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赵含妗一把推开魏寒洲,借着冲上来的酒劲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两手趴在地上,头埋进去,哇的一声哭得更加响亮。
魏寒洲蓦地攥紧了拳头,站在赵含妗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混蛋?那你呢……不分青红皂白连一声‘我们分手吧’都不说就单方面把我踹了,你不混蛋?”
魏寒洲红了眼,把毛巾扔在一边,蹲下来,抓着赵含妗的双臂,把人从地上拽起来,嗓子沙哑着低声质问:“赵含妗……到底谁混蛋?”
第22章
她什么也没说,就这么逃走了,从此了无音讯,留在他世界里的痕迹也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消失。
青春年少时,有时候控制不住荷尔蒙的涌动,想跟她做点什么,可说到底,他终究不是一个喜欢把情绪放在脸上的人。很长一段时间,他才反应回来,自己这是被踹了,他也从自己的身上找过原因,也许是性格让赵含妗感觉到无趣,亦或者是其他方面,可这些到了最后,都没有一个肯定的结果。
因为,那个唯一能告诉他理由的人,离开了。
现在,他同样无法相信,在这场感情中,赵含妗一口咬定是他的错。
好,既然是他的错,那么就把他的错误说出来,让他知道,究竟是错在了哪里!
赵含妗借着酒劲把憋在心里的怒气和委屈通通发泄在魏寒洲身上。她挣脱不开魏寒洲的禁锢,就改为双手去捶他胸口,去推他,像个耍赖皮的小孩,倔强着不肯说,却一口咬定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对方。
哪怕她脑袋昏昏沉沉,但仍然保留了仅剩的意识,在触及致命问题的时候,身体会下意识地做出反应,这种反应可以理解为抗拒。
她抗拒回答这个问题。
就像她抗拒重新去把那时候的一幕幕回忆起来一样。
这个过程是痛苦的,哪怕时隔两年,只要想起来,心口还是会隐隐作痛。
“赵含妗,今天你必须把这个迟了两年的答案告诉我,否则的话……”魏寒洲回头看了眼房门,眼色愈深,沉着嗓音说:“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间房间。”
赵含妗哭得眼睛有点酸涩,鼻子也堵塞了,眼皮像灌了铅似的遮下来,有点昏昏欲睡的赶脚。
她不搭理魏寒洲,魏寒洲也不说话,两人就僵持着,就想着逼对方投降,从没有考虑过自己这边的情况。
赵含妗在阵阵袭来的困意中心想:肥鱼说的办法一点用都没有,她虽然醉了,但脑子很清醒,等醒酒了,她肯定还记得发生过的事情,到时候该怎么蒙混过去?
她以后也不能在小说里写喝酒能把人喝到失忆,一点科学依据都没有……她都还记得呢!
赵含妗眨了眨眼睛,去推魏寒洲的胳膊,“你放开我,我要回去睡觉,你别逼我出去喊你要潜规则我,到时候名声扫地的人可是你!”
“你觉得我会在乎这点名声?”魏寒洲把人从地上拽起来推上床,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侧,把人禁锢在双臂之间,“就算我要潜规则你,你也没办法不是吗?一个醉鬼……”
“你不也是?!”赵含妗顿时炸了,双手扒拉着被子往上爬,想爬出魏寒洲的禁锢范围,同时抬脚去踹他,“别以为我没闻到你身上的酒味!臭死了!离我远点!”
“半斤八两。”魏寒洲蓦地抓住赵含妗的脚踝拉下来,左腿挤进去,分开她的双腿,同时抓住她挥来的两只手摁在被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色平静,“来,把理由告诉我,为什么分手?性格不合?三观不合?还是其他方面让你感到没意思了,譬如……”
顿了顿,魏寒洲抿了抿嘴,眼帘微垂,“譬如……别人交往一个月,已经上本垒了,而我们还处于牵手的状态,你很不满?”
“我才没有!”原本淡淡的红晕咻的一下加深了颜色,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样,赵含妗挣扎得越来越厉害,使出浑身解数把身体扭起来,企图挣脱魏寒洲的束缚。
瞧着她准备把自己扭成麻花,魏寒洲松了手。
赵含妗瞅准时机,顶着凌乱的头发和衣衫不整跑向房门,就在伸手握住门把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从她身后伸上前,一掌摁在了门上。一道人影旋即慢慢覆盖住映在门上的她的影子,男人的气息从身后逼近。
魏寒洲低垂着眸,瞳孔深处映着赵含妗的后脑勺,喑哑着嗓子继续说:“又或者说,是器材室那次的那个吻,让你觉得唐突了?”
闻言,赵含妗身体一颤,猛地握紧门把扭动,想尽快逃离这个房间。
疯了疯了疯了!
他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为什么非要一件件说出来?为什么非得逼着她想起来!
她不想想起那些盛夏里的回忆,汗水浸湿t恤,有比周围温度更高的体温紧贴着她的身体……亦或者是,在那个安静凉爽的图书馆,一排排书架往后,她被堵在阴暗的角落里,脚边反扣着一本翻开的书,她坐在魏寒洲身上,带着紧张和刺激,和他接吻……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不向我抱怨,我怎么知道?”魏寒洲握住赵含妗的手,从门把手拉离,左手抚上她的脸颊,大拇指指肚轻轻抹去泪痕,突然一笑:“赵含妗,我不是没有人追,那么多追我的人里,我为什么偏偏选择你,你就没想过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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