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假扮的,而他们现在正走在这群侍卫中间。若他有心杀人,此刻动手绝对万无一失。虽然暴力了点,但只要时候给他们寻个“悲痛过度”的说法或者狠一点安个“弑君”的罪名就是了。
反正皇帝已死,他是太子,现在这里数他最大,谁敢对他的所作所为置喙呢。但是他手指动了几下,终究没有去拦住他们。
谌师弈却不认为他这个举动是良心未泯,只冷冷勾了勾嘴角,连“弑父篡位”这种事都做出来了,却偏偏还在意名声,真是奇怪。
“主子,就这么放他们走?”跟在太子身边的侍卫小声问。
太子没有说话,只冷冷一眼扫过去,那侍卫立刻自己闭了嘴,低下头再不敢多言。
奉命守在外面的卢念云见他们出来,松了口气,目光对上,谌师弈对她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随即移开了目光。
卢念云憋了一肚子的话便因这一个微笑散了,她其实也没有想到太子原来真正要对付的人是皇帝而不是太后,等明白过来时一切都已经玩了,全程被蒙在鼓里,甚至被利用当做误导谌师弈 工具,她只觉得心寒又恐惧。想着太子对她已经没了信任,若谌师弈也因此记恨上她,她明明睁着眼,眼前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如今看来,还好,谌师弈没有误会她。说不上来为什么,明明谌师弈输的一败涂地,说得难听点,完全被祝佑杞玩弄于股掌之间,可她就觉得谌师弈更厉害,跟着她不会错。她曾在祝佑杞眼中看到一种病态的执念,对谌师弈的执念,令人见之丧胆的执念。
刘太妃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醒来后便呆呆坐着,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皇帝”二字,但宫中却不时有消息传到信王府来,比如皇帝的葬礼,嫔妃们的处理,太子殿下的登基大典等等……甚至太子亲自登门请信王以皇叔长辈的身份来主持大局,但都被祝天韵以太妃身体不好需要尽孝床前的理由给拒绝了。
谌师弈一直待在内院,期间卢念云来过一次,如今她们的关系暴露,并不需要再藏着掖着了。
“太子知道你过来?”谌师弈听见她的脚步声,停下了正在吹奏树叶的手。
卢念云第一次毫无拘束的和她在一处,学着她懒洋洋靠在美人靠上:“他对你可没有死心,巴不得自己过来,可惜,你根本不肯见他。”
“别说这种话了,我只觉得恶心。”谌师弈声音冷了几分,默了一会儿方重新开口,“还没来得及恭喜你,他就要登基了,你也终于要得偿所愿,坐上皇后的位置了。”
卢念云苦笑:“我如果说我现在更想当太后,你会怎么看我?”
“我会高看你一眼。”谌师弈答得很认真,“怎么,过得不好?”
“呵,”卢念云轻笑一声,“不至于,燕子楼毕竟还是听我的。我现在可防着他呢。”见谌师弈定定看着她,卢念云忍不住自嘲道:“做夫妻做成这样,也真可悲是吧?”
谌师弈没有接她的茬,突然问道:“卢玉书呢?还活着吗?”
卢念云一愣,接着笑起来,笑得格外开心:“自然还活着,我怎么忍心让他这么容易就死了?”
“死了才能一了百了,不死总是夜长梦多。”谌师弈幽幽看着结冰的湖面,似乎意有所指,又似乎只是随口感慨。
卢念云沉默了片刻:“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谌师弈掀了掀嘴角,“皇后难道还看不出来,我现在处于被软禁的状态吗?”
卢念云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这人浑身都散发着从容自在,哪有半点被软禁的慌张无助?信她才有鬼了,不过,她也不会当面戳穿就是了。
“你的婚礼我参加了,我的你也来过了,我们两也算是互不相欠了,你这封后大典我就不去了。”
“也好。”卢念云闻言苦笑,封后大典,呵呵,说真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这皇后的位置能做多久,要是屁股还没坐热便被人赶下来,这封后大典越盛大,就越是个笑话啊。
谌师弈像是能看穿她在想什么,头也没回,轻声道:“放心,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卢念云莫名想相信她,说来奇怪,她是自己丈夫心心念念的人,除了最开始对她做了些算计,后来便再也没把谌师弈当做情敌来看待过。不过她这人非常善于换位思考,
“我被困在这里也无聊得很,你要是有时间不妨常过来坐坐。我这里随比不上宫里,不过就是保命的多一点。”她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显然并不觉得皇后不能随意出宫这种事情能给卢念云造成困扰。
卢念云有些吃惊,谌师弈从容地站起身,看着她微微一笑:“我对合作者一向很好,不像某些人。”
这个某些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卢念云从这三个字上听出了生冷之意,世事真是无常,相伴长大的两个人变成不死不休的敌人原来也不过只需要短短数月。
便在此时,谌师弈走过她身边时,突然轻声说了一句话,那声音低如呢喃又瞬间被吹散在风中,可卢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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