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沁冉说不下去了,柳千树坐到她身侧,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难过了,事情都过去了,他总会原谅你,或者根本没有怪罪你,你这样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我得去请求她们的原谅。”宋沁冉吸了吸鼻子说。
“她们?”
“就是之前我说的,跟阿杭走得比较近的那些女人。”
“我是第一个?”
“嗯。”
“那我原谅你了,你也不要责备自己了。”
“谢谢你。”
“不客气。”
宋沁冉无助地抱住柳千树,用力地、深深地吸了口气:“真的谢谢你。”
* *
走在回家的路上,柳千树脑海中始终回响着一句话:“跟阿杭走得比较近的女人。”
她走进小区楼下的超市,站到一面全身镜前,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不单单是看自己,更想用射线扫一下自己的脑子,看看哪里出问题了,怎么会来回不停地想这句话。
----所以说,他有很多走得很近的女人咯?
这个想法再一次冒出来,柳千树险些崩溃。
她觉得宋沁冉找心理咨询师之前,自己可能需要先找一个。
她从货架上拿了瓶酱油和醋,是今天出门前宴景然吩咐的,拿到收银台结账时,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柳千树看了一眼,把屏幕摁灭,付完钱后,电话又响起来。
又是他。
她忍了一会儿,接起来,语气低沉,问道:“怎么了?”
“你在哪儿?”
“在家。”
“好吧。”
沉默一瞬,电话没有挂断,柳千树问:“怎么了?”
“没事。”
“那挂了,我忙着回家。”
“你是在家吗?”
“我在家楼下的超市。”
“好吧。”
“‘好吧’你个鬼啊。”柳千树不耐烦地说,话音刚落,周边的人好奇地转过头来看这个暴躁姑娘,她有些窘,“不说了啊。”
电话那头,顾屿杭着急地说道:“先别挂。”
“干嘛?”
“你怎么了?”
“没啊。”
“不对。”
柳千树提着酱油和醋往楼上走,心虚地扯着谎:“没。”
顾屿杭一听,心里有了个底,一本正经地总结道:“是生气了。”
“你这人无不无聊?打电话给我干嘛?”
“我在酒吧楼下,以为今天营业。”
“以前营业吗?”
“不营。”
“今天也不营。”
顾屿杭沉默,声音很低,瓮声瓮气道:“好吧,挂了。”
没挂断电话之前,柳千树的心里只有隐隐作祟的闷气,挂断了,竟然只剩下不安和愧疚。
她拿出钥匙开门,无声地叹了口气,一进门就将酱油和醋放在厨房内,转身喊道:“妈,我回来了。”
没有喊骂声从房间传来,柳千树还有些不习惯。她往宴景然的卧室走去,只见屋里空无一人,而上次窥探隐私的角落里还堆着那一叠照片和纸条。
柳千树走过去,看了一眼后,又走到客厅去喊:“妈!”
忽然间,门开了,柳千树惊了一跳,转身看见宴景然包裹得严严实实地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白色袋子,脸上带着口罩。
“你怎么了?”她走上前去,拿起她的袋子看一眼,“你去医院了?”
“重感冒。”
“因为之前觉得身体不舒服吗?”
“嗯。”
“这都是餐后吃吗?”柳千树问。
宴景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吸溜着鼻子:“不然呢?”
“那我煮饭吧,早点吃完你早点吃药。”
宴景然没有答话,仰着脑袋闭上眼睛,安静地靠在沙发上。
柳千树随手将药连同袋子扔在桌子上,一张小小的单据这时候从药盒与药盒的缝隙之间脱落,慢悠悠地飘到了地上。
☆、r 32
自从上次对顾屿杭撒了一顿莫名其妙的气之后,柳千树再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但她忙得没有时间多想,因此也不觉得哪里缺失了什么。
正月里,她回乡下陪了爷爷奶奶几天;和池可逸出去玩了一趟,顺便将缨和的礼物交给她;又去找罗锦待了一阵,回到省城时,已经到了“星天外”要营业的日子。
放假时每个人领着工资欢欢喜喜地往家走,脸上带着扬上天的笑容,一到上班的时候就个个愁眉苦脸,好似被人欠了几百万。
柳千树首先拿阿勋开刀,揪了揪他刚理的头发,问:“干嘛干嘛你,无精打采的!我让你挑煤炭了吗?”
“跟挑煤炭有什么关系?”
“我让你干重活了吗?”
“没有。”阿勋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树树你最好了。”
“呕----闭嘴!”
“好吧。”
花了一整个白天打扫卫生,累得脱虚之后,大家都倒在沙发里等待夜幕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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