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随着云西的视线,一起向唐七星望了过去。
虽然现在的唐七星略略低垂着头,教人看不清脸上表情,但是众人却莫名觉得,就在他身上,拢着一层淡淡的寒光。
云西一边说着,一边缓步向唐七星走去,“不过更令我佩服的是,这些本来被用做逃生掩护只用的机关,只在一瞬间就被临时改变了用途。而那一瞬间,就是唐缇骑看到被故意放进灵堂的黑猫,没有受到预想中的气味刺激时。之后,黑猫迟疑了一下,反而向隔壁跑去了。当时,我们兄妹与殷捕头在墙头上,看到了一只黑猫,在墙上徘徊了一下,想必那就是黑猫在向唐缇骑发出信号。就在这一极短的时间里,唐缇骑就临时改变了计划,将防守之用的道具们直接当做攻击武器。其反应的迅捷,短时间诡计运行的前后设计水平,实在令人叹服。”
说到此处,云西已经走到了唐七星的近前,殷三雨唯恐唐七星会暴起伤害云西,瞬时绷紧了身上每一根神经,只求在唐七星出手之前,就将他制服!
唐七星却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云西走到榻前,伸出手,在唐七星的靴子口抹了一下,笑道:“看来在搬运操作面粉的时候,唐缇骑还没有换上尧光白的衣服,这靴子口还残存着不少白面呢。”
听到这里,杨拓阖上双眼,长呼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了结了一桩心事,此时终于可以放松些许。
韩千户的脸上却是阴云一片,他目光复杂的望着唐七星,扶着绣春刀的手却不觉收紧了。
唐七星终于缓缓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说了这么多,却还没有说我为什么要假扮尧光白呢?身为拥有着无限荣光的锦衣卫,我为什么要假扮一个盗贼?一个不惜把全部珠宝都散给穷苦百姓,一个几次三番可以直接杀了杨洲,却偏要给自己设置难度,公开自己计划的愚蠢盗贼?一桩案子,人证物证固然重要,但是动机也是同样重要的不是吗?没有动机,便有可能错判冤案。对于一个出自推官世家的天才后辈来说,连犯人的动机都找不到,不是一件最大的耻辱吗?”
唐七星抬着布满血丝的猩红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云西。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强烈的嘲讽与挑衅。
不知是被他的目光所摄,还是被他的问题截住,云西一时间竟真的说不话来。
如果说,之前的唐七星已经被她点中了七寸要害,那么现在就轮到她被他点中要害了。
因为这个问题也是她一直想不通的。
因为一个人,是不会针对甚至敌对自己,以及自己所在的那一个社会阶层的。
但是唐七星就是大明官僚系统中的一员,而尧光白从来针对的都是贪官庸吏,即便是富可敌国的富商,他都不会出手。这其间的矛盾,真的是她怎么也想不通的推理死穴。
“你的动机,很简单。”一个冰冷的男声忽然淡淡的响起。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再度发声的云南吸引。
就连唐七星的注意力都被吸了过去。
唐七星望着容色沉静的云南,忽然发出了一阵低低的笑声,笑到后来,他甚至扬起了头,手扶着胸口,微微颤抖。
“你笑什么?”云西像是受到了什么侮辱一般,怒目瞪着唐七星。
“我笑你哥哥太过故弄玄虚!”唐七星缓了笑,轻蔑的扫了云西一眼,“且不说尧光白之前的每次行动都是如何复杂,就说这一次针对杨家,其止其行不仅太多前后矛盾,所针对的目标更是纷繁复杂,财货人头和白练珠,其动机又怎么可能简单得了?”
云西刚要辩驳,就被云南抬起的手制止了。
云南走前几步,从容的脸上无波无澜,说道:“有时候,越复杂的事件背后的原因越简单。”
“那究竟又是如何个简单法呢?”唐七星歪着头,含笑着望着云南。
“简单到了只用两个字就可以形容。”云南淡淡一笑。
“哪两个字呢?”唐七星眉峰一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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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注脚)o哈哈~
南哥引的经,典出《晋书·王凝之妻谢氏传》及《世说新语·言语》篇载,
谢安寒雪日尝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雪骤,公欣然,兄子朗及兄女道韫赓歌(诗即如上),公大笑乐。
这则故事讲得的是东晋谢安谢东山考教子女时的故事。
胡儿是谢郎,而谢令姜的令姜就是我国历史奇女子谢道韫的字。
其中白雪纷纷何所似,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都是历史名诗句。
而‘粉面倒悬秋千去’则是云南根据云西白面的语境与云西的性格,自己添加的,版权归九尾所有)o哈哈~
这几天真的忙的焦头烂额的啊,咬牙吐血坚持日九千中o(╥﹏╥)o
今天一更奉上,二更晚十点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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