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刘宇岩忙阻拦住她要残害老人的想法,“爷爷奶奶是要活到一百岁的,曾女侠,你行行好,放过他们俩吧。”
爷爷奶奶在旁附和着,一边不住点头。
谢平宁拿了一块在手里,翻过来看底面,发现那一面已经完全焦了。
曾贝把希望寄托到他身上,殷切地望着他,声音第一回如此甜蜜,说:“平叔,你吃一块吧,真的很好吃的!”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刘宇岩腹诽。
噢,他想起来了,白雪公主里面那个皇后就是这么哄白雪公主吃下毒苹果的。
谢平宁皱着眉,捏着黑色曲奇的手没动,脸上表情刚烈,目光扫过桌上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曾贝身上。
[注]刘宇岩击筑,又前而为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然而,下一秒,戏剧性地,那块曲奇就被谢平宁一下扔进了刘宇岩嘴里。
刘宇岩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嘴里多了一块苦涩的物件。但大家都看着他----尤其曾贝,期待的眼神实在让他不忍心吐出来。
他咬咬牙,最终还是把那东西嚼碎了,往肚子里咽。
除曾贝外,其余四人的目光均是可怜中带着赞赏的,仿佛他是刚舍身炸过碉堡的董存瑞。
他看向谢平宁,无言许久,忽而,他对谢平宁展露邪魅一笑,咬牙切齿道:
“平叔,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说完,他快速从盘子里再拿起一块,将谢平宁压在地板上,趁其不备,将曲奇塞进了谢平宁口中。
……谢平宁,gg。
两位以身试毒的勇士,吃过晚饭就避曾贝之不及,上楼之后,便再没出过门。
因为曾大发明家,从他们吃了那两块曲奇开始,就一直追着他俩问,味道如何。
还能如何?
当然是人间美味。
曾贝躺在床上,看天顶的壁灯,落一截白色的光在她的指尖,让她看清血液染上皮肤,颜色是她很爱的淡粉。
人间美味----说起来,她自己还没尝过呢,说到底还是不敢。
她想起谢平宁咽下曲奇的那个表情,不禁扑哧笑出声。
老男人,竟然还有点可爱。
想完,她又面露惊恐,她在想什么?她疯了,谢平宁很可爱吗?明明一点也不!好吗?!
想着,她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踢了踢被子,脑袋埋进枕头里。
半夜里,忽然觉得很吵。她迷迷瞪瞪醒来,从窗外发现,一楼亮着大灯,光全泄进院子里。
她有些奇怪,隔着门,好像听见刘宇岩的叫唤声。
怎么了?
她穿鞋下去,到楼梯口,便看见刘宇岩蜷缩在沙发上,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痛苦。
爷爷奶奶也起来了,披了件外衣,蹲在沙发边,一个给刘宇岩揉摸肚子,一个站在电话机旁边,在给谁打电话。
曾贝有些害怕,走过去,问:“刘宇岩你怎么啦?”
他没回答。
曾贝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是真的疼,脸都发白了,嘴里还不停发出呜咽声。
奶奶给他揉着肚子,一边回她:“上半夜说肚子疼,本来以为只是闹肚子,没想到这么严重,疼到现在。这可怎么得了噢,今天除了吃饭,就只下午吃了那几块饼干,可怎么反应这么大……”
奶奶是无心的话,到曾贝耳朵里,便成了责备。
但她掂得清轻重,这会儿没发作,只是退到了角落,再不说话了。
芬姨将谢平宁从楼上喊下来,要谢平宁开车,送刘宇岩去医院。
谢平宁先到沙发这边来看了看,皱着眉,神色有些严肃。
爷爷放下电话过来,问他:“会不会是食物中毒?”
谢平宁想了会儿,摇摇头,说:“应该不会,我跟他吃的东西差不多,没理由他不舒服,我还好好的。”
不过也不排除体质问题。
但这句,他没说出口,主要是留意到站在一边的曾贝一直没出声。他担心她会多想。
现下也顾不了太多,谢平宁跟芬姨齐力,将刘宇岩塞到汽车后座里面,一面又让芬姨上车,要让芬姨也一同跟去医院。因为刘宇岩还需要她来照顾。
然后,汽车发动,很快驶出野原。
翌日清晨,垦丁市医院打来电话,说不用担心,不是大毛病。只是突发的急性阑尾炎,需要动个小手术。
听是阑尾炎,两位老人这才将提了一夜的心放下。
曾贝在旁,也放了心。还好不是因为她。
下午,谢平宁回了,但只是上楼帮刘宇岩拿了些换洗衣物,然后匆匆又要往市里去。
爷爷奶奶也要跟着去,车刚好坐得下,谢平宁便没拦着,一边又问曾贝去不去。
曾贝没说话,静了会儿,才说:“不去。”
也不知她为什么别扭。
她在谷歌上查关于阑尾炎,发现并不是大病,只不过反应症状明显,叫旁人看起来吓人。
偌大的房子里只剩她一人,空荡荡的,叫人没由来的心慌。
她玩了会儿手机,索然无味,干脆扔下,人走到院子里,发现花圃的水泥台下,趴着一条小狗。
喜欢下雪的垦丁请大家收藏:(m.dmbook.win),耽美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