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天又对他不够好, 本应薄幸人间怀一副冷心肠,偏偏遇到了来个降他的宋玉, 有钱有势有本事的男人出去玩个把女人在外人眼里再正常不过,可宋玉是个烈性子, 为他这个臭毛病和他耗了十多年,这次她好不容易回国, 孙戴安抓紧时间扮好人,床前做足孝子贤夫的架势,床后也不敢明目张胆出去花天酒地。
这不, 歹着了年会的机会, 他才敢偷那么一次腥。
年会很快开始, 现场热闹非常, 舞台上一会儿是抽奖活动一会儿是奇形怪状的变装秀,员工们都玩嗨了,不知谁在底下喊了声来个脱衣舞!
台上的人竟真在满堂起哄声中大肆舞蹈起来,有胆子大的走下舞台围着领导们的椅子扭腰肢,摆胯,抖屁股,引发新一轮掌声尖叫。
来一个!来一个!员工们看热闹不嫌事大,撺捣领导们也上台,几位领导忙把挡箭牌孙戴安推了出去。
“孙总!孙总!”大家跟着闹腾。
孙戴安也不扭捏,露着大方的笑容牵起女员工的手,二人共演一出与狼共舞,劲腰贴着劲腰,波浪似的共同起伏,领带在摩肩擦踵中被撤掉,抛到台下引发哄抢。
毫不夸张,全场女性都被他迷住,孙戴安是什么人?十里洋场混过来的公子哥,年近四十依然有一副沈腰潘鬓的好样貌。
西装外套顺着手臂滑下去,轻飘飘地往肩上一搭,他正面迎向舞者,呼吸擦着脸颊过去,修长的腰身欲拒还迎地从衬衫底下露出来,紧实的肌肉若隐若现,全场气氛都被这位fēng_liú不拘的领导点燃,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瞧这架势,简直要把屋顶掀翻!
谢西然担心再这么闹下去火得烧到他身上,于是招来温助理给今晚的大奖再加注一个大红包,然后提上外套从偏门退了出去。
出门搭上老罗的车,老罗主动汇报,还没有小姐的消息。
欢呼声退潮,车厢里一片寂静,流水般的光影从窗户上掠过,谢西然望着倒退的街景,神色不辨喜怒,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调头,去南大。”
老罗马上会意,这是要回南大家属楼那栋房子歇息。
谢西然在南城大学后面的家属小区有一套房子,那是傅语诺爸妈曾经的居所,后来被他买下来,成了他和傅语诺最初的家。
这几年房子虽然空置着,但一直有派专人定期打扫,并没有荒废。
谢西然每次心情不好都会那里待上一阵,而他心情不好大多是因为傅语诺。
这俩人不知怎么地总也不消停,要老罗说,傅小姐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和谢先生在一块儿,这么多年,这俩人怎么回事他是看过来的,谢先生看似身边莺莺燕燕围绕不停,可那都是人家招他,他可没主动招惹别人,更别说对谁上心过,独独这么一个傅小姐,他含在手心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宝贝似的战战兢兢地护着长大。
当初刚受雇到谢家当司机,他还以为傅语诺是谢西然亲闺女呢,还是遭了陈姨的敲打才知道她只是他一个已故恩人的女儿。
江如不过是资助他上了大学,他竟把大半辈子赔给她女儿,老罗不禁摇头叹息,都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谢先生可真把老祖宗的传统发扬到了极致。
“先生,您瞧前面那个是不是小姐?”前方八百米再转个弯就是南大,老罗一眼望见路边一道单薄纤瘦的影子,远远瞧那身形,和傅小姐很是相似,他连忙加大马力追了上去。
许知楚正提着高跟鞋往出租屋走,一辆轿车冲过来停在了她身边,她愣了一下,瞧见车窗后的男人更是吃了一惊:“谢先生!”她朝他挥手。
老罗这才发现认错了人,又见对方似乎和先生相熟,忙埋低了头不敢瞧谢西然的脸。
谢西然倒是没责怪他,他降下车窗对许知楚打了声招呼,余光瞄到她手上的高跟鞋以及红肿的后脚跟,刚想升起车窗,许知楚突然扒住了窗户:“谢先生,”她耳根发红,眼睛却在路灯下亮得发光,紧张地盯着他,求道,“我脚受伤了,你能不能捎我一程?”
许知楚知道今晚安普慈善开年会,原本她是要作为受助学生的代表参加晚会的,奈何半路受到主编指令,要她和同事搭伙去暗访一个儿童拐卖集团。
她循着线人提供的线索直捣对方老巢,结果准备不足,出师不利。
更令她遗憾的是今晚没去成安普慈善的年会,本来她应该可以作为志愿者代表出席的,可报社的事更紧要,她只好放弃见谢西然的机会,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
许知楚壮着胆子钻进车里,她不是个活泼的人,但谢西然比她更闷,她只好绞着脑汁和他搭话。
听到她孤身深入犯罪分子的巢穴,安静的谢西然终于流露出一丝赞许:“许小姐很勇敢。”
许知楚瞬间乐开了花,但她小心地压着唇角,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老罗恭敬地问:“许小姐住在哪里?”
她其实就租住在南大后面的家属小区里,可从这到家属区没一会儿到了,脑袋一转,她说了个较远的位置。
老罗惊讶:“那可真是够偏的,您刚才打算就这么走着回去?”
许知楚点头,却见轿车忽然在前边路口转了个弯,施施然驶入家属小区。
她心头一紧,还以为自己撒谎被发现,没想到轿车在单元楼前停下,谢西然开门下车,许知楚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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