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摔进了后院的花坛里,后脑撞在花坛边上,当场气绝身亡。
那日嬴家的保姆刚好有事请假几天,而其他工人也在做完白天的工作之后各自回家去了,偌大的一栋别墅里,此时仅剩的活人就三个——嬴良才、嬴川和年仅四岁的嬴兰。
妻子坠楼的动静,当然惊动了嬴良才,他匆匆从屋子里跑出来,看到倒在血泊中已然死去的妻子时,当场就懵了。
一开始,他觉得这可能只是桩意外,但很快的,嬴良才看到了禹雅惠身上撕烂的睡裙,还有手上胳膊上因挣扎留下的伤痕。
紧接着,嬴川也从楼上下来,出现在了父亲的面前。
而他的儿子脸上、脖子上、手臂上明显是女人抓挠出来的指甲印儿更是向嬴良才证明了,他就是那个让禹雅惠坠楼的元凶。
——不能报警!
——如果报警,嬴川就完了!嬴家就完了!
——连他一个区区商人都能看出来的异常,警察更不可能毫无所觉!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嬴良才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喉间呜呜悲鸣,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这时,嬴川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到自己父亲的面前。
“不能报警。”
他平静地开口说道:“我们在院子里找个地方把妈妈埋了,再把这里收拾干净吧。”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刮下老式镜子的涂层,口服后因汞氧化物中毒的案例是真实哒!不过是自杀案呢~
第211章 11.ton key-24
后来, 嬴良才和嬴川一起埋了禹雅惠的尸体,并且为了将来方便二次转移, 还将埋尸地点选在了院中那颗歪脖子的蓝楹花树下。
处理完尸体后的第二天早上, 父子俩报警说禹雅惠因为精神问题离家出走,而警方也没有对此产生怀疑,就把这事儿当成失踪人口案处理了。
那之后, 禹雅惠的尸首一直孤独地躺在暗无天日的土层深处,默默腐烂,无人知晓。
直到十多年之后,嬴川大学毕业那年,才将她已经烂得只剩下骨头的遗骸起出来, 略做干燥处理以后,全数丢进一只大铁桶中, 浇上汽油, 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骨头在超过一千度的高温中被烧成了灰白色的煅烧骨,嬴川再将这些脆弱的骨头一点一点敲碎或者研磨成粉末,最后成为了一大捧无法分辨的灰烬。
然后,嬴川将他的妈妈仅剩的全部“遗物”冲进了沟渠里, 只留下小小的一把,装进一只水晶瓶里, 做成吊坠, 以此作为对自己初恋的纪念。
这是嬴川亲手犯下的第一个案子,也是他杀死的第一个人。
虽然以他现在的眼光来看,整个过程纰漏太多, 破绽频出,实在算不得做得多漂亮。
但禹雅惠却当真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而且时隔多年,连遗体也灰飞烟灭,早就查不出一点儿证据了。
然而,嬴川唯一没有算到的是,当年才只有四岁的妹妹嬴兰,竟然目睹了妈妈坠楼和他们埋尸的情形。
当时嬴兰还太小,完全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在她还是个襁褓里的小婴儿的时候,她妈妈就得了产后抑郁,整日里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几乎从来没有亲自带过这个小女儿,所以嬴兰对禹雅惠并不亲近。
因此,嬴兰只是把自己那晚见到的事儿当成是一场噩梦,随着年岁渐长,慢慢地就遗忘了,也从来未曾向其他人提起过。
后来嬴兰得了抑郁症,继而发展为精神分裂,嬴家人就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里,来了一个眼不见为净。
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疯了以后的女孩儿,反而重新记起了自己在幼儿时代看到的可怕一幕,时常会跟其他人说,自己看到哥哥杀人了,还和爸爸一起,将妈妈的尸体埋在了树下云云。
不过,嬴川并不太在意妹妹到底对其他人说过些什么。
因为一个疯子,尤其是一个有被害妄想症的疯子,她所说的话,是根本不会有人相信的……
…… ……
……
“白洮到底想做什么?”
嬴川坐在车中,双手抱臂,将视线集中在角落的充电桩上,轻声说道:
“不……不可能是她一个人想到的,肯定是有人教她那么做的……”
晚上十点,鑫海市又下起了瓢泼大雨。
柳弈站在窗户边上看了一会儿,然后将窗帘拉了起来。
“这雨,怕是要下到月底吧。”
他说着,脱下披在睡衣外面的家居服,飞快地跳上床,蹿进了被窝里。
戚山雨靠在床头看书,这会儿已经看了有一阵了,早就把被窝躺得暖烘烘的,柳弈倒也半点儿不客气,直接贴上去,靠在了他最喜欢的人体热源上,还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样?”
戚山雨在被窝里调整里一下自己的姿势,将柳弈因为没穿袜子而冷飕飕的脚丫子夹在自己的两脚之间,“你刚才在外面给谁打电话呢?”
“嗯,打给小江了。”
柳弈回答:“叮嘱他明天机灵一点儿,照我说的话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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