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激灵,“谁?范戚?毒蛇?毒蛇回来了?”
“嗯嗯,就是她。”
可这也不是提到闻风丧胆的五毒之一的表情啊?
听完阿江的讲述,我才知道,原来五毒之中的毒蛇范戚人极冷,特立独行,除了照顾孩子之外就是自己找一个地方练金蛇剑。属于人不犯我,我懒得犯人的性格,所以不算一直不着面的雷小姝,她对南疆的人影响最小,族人们见了她甚至连躲藏都不用。
“我听我爹讲,范戚这次出去好像是因为儿子出去太久没回来,因为担心才走的。结果也不知道雷乡坛把他的傻儿子派到哪去了,好像是没找到。”
儿子?雷大被我杀了,怎么可能找到。
“听说范戚刚回到南疆到附近的一个客栈歇个脚,要了碗面条,面条还没来,就闯入了三四十个官兵,看地方不够,就想把连带范戚在内的一帮人撵走在那里吃口饭,之后再上南疆这边来。范戚本来没找到儿子心情就不好,所以这个举动可把她惹毛了,一声没吱抽出金蛇剑就开打,几分钟就杀了一大半人,然后店主把面端上了桌,范戚饿了,不想打了,就回到桌前一甩袖子,漫天□□,剩下的人基本瞬间就被毒死了。”
我的身体剧烈一震,“官兵?这里有官兵过来了?”
阿江显然是没有想到我的重点放在官兵身上,愣了半天才开口道:“盟主不知道吗?当然是为了搜查前朝余孽罗允儿啦!不过那些官兵也太没脑子了,罗允儿怎么也逃不到南疆来啊!”
我在袖子下面的手绞在了一起,原来南疆也不能偏安一隅,再不是一片桃花源,在这里也不安全了。不过,他们是怎么找过来的?是反贼蒋政涛雷霆手段全国搜捕还是有人暗中给他们引路?
向珞蝉看出了我状态的变化,先一步把阿江推出了屋子,阿江莫名其妙,但是吃了一盘糕点又不好说什么,就由着向珞蝉把他送走了。
等到门“咔嚓”一声被关上,我还在盯着一个地方出神,向珞蝉轻轻地把我头顶的幕蓠摘下来放在一边,蹲下来仰头看着我,“盟主,容我说几句话,您别生气。”
我目光无神地点点头。
向珞蝉毕竟也是宫廷出身,小时候和父亲在太医院伺候宫里的后妃,见惯了宫中的污秽,所以也比同龄的人多疑一些,很多时候她心中有更多的疑虑,只是衷心一条,让她在不致命事情上很少会开口去影响我的决策。
“盟主,我相信您不是对周公子没有疑虑,您想没想过,他一个京城的人,怎么阴差阳错就和盟主在巴东碰上了面?就算是巧合,他没有自己的事情吗,怎么肯冒生命危险陪盟主到南疆来去完成一个于他而言毫无意义的事情?”
我漠然。
“还有,从他的话里可以看出,他是个贪图享乐的人,这里吃的睡的都不好,南疆人又没有什么风情,他的画卖不出去手里没钱,住着屋内长霉的房子,吃着稀饭喝着没有味道的酒,这种生活他为什么要忍?他学的武功那么杂,可是每一样都不仅仅是花拳绣腿,说明肯定和盟主看书学姿势不一样,他要花大量的时间去门派内部学习,他哪有那么多时间回京?”
“行了,珞蝉,别说了……”
向珞蝉不依不饶,声音却没有什么起伏,“盟主您继续想,周公子‘丹青客’的名字不是白来的,他的画作在现在基本能称得上当世第一,可是画的好的人不止他一个,他云游四海,一年有几天能回去,凭什么他是宫廷画师?他腰上别的笛子是祁镇大师的作品,大师的作品宫里有几件,他一个江湖人怎么会有?他说自己的目标是天纵剑,即使他不知道天纵剑是钝剑,可是削铁如泥的好剑世上千千万万,他何必舍近求远,他不是为了盟主之位,那又是为了什么……”
“好了,没完了,别说了!”我猛拍桌子,手掌生疼,“我有什么办法!不带着他,我凭什么认为我能杀死五毒,你是太信任我的卑鄙一定能超过他们?我除了纸上谈兵什么都不会,还要拖累别人保护我,我怎么给我父皇母后和我的四个兄长报仇?杀不得逆贼,我还要上这儿来干这些天下人都不干的擦屁/股的烂事,出师未捷呢,我背负这么多,死都不敢死,你能和我保证你和现在一点儿影没有的步生烟能力克劲敌?别说蒋政涛,你杀得了范戚吗?!”
向珞蝉没有说话,还保持着蹲着的姿势,我们二人之间突然安静了下来,良久,我心情平静了一些,慢慢站起身来拉起她。向珞蝉握住我拍肿的右手,用手指揉揉它,“盟主您别生气,我只是……”
“嗯,不用说了,我知道。刚才是我急了。”我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因为以前在家里被束缚的原因,我变得过分叛逆,受人制肘的第一反应就是反抗,只是我的忍耐力强一些,因为怎么都不开心,所以就懒得去反抗。可是自国破之后,这个毛病就开始剧烈的发作起来。向珞蝉她们是我出逃之后唯一可以依仗的人,就像我的姐姐一样保护我照顾我,她的话字字珠玑,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绝不能让自己有任何一瞬间不知所措,我甚至也绝不能回头看过我过去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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