番关于对陈思琪的许价“自律、上进、善良”’时常回荡耳边。孰对孰错,或许只有自己亲自见过,才能下最后定论。
他轻声说:“芳菲,你看好奶奶,千万不要让她老人家绞进来。你妈和炎那,我来处理。”
收线后”罗洪一刻也不敢耽搁,直接拨通了妻子电话。
“他爸。”罗母看也不看跟前的儿子,拿起小几上的手机。
罗洪听着妻子嘶哑的声音,轻柔地问:“又哭了,是吗?’’
罗母吸吸鼻子,伸手想抽小几上的纸巾,就见儿子将几张纸巾递到了跟前。她也不接,依然伸手自己从小几上的纸巾盒里取了一张:“他爸,我是感冒。’’
罗洪听到着实心疼,妻子性格柔弱,怎会不知道感冒与哭泣的区别:“炎回来了吧?’
“嗯。”
罗洪叹了口气,安慰着妻子,同样也一再嘱咐不能将家里的矛盾,让罗老太太知道,她已经年近高寿,不能再承受任何家庭变故,或者家庭不和睦的现状……
老两口聊了良久,罗洪听妻子的语气,渐渐恢复了常态,这才稍有安心,结束了电话。
“妈,爸快回来啦吧?”罗炎看着母亲将手机搁到小几上,试探着新一轮沟通内容。
罗母一声不吭,瞟了瞟儿子最近有些消疲的脸。陈思琪真的不贤惠,从未听说哪个男人结婚后,不是在妻子照料下略显福态,就是在爱情的滋润下,神采奕奕。而今,儿子两眼散落着血丝,下颚也消瘦了不少,不由令罗母对陈思琪平添了几分不满。
罗炎见母亲依然没有开口,更加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该如何与母亲沟通,可是她疲惫的神态让他忧心忡忡。
母亲忽然轻轻咳嗽了几声,罗炎便站起身来,走回床头柜边,取来她的茶杯,递给她:“妈,您喝口茶……”
罗母别过头,站起身来,走到饮水机边,取了只纸杯,倒了杯水,喝了下去。
罗炎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微微发颤,有些手足无措。他没有想过这就是自己与母亲的单独相处,他费尽心思,也只能无言面对。也许是那天自己情绪过于激动,让母亲一时间难以与自己解开心结,但是他看得出母亲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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