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笙从没对温瑄以外的非亲属年轻女性这么亲近,温瑄也对外男不假辞色。
现在想想,在最初遇见时,温瑄在被高家为难成那样的情况下,也半点没开口。一切话语都是丫鬟代说,甚至连感谢的话语,也是用纸条传出来的。
谢笙抿了抿唇角,眉目温和。
“想什么呢,”二郎看了一眼门口,温瑄已经离开了。
二郎转了转眼珠子,对谢笙道:“果真是喜欢上了?”
“喜欢上了,”谢笙既然想明白自己和温瑄都不是对对方没感觉的,自然也不拖沓,干脆的点头承认。
“可以啊小满,”二郎脸上带了几分兴奋和惊讶,他走过来拍了拍谢笙的肩膀,“有眼光,不过,你要想抱得美人归,还得先过了老师那关才行。”
“不急,”谢笙道,“等我回去之后,先禀明母亲。”
“我如今除了家世,也算是一无所有,再等等,等我明年乡试过后再说。”
“哪有像你这么说自己的,”二郎对谢笙的话有些哭笑不得,“谢家子的身份,是你的天然优势,就是你的资本。”
“若是照你这么说,我除了身份,不也是一无所有吗。”
“这怎么能一样,”谢笙道,“谢家是要交到大哥手上的,我到底是要分家出去单过,若是我不能给未来的妻儿撑起一片天,怎么有脸去求娶?”
二郎从没想过谢笙心里竟然是这样想的,这也让他对谢笙更加满意。
“看来我这便宜侄女是有福气的,小满你日后,说不得还得叫我一声师叔了。”
谢笙看了二郎一眼,挑了挑眉,一字一顿道:“师、叔、啊!”
二郎被谢笙这么一句话,说的突然心里有些发紧,轻咳一声:“得了得了,不过是句玩笑话,怎么能当真。”
“对了,”二郎赶忙转移话题,“你今儿来是有什么事?”
见二郎提起正事,谢笙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今儿早晨,有个高家的下人抱着一个孩子来我家门前求见我大哥。而后我们派人出去瞧了瞧,不少曾经与高家有关的人家门前都有这么一个人。穿着同样的衣裳,一样抱着孩子。也同样,是高家奴仆出身。”
谢笙大致点了几家勋贵,就连云哲出身的云家门前,也有这么一个人。至于这些人到底有没有进门,谢笙没有说,也不知道,可他觉得,应当是有的。
二郎也紧跟着皱起了眉头:“这些人是怎么出来的?”
他顿了顿,才道:“这些孩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高三娘半月前被送回高家,也给他们带去了外头的消息,高家知道自己处境不妙,自然会有动作,只是没想到,他们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
二郎点了点桌面,道:“高家那个孙辈,绝对不能就此失去踪迹,这些个孩子的来历,也得调查清楚才行。”
“这么多年纪相仿的小孩……看来还得查一查各地的失踪案,”二郎道。
谢笙由着二郎自己去想,不发一言。
等二郎有了决断之后,谢笙才道:“还有一件事。”
二郎看向谢笙。
“其实这也不算是个确切的消息,只是我在过来的路上,偶然听到一些积年的老人在谈天的时候,偶然说了这么一句,”谢笙道,“那些老人觉得这个冬日的雪大的有些反常,往年可没有这样的大雪。”
二郎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谢笙为什么会将这种完全拿不准的话说出来。
“虽说这些老人见得多了,可到底钦天监对这些更加在行,”谢笙意有所指,“你回宫之后,可以请娘娘注意一下钦天监的动静。”
提起钦天监,二郎才明白过来。
一个路边随意得来的消息,原本不该让谢笙如此重视,可钦天监的监正出身贤妃家中旁支,难保三皇子四皇子一脉,不会有什么顺水推舟的心思。
任你有千般智计,人力总是比不过自然。在这个时候,天灾,是皇帝都要下罪己诏的存在。
朱王妃封后大典在即,若是遇上天灾,只怕就要被人和不详扯上关系。
不重视小人物的苦,朱王妃已经吃得够多了,有些事情即便是难以想象,却也要提前做出准备才行。
皇帝就算知道这和朱王妃无关,难道就会拒绝有人为他背锅的大好时机?
“多谢你,小满,”二郎起身道,“过两日,我再给你送信。”
谢笙点了点头,也一同起身,向温家告辞。
把这件事情传到二郎耳中,谢笙便不会继续在意了。
监正在有些情况下可以一手遮天,可若是朱王妃有了防备,就未必了,毕竟监副可在背后虎视眈眈呢。
何况这样的大事,管束住天文科上下不言语一段时间或许可以,久了却是大罪。
其实谢笙心里想的是,若真的有了这么一场天灾,要如何做到利益最大化。
“若是最稳妥的法子,自然是自请取消封后大典为上,”谢麒道。
谢侯听罢,不可置否,问:“可不举行封后大典昭告天地,即便有圣旨在,又有谁会承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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