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拓点了点头,转手将火把递给手下,吩咐道:“此间人手全部听由刑房调配。”说完,自己就在李儒的搀扶下,走进了藏着杨洲的房间。
云西立刻指挥着院里众人依次各就各位,继续严密防守。
虽然杨拓带来的人不多,但是之前守着院子的家丁都还在。
虽然有几个因为之前那场莫名的大爆炸,而受了重伤,但是更多的人只是被巨大的冲击波撞倒。
除了爆炸各个房间的窗户都被震碎,院墙都没有什么大的破损,院里也没有引起大火。
在云西的调度下,防守还算严密。
虽然心中疑团众多,云西云南还是决定在安排完毕之后,先去杨洲房里检查一下情况。
走到房前时,门窗俱已粉碎一片,几乎一眼可以望到屋内情形,但是云西还是随手敲了敲了门框,以示尊重。
这时屋中的杨拓李儒已经开启了设置在火炕中机关,扶出了已经在炕下躺了一天一夜的杨洲。
显然,年过半百的杨洲在一连串的惊吓与这一天的折磨下,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限,此时躺靠在杨拓身上,任由着自己的儿子一下一下的拂着胸口,顺着气,紧闭着眼睛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一旁的李儒又是端水,又是用袖子为杨洲擦额头,容色也很是紧张。
“大人,”云西朝着杨拓躬了躬身,沉声说道,“趁着此时没有任何异动,请您带着老大人赶紧从密道离开,先寻一处安全的地方,给老大人调理调理。”
杨拓沉着脸,充满郁色的眼睛看了看杨洲,又扫了一眼周围破败不堪的环境,终于无声的点了点头。同意了云西的安排。
云西请李儒从外面选来几个最信得过的手下,一同搀扶着杨洲走出了房间。
刚跨过门槛时,扶着杨洲的杨拓忽然停了步,他微微侧头,表情凝重,“云刑房,云书吏,尧光白抓得住吗?”
这个问题却叫云西一时噎住。
很明显,杨拓在质疑计划的合理性。
杨拓继续问道:“全部的计划已经做到天衣无缝,又怎么会乱到这个地步?”
“大人,”云西望着杨拓,眼中一抹寒芒,讥诮微嘲,一笑说道:“只要老大人安全无虞,就是成功的计划,不是吗?”
这次轮到杨拓噎住了。
他沉着脸盯着云西的眼,一动不动,云西笑容越发浅淡,锐利目光似能将杨拓整个穿透。
二人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僵持之中。
云西心中了然,有时候,有些人就是会得陇望蜀,一旦最初的要求替他办到后,他自然就会忽略既得利益,以为那是理所应当的,从而贪求更多,对别人也会更苛刻。
这既是人性的贪婪,也是贪婪之人的共通表现,只不过贪婪之人做得会更过分。
在这种人眼中,别人做得再多,他也不会感恩,反而因为一次失败而记恨你。
这几天,因为杨拓的孝顺,冷静,抗挫折素质,云西都有点对他刮目相看了。
但是细节之处见人性,如今这一次僵持,这一次不经意间的本性流露,却再度给云西敲响了一次警钟。
无论这个人多么优秀,多么出众,但一旦没有了原则底线,没有了信仰,只沉迷在无边的yù_wàng中,迷醉不自知,那才能越出众,危害也就越巨大。
片刻的僵持之后,杨拓忽的自嘲一笑,“云书吏说得不错,家父的安危总算是无虞了,”他狭长的眼睛蕴着一抹冰寒的光,略略眯起,“只希望逃掉的尧光白不会再次卷土重来。”
云西傲然负手而立,“大人,这个问题也正是我想要跟您说的。”
杨拓眉头紧紧蹙成一团,“此话怎讲?”
“尧光白并不是神仙,这一次,杨老大人的行踪如此机密,却仍被他发现,是有一个不被人察觉的特殊原因。”云西冷冷说道。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是有人泄密,还是尧光白又一次假扮了什么人,混进了秘密行动里?”旁边的李儒迫不及待的连珠炮似的追问道。
“都不是。”云西笑着摇了摇头,语气却异常坚决,“那个原因说来其实非常简单,要防范也非常简单。”
“简单?”杨拓目光复杂,有惊惧更有怀疑,“究竟是什么原因?”
“在回答大人这个问题之前,属下想问一下,唐七星最近一次与老大人接触是在什么时候?”云西敛了笑,认真问道。
杨拓眉头动了一下,似在回忆,随后答道,“是你云书吏,说要当着唐七星的面,要将家父掺进棺材里的。随后再控制住他的视线,从棺材底部新设的机关里偷偷换人,再将家父从密道送出。所以,唐七星接触过家父,应该就是在那时,今日的卯初时分。”
“那在灵堂被袭之时,大人和李工房有么有注意到一只黑猫?”云西问道。
“黑猫?”杨拓显然很是吃惊,他转而看向李儒,开口问道,“道民,当时你一直在灵堂里巡视,可有见过什么黑猫?”
李儒忽的抬起头来,望着云西兴奋的说道:“的确有一只黑猫!”
云西立刻问道,“那黑猫李工房您认识吗?”
李儒不确定的看了看杨拓,略有迟疑的说道,“杨府内的夫人们倒是也有养了几只猫的,平日里在府内钻进钻出,属下似乎也有见过一只黑猫,但是不确定是不是今夜出现的那一只。”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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